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群衙役从货栈走向府衙的一路上,赋雪四处张望着周围的情况,确定确实没有什么埋伏之类的情况了,才伸手拍了拍前民领路的那个衙役的肩膀,“大哥,小女子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说罢,她从衣袖中拿出点碎银子交到他手上,“不知大哥是否知道这举报我二人之人是何人?我二人这才从郊外回来就得知被人扣上了刺杀官老爷女儿这么一顶高帽,委实有些惶恐啊。”
“是啊大哥。”赵仲庭在一边旁敲侧击,“我二人是从外地来的,平日里也就做做小本的生意,得罪些什么人可是正常。只是,前来到这江夏城之后,我们还并未曾与何人打过交道,为何却就被人陷害如此?”
听着二人这一番所说再看看手中的银子,那领头的衙役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其实啊,我们也不曾见过那举报你二位之人到底为何人,只知道那人年龄四十有余,白眉白须,看着倒是有点那种道长之类的相貌。”那人叹气,“说句实在的,我们兄弟几人初见你二人便觉得不像什么坏人,可是没办法,我们也是有命在身,无法替你二位说上一言半语的。不过你二人且放心同我们前往,待见到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为你们作证,自然也就洗清了你们二人身上的嫌疑。”
四十有余,白眉白须……
一个人影突然浮现在赋雪的脑海之中,赋雪大惊。
那个他们口中所谓的举报之人,不正是之前冒充李雁伦骗谢斐的那个泼皮无赖吗?
当日,李雁伦亲自上场戳穿了他的谎言。可是当时,他们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看着他逃跑放了他一命,结果没想到那人到头来竟然不知回报反倒是给他们找不自在!
他最好不要再让她碰上,否则,她非得打得他连他妈都不认不行,不然难消她的心头只恨!
含笑看着面前人微微点头,赋雪道谢,“多谢大哥告知,承大哥吉言。”
路过途径的各家小商贩,眼见那些手下精英乔装而成的人提刀便准备冲上来,赋雪大惊,转过身故意看着赵仲庭大声到,“仲庭啊,你放心,我们这一趟没什么事情的,不过就是去衙门做做客罢了,用不了两个时辰便回来了。”
“小姐说的是。”余光瞟见了街角那些准备动手的人,赵仲庭瞬间领会了赋雪那话的意思,“我们这一趟啊也就是活动活动腿脚,没多一会儿时间也就回来了。”
那些人在这边好不容易以各种身份藏匿下来,若是就因为今日如此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就败露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们那话也就是为了告诉那些藏着的人他们没有什么危险,让他们稍安勿躁。
不过看那些人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因为纷纷将刀剑重新藏了起来,继续照旧买起了各自的东西。
这赋雪看着也就彻底放心了。
同那几个相对好说话的衙役来到官府之中时,这府衙的老爷正在为了前夜爱女被行刺之事而犯愁,见手下将赋雪和赵仲庭他们被人举报的这两个人回来了,他威严的坐到了自己平日里审犯人的前堂之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二人给我从实招来,小女与你二人何怨何仇,你二人为何要对小女下此毒手!”
“官老爷,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们并未曾行刺过令爱,我们是被人冤枉的。”赋雪不慌不忙,“那举报我二人者是这江夏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泼皮无赖,前几日骗我二人的朋友钱财未果,便记恨上了我等人。正巧老爷您又在这一时候抓刺客,便将此等黑锅扣在了我二人身上。我二人昨夜确实未归,不过是去这城郊的山上采集草药罢了。”
“辩词!你二人大晚上的出去找什么草药,你二人是觉得本官看着好糊弄吗!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上刑!”
一听这话,赵仲庭瞬间怒了,“谁敢动我家小姐!”
“无妨。”赋雪轻笑着示意赵仲庭退下,“官老爷,其实这件事情说棘手确实棘手,但是说容易也很容易。您请令爱出来认一下,看昨夜行刺她之人是否为我二人,事情便不就都解决了?”
听着赋雪这话觉得有道理,那老爷缕着胡子点了点头,朝着旁边的衙役摆了摆手,“来人!还不快去请小姐过来!”
站在大堂之上静静等着,过不多时,那官老爷的女儿缓缓从后院走了出来。
轻轻朝着父亲行礼,她端庄的推到了一边。
官老爷开口,“怜儿啊,你且来看看,这二人是否就是昨夜刺杀你之人。有人举报说这二人昨夜彻夜未归,为父便让人将他二人抓了来。”
“是,父亲。”杜小怜款款走上前,来到赋雪二人面前。
赋雪胸有成竹的开口,“这位小姐,您好生看看,昨夜行刺你之人,是否为我二人。”
然而,那名唤杜小怜的女子只是随意的瞟了她二人一眼,都未曾仔细看过,便向后退开几步,望着正位上之人行礼开口道,“回父亲的话,昨夜天色昏暗,女儿并未看清那刺客的长相。不过那刺客确实为一男一女,看着二人的身形,怕是八九不离十。行刺女儿的,应该就是这二人!还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完全没想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竟然会是如此一番话,赋雪和赵仲庭相视一眼,笃定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又或者,这小姐莫不是瞳那骗子是一伙的。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倒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其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位小姐身上。
他们二人同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将矛头指向她们?
想着,赋雪皱眉,“这位小姐,我们与小姐素未蒙面,小姐为何要将矛头指向我们?小姐这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