“因为心里装下了一个,就已经没有空间再装第二个了。”席凌轩的神色也有些感伤:“我从来没有因为你欺骗我而恨过你,那个时候我甚至于庆幸你是欺骗我所以我才能理直气壮地提出分手然后回到丝言的身边。”
“可是乔丝言她现在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她会回来的。”
她几乎不敢相信他脸上那肯定的表情和语气,瞪着眼睛悲戚的看着他:“她都已经要结婚了,都已经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了,你还在奢望吗?”
席凌轩看向她,将她肩膀上滑下去的衣服拉上来,低眸勾唇说道:“是,即使是这样。但是她还是会回来。所以,云佳?”他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不值得你为了我而伤害你自己,我这样的男人和你更本就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就算没有乔丝言,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是吗?”他多说一句话,她的脸色就多了几分的苍白。
席凌轩点点头。此时他的心中也很不忍,甚至有些难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居然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可是如果不将话说的最绝情,这个傻女人还是会一直傻傻的守在自己的身边,还会傻傻的伤害她自己,甚至于伤害别人。
“可是那次在街角乔丝言也说过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席凌轩默默地看着她,轻轻的启唇“可是你从来都不想和我只做朋友不是吗?云佳,因为你的爱,你伤害你自己,也让我感到窒息。”
钟云佳此时几乎站立不稳。
是的,就像他说的,她从来不想和他只做普通的朋友。因为她爱他,爱到可以去死。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爱居然再让自己窒息的同时也让他感觉到了窒息。她一直以为,那个最痛苦的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你当初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却在认识我之后变得多愁善感甚至于耍心机欺骗别人。从这一点你就应该意识到认识我是你的不幸,所以你应该尽快远离我这个不幸,而不是一直放不下。这样只会让你越来越迷失你自己。”
钟云佳沉默良久,默默地逼回已到眼眶边缘的眼泪,低着眸缓缓的开口:“那么我问你,从始至终我们在国外待得那半年时间,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秒的心动。”
“有。”席凌轩毫不犹豫的承认:“甚至在说分手的时候看着你的痛苦还有过犹豫和伤心。但是??”
“这就够了。”她打断他的话:“这就够了,不需要但是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的生活,不会再伤害自己,也不会再纠缠于你,更不会再碰触所谓的爱情。”
“对不起?”席凌轩抬手摸向她的头:“忘了我,一定要好好生活。”
“会的。”她将肩上的衣服取下还给他:“是我一直太执着却忘了你不爱我。你放心吧,没有了席凌轩的钟云佳会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会将你彻底的清除出我的世界,会好好生活的。会的?”
她转身,抬脚缓缓的向车子走去。眼泪在转身的那一秒,终于彻底的滑出湿了整个脸颊。她却逼迫着自己缓缓的移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将背影留给他。
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席凌轩才收拾起心底的伤感缓缓的移步上了楼。也许在感情里他欠的最多的,就是钟云佳。但是他爱的人是丝言,是因为自己而被别人当做了工具的丝言。钟云佳,是他注定要辜负的女人。
虽然回了浅水湾,但是出嫁的时候按照习俗却是不能待在新郎家里的。不过幸好丝言曾经在那次因为一百万的事情离开容谨遇之后又租了一间单身公寓,后来也是因为容谨遇逼自己回去而她怕席凌轩会怀疑所以一直租着那间公寓,后来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太烦心她就渐渐地忘记了这件事情。
但是因为他们突然谈及新娘子从哪里出嫁的事情丝言才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没有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虽然对于她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自己母亲他们那一辈的这个观念比较强。
至于李婉玉第一次见到已经要和自己女儿结婚的女婿,他的相貌无可挑剔,他的地位无人能比。只是李婉玉对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依旧有些微微的不满,但是在看着丝言的肚子的时候却无奈将那些不满悄悄的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对于自己的女儿嫁入豪门她并没有什么惊喜和开心的地方,她主要看重的一点就是容谨遇的父母是否同意和认可丝言嫁进他们家,她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进一个充满嘲笑和排斥的豪门家庭。她不会因为钱和对方的身份而盲目的让女儿结婚,就算她怀了孕也是一样不行。
