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歌死而复生的消息传到了南越,在第一时间,萧琰便吩咐杜衡将这个消息告诉溪鸢,闻得此消息,多日未绽笑颜的溪鸢终于是笑了起来,这也让杜衡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这样下去,溪鸢怕会憋死了!
好消息传来,与此同时,萧琰与白宸的婚事也是一天天的接近。远在京都的楚谨瑜与君昭歌也收到了请柬,看在白宸救过自己的份上,而萧琰也曾援助过楚谨瑜,于情于理,他们也必须要去南越见证这一盛大的喜事。
知道萧琰要成亲的对象不是溪鸢,君昭歌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但自己终究要顾全大局,不能就此去找萧琰胡闹。
二人代替小皇帝前往南越,行过了见面礼之后,不等君昭歌提出自己要去见溪鸢,萧琰便吩咐杜衡将君昭歌送到溪鸢的宫中。
二人走在路上,一路上都能看见整个皇宫之中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就连宫道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入眼之处尽是一片红色。红得耀眼,红得令人心动,只可惜啊,这样的喜气却与溪鸢并无甚关联。
这样想着,君昭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走在前面的杜衡听见了身后君昭歌的叹气声,脑海在思索着事情,似乎是有些为难。他在犹豫着,原本以为白宸是开玩笑,可是明日便是二人大婚的日子,白宸已经没有做出什么决定来,这倒是让杜衡慌了神。
这下子看来,她似乎是来真的了。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走到了溪鸢的宫门口,杜衡却是拦住了君昭歌的去路,在她不解的神色下,他解释道:“君王妃,咱们的王爷也是有苦衷的,他对溪鸢姑娘的真心并不是假的,更不是逢场作戏,希望您一会儿见到了溪鸢姑娘,莫要打断她心中的唯一的念想。王爷他……”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最终无奈的说道:“王爷他也是有苦衷的!”关于这里面的种种,他并没有同君昭歌说清楚,毕竟关乎于萧琰。
他能做的,也只有简单的提点一下,尽量的减少他人对萧琰的偏见。
闻言,君昭歌饱含深意的看了杜衡一眼,你一眼看得他有些心惊,最终她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点着头进去了。
见君昭歌进去了,杜衡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靠在了墙边默不作声,只能暗自在心底道:王爷,属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缓缓踏进了溪鸢所住的紫薇轩中,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里的冷清,不同于外面那样的热闹。萧琰大婚,这是整个南越国都值得欢喜的日子,整个皇宫之中都挂满了红灯笼,只有这紫薇轩中却是没有。许是因为萧琰顾及到她的情绪,特意不让它们来扰了她的眼吧!
心中暗暗的想着,想起方才杜衡说的那些话,君昭歌也能察觉出这其中不对的地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她站在院子中冥思苦想的时候,在屋子里的溪鸢瞧见了她的身影,如被放出了笼中的鸟儿一般飞奔了出去,猛地投入了她的怀抱之中。
“小姐……”抱着君昭歌,她哽咽的喊着,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音。
看见她这副模样,君昭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她,“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你再这样将我捆得这样的紧,我怕是没死在战场上,死在了你的手中。”
话音刚落,溪鸢忙的松开手,紧张的瞧着君昭歌,上下的打量着,生怕她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这副可怜的模样让她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
仔细看去,溪鸢的模样并不差,也是个美人。
眼眶中还挂着泪水,看着君昭歌说道:“小姐,奴婢,奴婢还以为您……”她却是不敢再说下去,已是泪流满面。
“傻丫头!”君昭歌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轻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若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跟我一起回去便是了。”
她并没有问其中的原因,也没有问溪鸢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只是简单的这样说了一句。但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彻底的让喜宴放松了紧张的情绪,在她的怀中哭得像个孩子一般,似乎要将自己最近的委屈全部哭得一干二净。
由始至终,君昭歌都没有说些什么,溪鸢在那里痛哭,她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
待她哭得几乎断气的时候,慢慢的平息下来,她才牵起系元旦额手,将她带回了宫中,吩咐宫人去备水,仔细的为她擦拭着粉底。
看着镜中的溪鸢,她笑意盎然的说道:“都已经这样大了,你也不是孩子了,当初那些身上的伤疤也没能让你疼成这个模样,如今你也莫要再哭了。哭过了一场便好了,你要学会变得坚强。”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溪鸢也看见了自己的那一张脸,在君昭歌的一番捯饬之下,自己的脸也确实能看了些。
“好了,若是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跟着我一起回去便是了!无论你在何处,京都始终都是你的家,我始终都是你的后盾!”见她的情绪开始恢复的平静起来,君昭歌语重心长的说着。
“小姐……”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傻姑娘,哭什么,明明是个开朗的姑娘,怎的就这样动不动就哭?”
君昭歌都已经发话了,她更加不敢落眼泪了。“小姐,我还能跟着您一起回去吗?”
闻言,君昭歌笑了起来,“那是自然的,我是你身后的人,随时欢迎,今日你且好好的休息,后日随着我们一起离开,可好?”
君昭歌都已经发话了,溪鸢岂会有不同意的道理,自从知道了萧琰要与白宸成婚的消息,她可是十分的想离开南越,无奈的是,自己一直都无法离开。有萧琰的示意,杜衡更是不愿意帮助自己离开南越,如今有了这样的契机,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溪鸢满口的应着,见状,君昭歌满意的点着头,将她安置好,自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