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二人都没有再说过话,楚谨瑜的晚膳也不是在君昭歌的房间里用过,主子间的冷战,溪鸢看着心里甚是着急。
溪鸢将手中端着的水放下,叹了一口气道:“王妃,王爷也是担心你,今日您的做法确实欠妥!”
君昭歌有些过意不去,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难得的叹了一口气道:“溪鸢,我也觉得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一个侍妾啊!”
闻言,溪鸢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快步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瞪大眼睛问道:“王妃,您是不是生病了?”
君昭歌打掉她的手,思考着答道:“虽说府中丫环众多,可王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外面成亲也有两个半月了,他那样的人,能熬的住么?”对此,君昭歌表示深深的怀疑。
溪鸢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说道:“王妃,您这不是诚心要气死王爷么?”
“我这是在为他好,反正我又不与他同房,何苦让他守着呢,要不如早早的给他物色一个。”君昭歌没有说完的是,那样的话,他就再也没有理由来打扰自己,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寻找回去的办法了。
“王妃,您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父君怎么能拱手送人呢?”溪鸢忍不住问道,她现在恨不得将君昭歌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很明显,她并没有将溪鸢的话听进去,自顾自的说道:“那便这样了,待我们回府之后,多多留意便是。”
另一边,骊良媛被救上来之后,与君昭歌的口径一致相同,告诉翰文帝是她自己无意间落水,幸得君昭歌所救。
闻言,翰文帝欣喜的又赏了君昭歌一些东西,夜间便也留宿在骊良媛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云妃反手就是给莲梧一个大耳光,愤怒地问道:“你不是说敬王妃在调查真凶么?可如今呢?她又得了皇上的恩宠,只怕日后更是目中无人。”
莲梧跪着捂着脸说道:“娘娘,奴婢确确实实打听到了敬王妃要查案的事情,可没想到会闹出今日的事情来。娘娘您请息怒,骊良媛不过是个良媛,如何能与娘娘您相比?”
云妃气得坐在那半天都不动,皇上已经有还几个月没来过她这里了,此次若不是楚安皓,她也没有资格跟来。
若是自己的儿子争气也便好了,可偏偏楚安皓又是一个不喜宫中权斗,一心只想远离深宫,这让她是操碎了心。
即便她将希望寄托在了楚谨瑜的身上,可难保他不会出事。虽说翰文帝现在慢慢的改变了对楚谨瑜的态度,偶尔有些事情也会过问他,可毕竟翰文帝心中的那个最佳人选是楚陵阕啊!
看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要为他们母子二人的前途考虑了。
……
因着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太后也没了心情在行宫里继续呆着,一众人等提前几日回京都。
君昭歌意外坠马的事情也随着骊良媛的落水而不了了之,这些天来,君昭歌始终都没有瞧见楚谨瑜的身影,想亲自跟他说纳妾之事都没有办法。
与此同时,外出三个月的楚陵阕也赶了回去。
回到京都,君昭歌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回了丞相府。
那是因为君开宇在临近皇城的时候特意拦下了君昭歌的马车,示意她回府一趟。
君昭歌一直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穿越过来的,可是既然是穿越到了如今这副身子上,只怕自己与真正的君昭歌有些联系。可这些联系又在何处,恐怕这些只有回到君府才能知晓。
她不过在君府呆了三四个月,却是一点也不熟悉君府的情况,更不要提之前想起如何寻找回家的办法了!
跟着君开宇一同回了君府,君昭歌并未关上书房门,她怕君开宇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这是君府不是王府,即便是他要杀她也是易如反掌。
“不知今日父亲唤女儿前来所谓何事?”君昭歌坐在那里慢悠悠地问道。
君开宇皱着眉头喝道:“收起你的架子,这里是君府。”
君昭歌冷笑一声,问道:“今日又是作何?”语气十分冷淡。
君开宇上下打量着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与楚谨瑜……他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仿佛觉得自己问的有些不妥,他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君昭歌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戒备的看着他,道:“我是君家女,而他向来与你不和,他待我好不好还须我来说么?”
被君昭歌这般顶撞,君开宇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又落了下来,脸色铁青的说道:“我且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你要柚他上计,取他首级。”
事到如今,君开宇那颗要杀死楚谨瑜的心仍旧未死,她猛地站起来大声问道:“君丞相,他不过是个人人惧怕,亲爹不爱的王爷而已,您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混账!”君开宇抬起手想要打她,却被她接了下来。他有些不可置信,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反抗么?别忘了你体内的毒。”
君昭歌嘲讽一般的笑了起来,松开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道:“君丞相,难道我们除了威胁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了吗?”
看见她眼底的伤痛,君开宇的心也是一抽,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冷冷的答道:“你我之间并无父女之情,我留着你的命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我留着你的命不过就是想用你来偿还她欠的债。”
“我年过不曾负你!”想起自己那惨死街头的娘亲,君昭歌红着双眼,咬牙道。
“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提起那个人,君开宇立马炸了起来,他狠狠的踢了一脚面前的矮几,顿时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那个人,一直是他的屈辱。
半晌,他慢慢的平静下来,双手上凸起的经脉渐渐的消失不见,他背对着她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下个月我一定要看见他的人头,否则,你这条命也不用要了!”
君昭歌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离开,直到她的脚步声再也传不到他的耳中,神色痛苦的他才慢慢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