但是在知道容谨遇也是单亲的时候李婉玉有些惊讶,见到容谨遇的母亲陈玉洁那个雍容高贵的亲家时见她还好相处,并没有那种有钱人的架子,也没有在自己的面前侮辱丝言,也没有说反对他们结婚的话。所以对这一点放心了,也就没有再说反对的话,毕竟丝言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
而对于陈玉洁的突然同意丝言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容谨遇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他母亲。既然同意了,那么她也就不用再为这件事情而伤神了。
谁能想到一向是性格淡然的乔丝言居然会在结婚的头天晚上整夜的失眠,她是患上了结婚恐惧症吗?所以对于结婚才会如此的紧张。到了第二天早上上妆的时候很明显的两个黑眼圈,化妆师轻蹙着眉头尽量的想着无痕迹的弥补和掩盖丝言的黑眼圈。
“婚纱和鞋子送来了。”
一个容家的女佣人捧着丝言的婚纱服和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进来。因为怀孕的缘故,容谨遇要求在婚纱的腰间又加了一层蕾丝的蓬松薄纱以稍微拦住丝言明显的肚子,高跟鞋并不高,只有五公分,鞋跟精致而小巧。
“给我吧。”李婉玉接过看着手里的奢华而昂贵的婚服,看了一眼嘴角带着笑容的丝言,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将衣服鞋子拿进了换衣间。既然这是自己女儿的选择,那么只要她幸福,她也就没有什么可反对的了。
明华区最大的教堂的婚礼现场,排场隆重华丽。一身白色西服的容谨遇英俊挺拔,气质潇洒,脸色淡然。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也迷倒了前来参加婚礼的一些名媛千金。只可惜,没有想到钟元佳以后他又这么快的举行了和别的女人的婚礼。看来不是自己的,就算是经过了几个人的手,也终究是得不到啊。这么优秀的男人,让别的女人拥有了可真是可惜。
“谨遇!”
今日的陆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头发打着发胶竖起,更添了几分风流和成稳。
“怎么了?”见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容谨遇蹙眉问道。
“给。”陆杉将一封白色封皮的信封交在他的手里:“是一个陌生男人送来的,我摸了一下,里边装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跟我说你会想要看的,然后说手里还有原件,如果给他钱他就交给你。”
容谨遇低眸看一眼手中的东西,将它拆开来。但是在看见里面东西的那一秒,眼底突然沉了下来,犹如万年寒冰一下将周身的气息压到了最低点。
“怎么了?”陆杉看着他变化的脸色疑惑的拿过手里的东西,但是在看见时,眼神也是一下的猛地变了。他抬眸看着已经阴沉着一张脸的容谨遇问道:“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
“陷害?”容谨遇冷笑一声:“是不是陷害,待会等她来了也就知道了。”
“容少!”突然一个男人脚步急匆匆的向容谨遇走来说道;“我们的人发现在教堂外围似乎有人监视我们,有很多人,似乎是道上的。”
“道上的?”陆杉的一张脸也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与黑道从来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也不会有什么过节。”
“对了!”男人又说道:“阿虎那边给我打来电话说在乔小姐的公寓附近他们也发现了几个可疑的男人一直徘徊在楼下。”
陆杉看向容谨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谨遇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他冷笑一声,缓缓启唇,眼神如一个黑洞般漆黑的看不见底。
“看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终于动手了。”
陆杉皱眉,他嘴里说的“他”到底是谁?会在婚礼的时候来捣乱?脑海中闪过一张脸,陆杉几乎惊讶的难以置信,难道是席凌轩?!想起自己调查他的资料时那些细微的情节,心底似乎一下明了了一些事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已经有许多宾客察觉到了这边的紧张气氛,陈玉洁看着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问题的三个人,走过来问道。
“没事。”容谨遇摇摇头,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我这会要去接丝言了,你待在这里帮我招呼一下。”
“好。”陈玉洁拍拍他的手,一脸的慈祥:“路上要小心。”
“小姐,小姐,不好了!”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下猛地推开,佣人气喘吁吁跑进来的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丝言说道:“楼下来了好多的记者,有些甚至已经上楼来了。”
“记者?”丝言一愣,随即笑笑:“没事的,他们不过是想要抢一些关于婚礼的新闻,你不要那么紧张。”
“不是的。”佣人紧张的咽着口水使劲的摇头,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吓到了一般说道:“那些记者不是朝着婚礼来的,他们每个人都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嘴里都谈论着一些跟婚礼无关的话题。”
不是朝着婚礼来的?!丝言轻蹙眉,那么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记者,心底的不安似乎又一次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