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漫步在纽约街头,穿过一条阴暗的小巷,和对面的人擦肩而过,欧阳微微地耸起鼻子,他奇妙地闻到了年轻女尸的味道,从那个人的皮箱里散发出来的。
欧阳感觉有些惋惜,回头望着那人,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那个箱子很大,拉着箱子的人好似心不在焉,箱子的轮子摩擦着地面,发出艰难而沉重的声音。
欧阳立刻转身,跟在这个家伙的身后。
前面的人走得不紧不慢,一阵夜风吹来,箱子里的气味随风飘来,欧阳再次感觉到尸体的味道,他有点冷!
现在,欧阳已经断定,提箱里肯定藏着一具尸体,他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
借着路灯和车灯,欧阳跟在他的后面,瞧着那人走进一条阴森森的小巷子,或许这家伙住在附近,因此没有开车,或者准备打车,而且小巷里的摄像头基本都是摆设,这是一个大胆的罪犯,他可能选择在这里抛尸,简直是胆大妄为,甚至是狂妄!
欧阳像一只潜伏在夜幕里的猎豹,轻无声息地跟着后面,直到那个人掀开一个垃圾箱的盖子,他才从后面喂了一声,那人立刻站住不动,像是石头一样,但是他的微小动作,欧阳在后面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在掏枪!
欧阳下意识地一闪,啪啪啪,子弹呼啸着击中他藏身的石柱,原来这家伙带着武器,欧阳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凶猛,因此,他藏在柱子后面,等到枪声消逝的时候,才发现那人已经没了!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欧阳窜出小巷,却没能发现那个人的踪迹,他的速度真快,不过,这点小小的问题难不倒欧阳,他能在复杂的城市空气里分辨出那个家伙的味道,只要是他沾上一点点尸体的味道。
路边有一辆大货抛锚了,路面充满了机油和汽油的味道,整条街都能闻到,但是这一点影响不到欧阳的嗅觉,因为年轻的女尸具有甜美的香味,像是橱窗里飘出的烤火鸡的香气,他不慌不忙地朝前面追踪着那家伙的痕迹,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开垃圾箱边丢弃的皮箱。
里面是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他想。
欧阳的头脑里幻想出那个女孩的样子,金发碧眼,乳波臀浪,肯定是酒吧里跳脱衣舞的舞娘。
欧阳向前面走着,年轻女尸的味道越来越淡,他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嗅觉开始退化,要变回正常人了么?”如此一来,他的心里既高兴,又有点失落,那种异于常人的嗅觉如果消失,他将会变成一个正常人,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异于常人的生活,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走着走着,欧阳感觉不妙,女尸的味道几乎要消失殆尽,他紧张起来,前面的小巷里忽然走出四五个黑人,他们穿着古怪,带着明晃晃的金链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家伙在路边翩翩起舞,嘴里哼着嘻哈小曲,不过,让欧阳感觉诧异的是,一股浓烈的尸味扑面而来。
不对,这不是年轻女尸的味道!
欧阳心里一惊,他的心里有所感悟,因此走到几个黑人面前,假装从口袋里抽出一只香烟,轻声说:“哈喽,借个火。”他是用英文说的,然后把烟举到嘴边。
一个人高马大的黑家伙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咔嚓一声打着,窜起一道蓝色火苗。着低头点烟的时候,欧阳瞄了一眼最后面的家伙,那是个小个子,穿着一袭长衫,左边衣襟的下面微微鼓起,里面好像藏着一个硬家伙。
“哈哈,中国人,揣尼子!”一个黑人用生硬的中国话来问候欧阳,但是他目露凶光,不怀好意。
欧阳装出嘻嘻的笑脸,“我这里有点快乐的东西,要吗?”
黑家伙的脸上全都露出兴奋的光芒,欧阳感觉到这些家伙可能刚刚吸完毒品,还想再来点刺激的,因此对他极感兴趣,其中一个黑人靠近过来,想要抓住欧阳的胳膊,不过他们没想到,他们面对的是比死神还要可怕的天煞之星!
咔嚓!
伴随着一个黑家伙的尖叫,他的一条胳膊已经被欧阳卸了下来,他发出惨叫,跪在地上,另外两个黑家伙见势不妙,立刻像两只老虎一样冲上来,最后面的小个子潇洒地一晃身体,从衣服里面抽出乌黑的冲锋枪。
AK47!
欧阳出手如电,他抓住一个黑家伙的胳膊,猛地向前一撞,那黑人身不由主地朝着后面的小黑人撞去,小黑人没敢开枪,唯恐伤及同伴,在他迟疑的时候,欧阳的单手从那黑人的腋下穿过,一把抓住小黑人的枪。
如果没看错,刚才用手提箱抛尸的家伙,用的也是这把枪!
欧阳一抬手,把枪口扬起,与此同时,惊恐中的小黑人扣动扳机,朝天空射出一串子弹。
哒哒哒!
