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吟不说话,她也低头不语,二人一前一后安静的走在路上,没走多久就看见不远处有个池子,里面的荷花亭亭玉立,荷叶郁郁葱葱,让人忍不住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二人一同走到池边,风携带着荷花的清香绕过身旁。他站在池边,看着这满池的荷,眸中的痛意浮了上来。
站了许久,直到日落西山,君昭歌却是再也受不住了,动了动脚,屈身道:“时辰不早了,王爷早些歇息,妾身先行告退!”
楚谨瑜没有应她,她也不恼,兀自退了下去。
……
“如今丞楚国日渐壮大,愿与北曜国交好,国君为何不愿?此次北曜国惨败,只要国君同意割七座城池,将膝下的一位皇子送往丞楚国。从今往后,丞楚国与北曜国便是一家,国君觉得如何?”
……
“国君莫要犹豫,前有天耀国,后有安镇国,右有魏乾国,哪一个不是对北曜国虎视眈眈?只要国君肯同意,我丞楚国的少年郎立即奔赴疆场守卫北曜国!”
彼时,年少的他躲在龙椅后面,亲耳听着君开宇劝说自己的父皇。劝他将守卫不住的城池交出去,劝他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去。
他恨透了君开宇,是他硬生生的将自己推了出去,将自己的阿姐送上绝路。
在他来到一个陌生之地时,是他百般刁难,联同宫中的阉人给自己下毒。若不是那人发现的早,如何会有今日的自己?
他恨!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希望能亲手杀了他!可是,他不能,他是丞楚国的四皇子,是最不受宠的幌子,而那个人是翰文帝的宠臣。他暂时,无法动他,只能在暗地里蛰伏着。
……
翌日,君昭歌收拾好了之后与溪鸢一起回君府,走到门边,看见马车停在那,她也没有多想,径直上了车。掀开车帘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怎么,王妃不愿意见到本王么?”见她保持着掀开车帘的动作,他挑眉问道。
她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寻了一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坐着,问道:“王爷今日怎的有空闲?”
楚谨瑜微微一笑,道:“今日是王妃回门的日子,本王就算是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陪王妃回府,免得让岳父伤心!”
“哼!”君昭歌在心底暗哼一声,她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只怕是又在打什么主意。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多加追问,自己本就不是爱管闲事之人。
见她所幸端坐在那一动不动,他也没有打破这难得地宁静,一路上只听得街边的叫卖声和马蹄声。
临近君府,君昭歌想要起身,掀开车帘,楚谨瑜忙拉住她,她怪异地回头看他,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都快要到家了,王妃不必如此急不可耐,不如我们来合作怎么样?”
“什么意思?”听了他的话,端坐回来。
“只要王妃需要我的时候,我能随时扮演宠爱你的王爷,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事情。换言之,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如何?”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一个忙?”她疑惑的问道,他是堂堂敬王,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来帮的?
瞥见她疑惑的神色,他握住她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揽在自己怀中。君昭歌还没反应过来,这时,车帘被人掀开来,君开宇一张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见到二人如此亲密的姿势,君开宇急忙放下车帘,请罪道:“是臣无礼,还望王爷恕罪!”
楚谨瑜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怀中的美人,问道:“如何?你并不吃亏!”
“什么忙?”她不死心地问道。
抬手抚上她光滑的脸庞,温柔的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君昭歌冷笑着推开他,坐直身子整理好衣服,道:“好!”
一直等到听到她的回答,楚谨瑜才慢条斯理地从马车上走了下去,站在旁边伸出手,从车里出来的君昭歌顺势将手放在他的手中,感觉暖和不少。
“参见敬王!敬王妃!”君开宇率领一群下人行礼。
“岳父大人快些请起。”楚谨瑜放开她走上前虚浮了他一把,笑道。
君开宇退后几步让开一条道来,说道:“敬王,家中已经备好了宴席,只等王爷和王妃的到来。”
“岳父大人辛苦了!”楚谨瑜点点头道,回头对着君昭歌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在君开宇不悦的目光下,君昭歌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自然地将手交给了他。
一行人走进了君府,楚谨瑜在耳旁轻语,道:“君府可真不赖,不知王妃住的地方如何?”
君昭歌有些黯然,君府很大,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贵胄。但却无人知道,这个外界传闻才色绝艺的君家女是一个沾满鲜血的杀手,住的屋子也不同于大家闺秀一般摆满胭脂水粉而是各种药膏和冰冷的不见人情的武器。
收起心绪,抬眸间,君开宇正冷冷的看着她,她弯起唇角不着痕迹地推开他。
君开宇笑得满脸和善,吩咐下人端上茶来,一切事宜备好之后,他对楚谨瑜行礼道:“王爷,臣多日未见王妃,想与王妃单独聊聊,不知王爷可应允?”
楚谨瑜看了一眼君昭歌,见她脸上泛起冷笑,宽容的点头道:“自然,岳父是王妃的父亲,有何不可?”
“多谢王爷!”君开宇强扯出微笑道,回过身慈祥的看着君昭歌,道:“昭歌,你且随为父来一趟。”
“诺!”即便是知道他不怀好意,但她终究是没有拒绝,暂时还不能与他撕破脸皮。
父女二人一同离开,楚谨瑜也放下手中的茶盏,对溪鸢说道:“你且先回去收拾一下王妃的东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本王随意在府中转转!”
“诺!”溪鸢无法拒绝,只好行礼应下退了出去。
另一边,君开宇走进书房,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他红着眼瞪着她,训斥道:“贱人,我费尽心思的把你弄进去,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君昭歌捂着脸不说话,今日回来,她就是想解决这些事情的,这是她最后一次容忍他打自己,就当作是他对原主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