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听说今日早上,打更的更夫在城郊的一栋宅子里面发现了那个李家大少爷的尸体。听说发现的时候,好像是已经中毒身亡了,好像是……因为什么自尽了。”
——“李家大少爷?你是说那个李御?早就已经被处斩了吗?”
——“谁知道。当时处斩的时候,咱们所有人可是都看着呢,但是今早更夫去官府报案的时候,确确实实说那个人就是李家的大少爷,他不可能认错的。想必啊,是他们李家买通了官府,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将那个李御给救了下来。但是造化弄人,救了儿子却搭上了自己一家子的性命。”
——“想必啊,是那李御才从别处避风头回来就听说自己一家人都被屠了,心有悔意,就服毒自杀了。不过啊我听说更夫发现他的时候,他那叫一个惨字啊,不但腿被人给打折了,就连声带都被人给摘了。想必啊,这段时间流亡在外也是没少吃苦头。”
——“要真是这样的话,换做是我,我也自杀。人都活成这样了,还不赶紧死了重新投胎,难不成还继续留下来受苦?不过现在想想,这李御也是罪有应得,而且他们李家之前也没少做坏事,这一切啊,都是报应。”
——“是啊。所以说这人还是不能做坏事。人在做天在看,欠下的债早晚都是要还的。”
——“要我说,这李御还说不定是自己活不下去了,怕被屠了李家满门的那个英雄斩草除根,所以才有了如此情况。反正,我是觉得这件事情啊说不定还另有蹊跷呢。”
——“哎呀好了好了,我说你们几个人整天在这里对别人家的事情说三道四的,你们累不累啊。赶紧管好你们自己家里面的事情得了。你说你们这几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整天却像那些妇女一样在人家背后嚼人家的舌根。这要是赶上正好你们说什么的时候,被你们说的人给听到了,还不得将你们一顿暴打?”
——“哎呀怕什么,我们这次说的李御不是都已经死了嘛~”
——“你也不想想之前的时候,这江夏城的全程百姓可是看着他被砍头的,可现如今他非但好好的活着,竟然还又死了一回。你们不觉得这其中不简单吗。说不定啊,这一次,他还是诈死呢。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小事情对于曾经的大户人家李家来说,可是根本就是勾勾小手指头的事情。”
……
一大清早就被窗外嘈杂的声音闹得连觉都睡不好。
伸手揉了揉睛明穴,赋雪缓缓坐起身,翻身下床踩上乐鞋子,走到床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议论纷纷的成群人。
若是她没听错的话,刚刚那群人好像是说那个李御死了。
昨日她和李雁伦将那个家伙送回去他郊外的宅子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突然就死了,而且听说好像还是服毒自尽。
像李御那么一个惜命的人,就算生活落魄到连乞丐都不如的情况,他也绝对不可能自杀的,这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作风。
不过,杀人灭口这种方式,倒像是刘稹那个人渣的做法。
想来他既然和他们联盟了,那么到最后无论事成与否,只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吧,因为那个人是刘稹,因为他从来就不将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的命当成命去看。
但是话说回来,从打李御与虎谋皮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了。
所以说这么一看,这种事情倒是还真的没有什么可让人觉得稀奇的,这本来就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再说了,她本来有心放他一马的,但是既然他没有命活,那也就不能怪她了。
反正这件事情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有何必淌这趟浑水呢,他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之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从声音的方向辨识出发出这争吵声的是旁边赵仲庭的房间,赋雪眉头皱起,拽下旁边衣架上的衣服披起来,快步打开房门走了过去。
赵仲庭房间门口,之间一群衙役为难的站在门口,而柳幻雪则仅仅拦在他们面前,后面的赵仲庭眉头紧锁,就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
赋雪不明情况,快步上前道,“几位大哥,不知这是何情况啊?”
“因小姐。”衙役见到赋雪本能的微微行礼,“今日清晨,有更夫报案说在城郊的宅子里面发现了李御的尸体。老爷派我们到现场查探一番,结果发现那李御是中毒而死的,手里还握着毒药的瓶子,初步判定是服毒自尽。但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块玉佩,而这玉佩的主人,正是赵公子。现如今情况尚未定明,我们需要赵公子跟我们走一趟,以便协助我们的调查。”
“你们说了这么一大堆,分明就是想说这人是赵大哥杀的!”柳幻雪怒,“我告诉你们,赵大哥是绝对不会杀人的,而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把她给带走。所以,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除非你们今天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否则想要带走赵大哥,一点门儿都没有!”
听着两边各执一词,赋雪大概是明了了事情的情况。
转过身看向后面眉头始终紧锁着沉默不语的赵仲庭,赋雪开口道,“仲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如实跟我说来,你的玉佩怎么会在案发现场?其中都发生了什么?”
“回小姐,属下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神色异常严肃。
然而,就算他什么都不解释,可是凭借她对赵仲庭的了解,她也不相信他会杀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完全不需要他动手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人。
先到这,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仲庭,我只问你一句,人是不是你杀的?只要你说不是,我便相信。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认为我能相信你。”
赵仲庭摇了摇头,一双坚定的眼神望着赋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