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老国君此话,白因齐跟蔡文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相懵逼,不知如何作答。
白因齐:“陛下,大婚一事……”
老国君抢在白因齐前面:“你们二人已有婚约在先,如今因齐你又要复国,之前须弥国大婚仪式未成,正好你二人在芥子国成亲,我来主持操办,你二人一旦完婚,我支持你复国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蔡文琦:“父王,我们刚刚回来,还是让我们都安顿下来,再做商议不迟。”
老国君大手一挥:“此事无需商议。”
白因齐向前一步:“陛下,此事恕因齐无法从命,因齐已经有心爱之人,此生非她不娶,万万不想耽误文琦一生。”
老国君看着自己女儿,怒喝:“不必说了,大婚的谕旨在此!”
白因齐看了看蔡文琦,上前一步:“陛下,因齐所言并非儿戏,望您三思!!”
老国君怒瞪双眼,指着白因齐,痛心疾首:“你与文琦和亲一事早已知会各国,还递交了国书,如今你公然悔婚,让芥子国的颜面何存,又让文琦如何自处?”
白因齐:“芥子国的颜面,我可以亲自撰书表示歉意,告知各国,公主……”
白因齐看了一眼蔡文琦,转回头直视老国君:“公主深明大义品貌无双,因齐不才,配不上公主。”
老国君:“你如此折煞我芥子国,本王唯有与你须弥国一战!!”
白因齐朗声道:“为国君者,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江山社稷百姓温饱,如果为了区区颜面贸然发动战争,不仅有失国体,也是对百姓的不公!!”
老国君震怒:“你这是在教育本王吗?!”
白因齐一躬到底:“因齐不敢!!”
老国君沉默片刻,不怒反笑:“你倒是有些骨气,也罢,本王再给你些时日思考。来人!。”
蔡文琦上前一步:“父王!”
老国君摆摆手,蔡文琦也只好住嘴,看着侍卫把白因齐带了下去。白因齐此刻就算有千言万语,也只得等等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老国君气头上,说什么也不灵啊!
大殿之上,蔡文琦已经跪倒在地:“父王,大婚之事,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女儿不想勉强……”
老国君挥挥手:“不必再说了,我新拨一个寝宫给你,你不用回喜春阁了。等大婚之时,白因齐自然会放出来。”
蔡文琦:“父王……”
老国君说完就走了,留下蔡文琦一个人跪在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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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因齐在芥子国遭遇堪忧,田小黎在须弥国这边也不太顺利。
蔡文广像个膏药一样,揭都揭不下来,田小黎只好让他跟在后面,暂不去想他对白竹的私心。
田小黎带着蔡文广和白竹穿过莲花记大堂,刚走到一半,就跟刚从街上回来的小姐姐们走个对脸!
田小黎脸色一变,担心白竹又要误会,扭头就要走!!然而小姐姐们看到这几个俊俏公子,已经光速围了上来!
秋霜:“小黎小黎,我们正找你呢,快来看看我们新买的衣服!!”
田小黎哭笑不得:“姐姐们,我现在有正事……”
灵夏捏了一把田小黎的脸:“最近怎么你老有正事啊,心里还有没有姐姐们了?”
冬梅捏了一把田小黎的腰:“姐姐们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原来你也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
田小黎百口莫辩难以脱身,白竹生气了,冲过去推开小姐姐们,挡在田小黎面前大喊:“别乱动,田小黎是我的人!!”
小姐姐们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白竹,笑着对视了一眼。田小黎赶紧过来劝和:“姐姐们,有话好说……”
小姐姐们一掌干脆的推开田小黎,冲着白竹就过来了。
灵夏:“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呀?长得好生俊俏啊。”
白竹大大方方:“小姐姐你也很好看呀!”把灵夏给高兴的,还没见过哪个公子如此高调地夸自己呢,惊喜不已。
秋霜摸了白竹的小脸一把:“皮肤这么好,平时擦的什么粉?”
白竹一挑小姐姐的下巴:“小姐姐你唇色这么好看,用的什么牌子的胭脂?”
冬梅贴近了白竹,绕着她走了两圈,鼻子还不停地嗅着:“这香粉也好闻!我从来没闻过!”
白竹把手腕贴近了小姐姐的鼻子:“你喜欢么?喜欢,我送你一盒!”
白竹把小姐姐们哄的心花怒放,和她们打成一片。
蔡文广看白竹,羡慕的眼都红了,赶紧凑过去:“我这个香囊也好闻,你们闻闻!闻闻!!”哪知小姐姐们也都是有品的人,不是什么公子哥都入得法眼的。虽说你蔡公子各方面也还都算不错,不过谁让你碰到的对手是白竹呢!
