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这声低吼给吓住了,君昭歌呆愣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没那么娇贵,这不是她第一次下水,不用那么紧张的。
身后紧紧跟着二人的溪鸢与苏蓝也吓住了,二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忐忑,又见楚谨瑜迈开步子继续走,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毫不客气的踹开房门,楚谨瑜吩咐溪鸢去准备热水,让苏蓝去找楚安皓来瞧瞧。如今太医都被翰文帝找去了,一时半会也腾不出来,考虑到楚安皓看了不少医书,又跟着苏城学了一阵,应当还是靠谱的。
溪鸢的效率很快,有条不紊的吩咐宫人将热水送入房间,逼着君昭歌去沐浴。待换完衣服出来之后,君昭歌瞧见楚谨瑜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好意提醒道:“王爷,您也去换身衣裳吧!”
经她一提醒,楚谨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也是湿的,吩咐守在外面的苏青去给他拿套衣服。
想起上次楚谨瑜留在这里的衣服,君昭歌出口唤住了离开的苏青,看向楚谨瑜说道:“不用了,这里还有一套王爷备用的衣服,苏青来回跑也麻烦,不如就用……”话还没说完,他便自己打开衣橱找出了那套衣服,默不作声的自己转到屏风后面去换了。
君昭歌有些愕然,心里似乎是被堵住了,他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
还没等楚谨瑜换好衣服,楚安皓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关切的看了她一圈,问道:“四嫂,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下水救人。”君昭歌满不在乎的说道。
楚安皓却不肯饶过她,忙吩咐溪鸢扶着她坐下,仔细的为她探脉。恰逢此时楚谨瑜换号衣服走了出来,皱眉问道:“如何?”
楚安皓松了一口气道:“无甚,想来是四嫂的身子比较健硕,但为了防止染上风寒,还是喝一碗姜汤才好。”
闻言,不待楚谨瑜吩咐,溪鸢匆匆忙忙的便跑去厨房煮姜汤。楚安皓甚是满意的对着君昭歌笑道:“四嫂,你身边这丫头怪机灵的呀!”
听到楚安皓这话,苏蓝心里有些不舒服,一双耳朵忙竖起来,仔细的听着他的下文。
君昭歌倒了一杯热茶,笑道:“毕竟是我身边的人,又是跟了我多年的,如何能不机灵?”
见二人聊的火热,楚谨瑜不甘心的闷声说道:“怎么,你你何时对身边的小丫鬟感兴趣了?”
楚安皓挠了挠自己的手心,道:“这不是我身边正好缺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么,身边的书童都笨死了,母妃来了也不知道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害的我又被骂了一顿。”
闻言,楚谨瑜与君昭歌都笑了起来,楚安皓见君昭歌的心情甚好,忙腆着脸问道:“四嫂,你身边的这丫头能不能给我?”
苏蓝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暗自祈祷着君昭歌拒绝楚安皓的请求。
君昭歌收起笑容,正经地说道:“八弟,不是四嫂想拒绝你,不过溪鸢跟了我多年,我待她如姐妹,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更何况,即便是我能做主,我也断然没有将她送出去的理,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说割舍便能割舍的。”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楚安皓并不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四嫂说的没错,四艘身边如今只有溪鸢一个人,我若是执意将溪鸢讨要过去,四嫂如何安心?此事是安皓考虑欠妥,还望四嫂莫要挂怀!”
君昭歌摇摇头道:“八弟如此明事理,我又怎会怪罪呢?”
“四嫂如此通情达理,能娶到四嫂真是四哥的福分呐!”说着,他还不住向楚谨瑜投去坏坏的笑意。
楚谨瑜无视他的调笑,冷声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你四嫂这里有我呢!”
“四哥,你又要赶我走?”楚安皓在这里还没有待够,楚谨瑜便想着赶他走。
楚谨瑜目不斜视的看着他,郑重的说道:“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吧!你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以后你也莫想偷偷跟着苏城学医了。”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威胁。
碍于他的威胁,楚安皓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苏蓝苏青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想起今日楚谨瑜发火的模样,君昭歌觉得有些尴尬,起身道:“王爷您请自便,妾身要休息了!”
楚谨瑜拉住她的衣袖,她猛地回头,不悦的问道:“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心里的怒意却是平息了下去,原本想要说的话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半晌,他轻声道:“下次不要这样莽撞了!”
君昭歌点点头应道:“妾身知道了,今日若不是王爷突然出现,妾身也可以将骊良媛救上来的。”
“若不是我?君昭歌,你能不能拿自己当个女人看?”听了她的话,楚谨瑜那股子火蓦地又冒了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大声喝道。
君昭歌微微皱眉,推开他冷淡的说道:“王爷能不能将我当一个女子来看待,我不是需要躲在自己夫君身后的弱女子,别人欺侮了我,我自己可以讨回来。若是没有把握,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做。”
说着她盯着楚谨瑜问道:“只是,王爷,您管的是不是有些宽泛了,这可不在外面的条约之内。”
君昭歌的一番话泼醒了楚谨瑜,他站在那里不说话,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尴尬。
“王爷,王妃,姜汤好了,奴……”溪鸢闷着头推开门,见屋内二人那剑拔弩张的模样,她心惊的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低着头将姜汤放在桌子上,继而关上门飞也似的逃走了。
“原来,你竟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半晌,楚谨瑜低低的嗤笑一声,松开手退了几步,“你好生歇着吧!”说完便不再看她推门走了出去。
见他有些伤神的离去,君昭歌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些,可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既然为难,那她自己来就好了,也不需要让他出马。可是,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那里更堵得慌了,眼神中流露出难得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