枪声响起,寂静的夜幕被惊恐撕裂,欧阳抓住枪杆,下面使了一招分筋错骨手,小黑人如同被电流击穿,撒手丢枪,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
后面还有两个黑家伙,身体又壮又高,像是大野猪一样扑上来,不过欧阳没开枪,而是腾空而起,将枪口调转,把枪托当成棍子猛击两个黑人的脑袋。
砰砰!
两个黑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因为欧阳的招式又快又恨,两个黑人简直无法招架,直接被秒昏在地,人事不醒。
解决了最后两个黑人,欧阳提着那把AK47,像是一只猎豹窜进黑暗。
欧阳闻到了尸体的气味,年轻女尸的味道已经消逝,现在他嗅到的是男尸的味道!
漆黑中的小巷里飘散出血腥的味道,前面是一个垃圾场,欧阳的速度很快,因为男尸的气味越发浓烈,很快他已发现目标,刚才在小巷里抛尸的男人躺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他的胸前落着几只苍蝇,伤口还在流血,看样子是被一刀致命!
欧阳的判断没错,杀人者最终被杀,连武器都被夺了,地面横卧的男尸杀死了箱子里的女尸,但是他自己却在逃跑的时候被黑人干掉!
这正好能解释,他为什么嗅不到年轻女尸的气味!
欧阳把枪上的指纹擦掉,丢进附近的垃圾箱,然后给警察打了一个匿名电话,当他回到大路上的时候,那几个黑人已经被警察给逮捕了。
经历过这件事情以后,欧阳忽然悟出来,他的嗅觉并不是万能的,如果凶手行凶之后,他身上沾染的死人气息只能保持一段时间,如果凶手遭遇不测,那么身体上的尸味会消失,只能留下自身尸体的味道!
结束了两段回忆,欧阳在咖啡厅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回忆,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咖啡店的客人逐渐离去,有个漂亮的女服务生走过来问,要不要续杯。
欧阳舔了舔嘴唇,正想再要一杯,忽然看见衣冠楚楚的迈克陈出了酒店的电梯,一辆兰博基尼停在酒店门前,迈克陈上了跑车,扬长而去。
欧阳对女服务生说了声谢谢,起身离开,径直进了酒店电梯,这间五星级大酒店的保密措施并不十分严格,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他会一百零八种开锁的方法,而不留下一丝痕迹。
推门而入的时候,欧阳的感觉很轻松,然后关闭房门,直奔浴室,一般来说,在浴室里肢解尸体是最佳选择,冲洗方便,还能抹去浓重的血腥味道,或者放点香料去除异味。
进门的时候,欧阳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这是一种从泰国进口的熏香,有镇定,安神,保障睡眠的神奇疗效,他的鼻子虽然只对尸味敏感,可是这种香味他并不陌生,他还使用过,这种昂贵的熏香是上流社会的奢侈品。
他飞快地走进浴室,里面没有任何血腥和尸体的味道,难道处理尸体的现场不在这里,但是当他从浴室里走出来,走进卧室的时候,恐惧突然像一阵寒流冻结了他的身体!
卧室里的家具不在原来的位置,摆设全被移动过,沙发挪到了床前,床头上放着好几件不应该放置的私人艺术品,都是现代仿品,其中有一件武士刀,不过一尺多长,黑色的鱼皮鞘,黑色的金丝缠绕的刀柄,制作得非常精致。
欧阳也是个武器迷,从现代武器到古代冷兵器他都喜欢,而且他做为天煞特种部队的精英,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任何武器都谙熟于胸,甚至像栩栩如生的鸟头刀,形如象牙的宽刃战斧,非洲土著的扇形刀,他们都了如指掌。
从装潢上看,那是一把好刀,但是这把刀真正吸引欧阳的地方,是刀鞘里隐藏的杀气!
欧阳伸手抓刀,抽刀一看,果然是把好刀,刀锋释放出湛蓝的寒光,这绝对不是艺术品,而是一把杀人的刀!
欧阳将刀锋凑到鼻子边缘,没有血腥的气息,至少这把刀半年之内没杀过人!
欧阳将刀放回去,他的心开始乱跳,卧室里的布置很不对头,很怪异,沙发挪动过的位置,和被摆放在床前的位置不合常规,而且是背对着门口,这竟然是——
欧阳不敢想了,难道那个迈克陈也是天煞中的煞星,这种摆放沙发的方法,明显是为了预防被人暗算,这把刀也是杀人的利器,绝不是巧合,对危险的预判性,让欧阳迅速判断出,迈克陈就是煞星之一!
想到这里,欧阳迅速抓起那把武士刀,用衣襟一角轻轻擦去上面的手印,然后迅速回忆他曾接触过的物品,将指纹一一擦去,包括房门上的指纹,最后他来到门前准备离开,可是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原来是迈克陈的手机遗落在枕头下面。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欧阳预感到危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