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杀手,你怎么能够对人留情?更何况还是他楚谨瑜?你这样如此能做我君家的女儿?”君开宇站在那看着她,蹙着眉头道,声音虽然放小了点,但气势依旧强硬。
君昭歌抬起头,高傲的神情似乎未将他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道:“君家的女儿?你何曾将我当作是君家的女儿,我不过与其他人一样,是你养的一条狗,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而已!”
被君昭歌的这番话刺激到了,君开宇冷着脸,寒光射向她,出手极快的掐住她的脖子,道:“你说对了,不要妄想自己有多高贵!”
君昭歌不怒反笑,“今日你若是杀了我,凭借王爷对我的宠爱,你以为他会轻易的放过你吗?”
被她戳中了心底的一根刺,没错,几次刺杀失败,楚谨瑜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了,他暂时还动不了楚谨瑜。他恼羞成怒用力,君昭歌被她掐得脸涨得通红,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却还是执拗得盯着他。
被她这样盯着,君开宇从心底生出一丝冷意,松开手将她丢在地上,正眼未瞧得说道:“不要忘了我送你进去的目的是什么?当真以为自己是王妃了么?”说完推开门而去。
君昭歌默默的站起来,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将衣领往上提了提,轻笑一声,道:“呵!真正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推开门,楚谨瑜正在不远处看着她,他怎么会在这里?路过?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神色有些紧张。
其实,他们所有的对话楚谨瑜都听见了,只是装作没有听见。原来,这风光无限的君家千金竟然还有其他的身份,顿时让他想要拉拢她的一颗心愈发坚定了。
楚谨瑜笑着对她招招手,道:“昭歌,过来!”
听见他喊“昭歌”这两个字,君昭歌心里一阵恶寒,但还是十分听话的走了过去,仰着脸娇羞的问道:“王爷怎么在这里?”
他抬手稍微整理了一下她头上的发钗,柔声道:“见岳父大人出来了,你还未出来,有些担心,所以来寻你!”
她忍不住嗔怪道:“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在自己家里还能丢了不成?”
他浅浅一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
二人的一番甜言蜜语听得跟着身后的丫环都忍不住捂嘴轻笑,都说这敬王爷是“冷面阎王”,可依她们看来,是实打实的爱妻狂魔呢!
二人走在几个丫环前面,跟她们隔了一些距离,君昭歌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抬头瞪他,他微微一笑,解释道:“这还是在君府。”
闻言,她也没有固执的想要挣脱,楚谨瑜低下头来,从她的衣领间能看见她脖子上那点点的印记。
他很想问一句,疼吗?但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勇气,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应该产生什么其余的关系。
……
楚陵阙带着段安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同州最贫穷的一个村庄——安宁村!
这里没有五柳先生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没有“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有的只是零散分布的茅草屋,除却村口的几棵大柳树上不停鸣叫的知了之外,村子里没有丝毫的人气。
这样的村庄,如何能养得起门客,如何能拿得出手丝绢?
想到这,楚陵阙回头看了段安崇一眼,那淡淡的情绪看得他有些心慌,忙上前解释道:“殿下,这安宁村人少,多是孤寡在家的老人和稚童!”说完便用眼神示意跟着他们一起来的里正。
里正会意地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站在那大声喊道:“刺史大人来看望你们了,赶紧出来迎接!”
话音落下,没有一个人出来,气氛有些尴尬。里正低头摸了摸鼻子,挺直胸膛想要再次大喊一声,这时,从不远处地几间茅草屋走出来几个老人。
看见一群官员又围在村门口,为首地一个老人杵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大人,有何贵干?”语气里地不待见显而易见。
见一群贱民丝毫未将自己放在眼里,段安崇来了气,但因为顾忌着楚陵阙,他只好按耐住火气,走上前好言道:“孙老头,莫要不知好歹,今日儿三殿下可是亲自来看你们了!”
“三殿下?”段安崇的一番话让几个村民炸开了锅,纷纷看向那个挺直背脊,俊朗非凡地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过来,楚陵阙温润一笑,行礼道:“诸位相信父老,我乃三皇子楚陵阙,见过各位父老乡亲!”
听闻三殿下最是体恤百姓,难得今日遇见他,孙老头在犹豫着要不要将村子的事情告诉他。可是,他会信么?
段安崇低下头,见孙老头沉吟不语,知道他是在心底里打算盘,轻声提醒道:“孙老头,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你身为村长,应该明白的!”说完笑眯眯地拍了拍面色痛苦的孙老头肩膀,笑道:“今日三殿下特意来看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参见殿下!”孙老头无奈的率先跪下去行礼,身后的村民也跟着一起行礼。
“快快请起!”楚陵阙上前几步扶起他,柔声道:“老人家,莫怕,今日陵阙便是来帮你们的。”
“你们有何冤屈尽管与殿下说来,殿下定会帮你们处理的。”段安崇适时地插了一句,不过,将“冤屈”二字咬得有些重。
孙老头抬头看了看段安崇脸上得冷意,看了看楚陵阙满脸的担忧,又回过头来看着村中剩下的几个老人,含泪摇摇头道:“殿下误会了,我们不过是些老实巴交的百姓,何来冤屈可言?”
闻言,一直躲在后面的飞蓬冒了出来,跑到孙老头跟前,紧张地说道:“孙爷爷,别怕,殿下是真心实意的想帮我们。”
看着眼前白净的孩子,孙老头有些认不出来,还是后面的村民眼尖,大喊一声“飞蓬?”。孙老头这才认出来,他爱怜的摸着飞蓬的小脑袋,道:“孩子,你去哪了呀!你娘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