蔡文广被小姐姐们一把推出来,根本不搭理他。看着白竹在小姐姐们里左右逢源,都傻了。
田小黎提醒白竹:“小竹,我们还有正事,差不多该走了。”
白竹已经玩得乐不思蜀:“你们去吧,完事了回来接我!”说完继续跟小姐姐们玩乐。
田小黎和蔡文广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直接生拉活拽,把白竹给拽走了。
田小黎之所以还在莲花记呆着,除了白竹,他还有一件事未完成,那是白因齐临走前,交给田小黎最重要的任务。
他们复国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田小黎带着两个装着信鸽的竹筐,认真的打开框门,把白鸽取出来:“鸽子呀鸽子,陛下复国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说着便放两只鸽子放飞了。
鸽子的去处,是吉州岛。
吉州王是白因齐上台后亲封的第一个藩王,与田小黎一起,他们三个是从小一起成长,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应该就是亲密无间的发小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白因齐生在帝王家,拥有这两个肝胆相照的朋友,才更显情谊的可贵。
多说无益,白因齐的计划能否成功,就在田小黎手上的这两只鸽子了。
白竹看着天上的鸽子:“这在野外,猎手应该很多吧。”
蔡文广也看着天上的鸽子:“那当然,弓箭,弓弩,弹弓,都多的是。”
白竹:“这要是给打下来,你说应该炖了吃,还是红烧吃,还是烤着吃?”
蔡文广:“我喜欢烤鸽子。”
白竹:“你喝过鸽子汤没有?也特别好喝。”
田小黎痛心疾首:“江山社稷,陛下安慰都靠它们了,你们俩居然想吃复国功臣,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白竹朝田小黎吐吐舌头,蔡文广却紧接着来了句更不合时宜的话:“晚上我们去吃烤鸽子吧?”
田小黎恨不得把蔡文广的嘴巴给封住。
放完鸽子,田小黎感觉到一阵轻松,毕竟他的任务已经被交接给了信鸽,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于是跟白竹还在树林里逛着,他突然想到:“白竹,今天药吃了吗?”
蔡文广突然接过话茬:“是啊,我们也该回去了。”
白竹:“我觉得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不想回去啦,我现在要跟小黎哥哥去芥子国找我三哥和嫣姐姐!”
蔡文广急了:“那怎么行!!回头白河找我要人,我该如何是好?!”
白竹:“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不就完了,正好芥子国是你老家,你还能带着我们玩玩! ”
蔡文广惊恐:“我不回去,我回去是要被抓起来当君王的!”
白竹:“你可真逗,别人都挣破了脑袋要当王,你还不乐意了!”
三人边走边说笑,突然迎面跑过来一支马队,为首的正是白河的副官。
白河副官指挥手下:“统统给我围住,恭迎白竹小姐和芥子国王子回府一叙,田小黎是朝廷重犯当即拿下。”
白竹喊:“小黎哥哥快跑!!!”
还没等三人反应,副官已经扣住了白竹:“田小黎,你还想去哪?”
蔡文广怒目圆睁:“大胆!!放开白竹姑娘!!”
副官:“这是我须弥国的事,王子无权干涉,请自重!”
田小黎大义凌然:“别伤害小竹,我跟你们走。”
白竹、蔡文广、田小黎三人带回了八王府,面见白河,唯有田小黎被五花大绑,像是犯了什么重罪。
白河一脸严肃:“王子殿下,以后从本王府上带人出去,烦请通报一声。”
蔡文广:“王爷,我把白竹带出府确实考虑欠妥。但不知这田小黎犯了哪条王法,就成了须弥国重犯?”
白河:“此事是我们须弥国的国事,殿下就不必操心了。”
蔡文广又要说什么,却被白河拦住了:“王子今天也劳累一天了,请早些休息吧。”
看蔡文广没有要走的意思,白河也不再搭理他,直接喊侍卫下令:“来人,收押田小黎。”
白竹冲过去抱住田小黎:“你要收押他,就连我一起收押了吧。”
白河心疼:“小竹,别闹!!”
白竹:“反正他去哪儿我去哪儿,他死我也死!!”
白河叹了口气:“那我就随了你的愿,一并带走。”
蔡文广生气但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白竹和田小黎被押走了。
士兵围了上来,副官伸了个手势,对蔡文广道:“王子,请吧。”
田小黎和白竹被扔进了别院,随后别院大门被紧紧锁上。
白竹难过的看着田小黎:“都怪我,小黎哥哥,都怪我。”
田小黎安慰白竹:“白河本来就要抓我,是我连累了你。好在陛下吩咐我的事已经办妥,我们就在这里静候消息吧,但愿陛下能早日从芥子国搬来救兵……”
田小黎哪里能想到,他敬爱的陛下主子爷,在芥子国也被人给“软禁”起来。
白因齐被芥子侍卫带到王宫内的一个房间,侍卫毕恭毕敬地说道:“请陛下好好休息,吃喝用品尽管吩咐。”完全符合一个宫廷侍卫的礼仪规范。
白因齐问侍卫:“我有一个朋友在喜春阁,我想过去看她。”
侍卫:“君王有令,请陛下在此安心等待大婚。”
白因齐一惊:“这是要软禁我?”
侍卫:“大婚礼毕,自会请陛下出宫。”
侍卫面无表情走出门,将大门锁上。白因齐看着被关上的门,毫无办法,又急又恼,忧心忡忡。
虞嫣来到芥子国的第一天就自己选择来到了公主府,然而却不知为何一连几天都未见到公主,完全不知老国君已经给公主又赐了新的寝宫。
一开始她还觉得新鲜,在公主闺房里走动,看着各种装饰都非常好看。
虞嫣抚摸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刺绣:“这是什么?”
侍女:“这是芥子国的传统,女儿出嫁前秀给未婚夫君的。”
虞嫣看见墙上挂的白因齐的画像,若有所思的在桌前坐下。
另外一位侍女奉上补品:“公主特别交代,姑娘一路辛苦,特地让御膳房炖了补品,请虞嫣姑娘服用。”
虞嫣打开炖盅,喝了一口。
侍女拿出一套衣服,指引她另一个房间:“请虞嫣姑娘沐浴更衣。”
虞嫣掀开帘子一看,一个浴缸冒着热气已经准备好了,旁边站着两位侍女。
虞嫣刚站好,就有侍女过来给虞嫣脱衣服,
虞嫣很不适应:“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侍女:“公主吩咐了,要待姑娘如公主一般。”
虞嫣:“好了好了,公主好意我心领了,你们都出去吧。”
侍女应声出去了,也只是在帘子后面整齐的站成了一排。
虞嫣看着屋里精致华贵的一切,心情有些复杂,越发地觉着,只有芥子国的公主才与白因齐更相配吧。反观自己,竟有些粗鄙……
在喜春阁内一连几天,每天都有新衣服送过来,有侍女帮忙穿衣打扮,虞嫣更加漂亮了。但是总见不着公主和白因齐,她内心也隐隐觉得不安。
虞嫣食不知味的吃着燕窝,问侍女:“公主和须弥国国君去了好久了,也该回来了吧。”
侍女低声回答:“奴婢不知。”
虞嫣挥挥手让侍女退下了。她悄声出门,到了春喜阁的庭院,见几个侍女在聊天,隐身到一处阴暗的角落。
“明天我就不能在春喜阁伺候了,可能会换两个新来的人手呢。” “为什么呀?”
“哎呀你还不知道吗,公主马上就要大婚了,人手不够,大家都要去新殿那边帮忙去呢!”
“驸马是不是那个跟公主一起回来的须弥国君啊,长得真好看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呸呸呸,公主的驸马爷也是你能嚼舌根的,还不赶快去干活!”
虞嫣远远地听着,瞬间愣在当场。
原来他们都要结婚了!
自己却还一直都被瞒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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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白竹被关在王府别院,蔡文广思前想后,决定在不惊动白河侍卫的情况下,要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见到白竹。
三更半夜,蔡文广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别院墙角,借助一棵小树的李梁,笨拙的翻过墙头,没想到自己使得力气不够,一条腿在墙里一条腿在墙外,身子一歪,趴的一声,摔了下来。
蔡文广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小院中间的石桌旁,田小黎和白竹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他。
蔡文广赶紧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恢复了自己风流倜傥的自信:“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田小黎无奈的说:“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能救我们出去?”
白竹倒是饶有兴致:“你让他把话说完嘛,蔡文广,你想怎么救我们出去?”
蔡文广眨巴眨巴眼睛,一条妙计上心头,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遍,白竹和田小黎都听得似懂非懂,但这时也只能信任他了。
“蔡公子,我们俩的小命就交给你了,你就照你刚才说的去办吧,我们在这等你消息。丑话说在前头,万一你这招不灵,你可得想办法保住我们性命啊。”白竹主要还是担心田小黎的命,他还要帮三哥在这完成任务呢。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你有危险啊!”蔡文广胸有成竹地说道。
说完,在田小黎的精心辅助下,终于又笨拙地爬上墙头,回去了。只听墙那边又听见“吧唧”一声响,不用说,这小子肯定是又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