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车里面的空气，刚才真是太闷了，季柳欢开的外循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袁湾觉得自己现在稍微舒服了一点，不过那种奇怪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他感觉随着空气的流动，也闻到了季柳欢身上的香味。
季柳欢身上的味道他以前是很熟悉的，奇怪的是现在竟然也没有变得陌生，按理来说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季柳欢的习惯应该早就改变了吧，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多少钱用的，当然也是普普通通的化妆品。
“好闻吗？我没有换新的香水，我一直用的还是以前的香水，不过我加了另外的一种味道，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效果会更好，你觉得呢？”季柳欢突然说话吓了袁湾一跳，这简直就好像是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袁湾那警惕的神色和动作，让季柳欢扑哧的一声笑了，她向袁湾解释，“不是我能够猜透你在想什么，也不是我得到了读心术，只是我看到你鼻子动了一下，所以我才在想，也许是味道让你没有能够马上回答我，一直出神吧。”
十分合理的解释，让袁湾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发现自己现在非常的憋闷，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可是季柳欢刚才问他的问题，他又不得不回答。
“如果你觉得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不好回答，那么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也可以。”季柳欢指的当然是关于这香味好不好闻的问题，说实话两个问题都根本算不上什么正经的问题，倒像是小情侣在调笑的时候会说的话。
袁湾紧绷着脸，还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两个问题相比较的话，第一个问题至少还有意义一点，“我过得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在今天之前都还是挺好的，今天就很不好，珊珊被他们抓走了，要是能把珊珊救出来才会好，救不出来的话，那就是很糟糕。”
“放心，我会帮你的，然后你是不是想问我要怎么帮你，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这些我都已经想过。”季柳欢马上接着说，看起来胸有成竹，她连袁湾要问的问题都一并帮袁湾问了，直接说到了自己的回答。
“龙空的公司，虽然我没有工作过，但是我对里面的情况还是挺了解的，不为什么，因为以前我在百康公司的时候，龙空的公司本来就是我们的最大竞争对手，所以关于寿天公司的内部情况，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做过分析。”
“我买通了一个龙空公司的实习生，让他把每个部门的详细位置都告诉我，当然我知道你在那里做过之后，这些信息你比我还清楚，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他们的技术研发部门在哪里，所以到那里之后，我会直奔技术研发部去取得我所需要的那些物质。”
“至于你的小女朋友，当然还是要找史志毅，史志毅是龙空的保卫队长，也是最能打的人，抓到的人不由他亲自把关看守，龙空是一定放心不下的，其实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抓她，从超能力上来讲，你那个小女朋友除了变身之外，别的就一无是处了。”
袁湾默默的听着，没法反驳。听季柳欢越说越多，他也已经了解到了，在他离开之后回来之前，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他知道乔珊珊一定会变成他的样子来掩护陆芝他们离开，乔珊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热血，不会考虑后果，只会考虑要不要做。
“说实话，她变你变得很像，我一开始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只不过后来我从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你的眼神，才识破了她。”季柳欢说到这里，又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有什么特殊的眼神吗？袁湾想这样问，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问，而且他的下一个问题很重要，他不打算浪费在这样无聊的地方。
还是季柳欢善解人意，她继续着自己的说话，不但把袁湾疑惑的点全部给他解释清楚，而且还顺带着帮他问出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的问题。“你一定想知道，当我发现是她假扮你的时候，对她有什么样的想法，说实话我一开始真的想杀了她，但是我又想，要是我杀了她的话，你会恨我一辈子的，所以这样的事情我千万不能干。”
“然后那些人就过来了，他们能够抵抗超能力，我自问也没有胜过他们的把握，你的小女朋友受伤很重，我带不走，而且那些人围住我的话，我一个人还能走脱，两个人是不可能的。”
在季柳欢的陈述之下，似乎每件事情都变得那么合情合理，她的所作所为也就没有那么不可原谅了，袁湾沉住气，知道季柳欢说的话中可能还参杂着部分的谎言，自己不该全部相信。
“怎么样？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了？我们现在是合作的伙伴，应该要相信彼此，携手共进。”季柳欢说完松开了握方向盘的右手，再次伸到袁湾的面前，不过这次她是把掌心朝着袁湾，看起来像是想握手的意思。
袁湾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伸出手，却不是他不愿意跟季柳欢握手，而是有些事情他还没有确定。季柳欢的手他曾经握过许多次，以前给他带来非常美好的感觉和回忆，但现在显然不会再是那样子，就算自己跟她握这次手，那也只是暂时放下分歧，共同合作的临时伙伴而已。
“我还有别的问题没有问完，接下来该到我问了，等我问清楚以后我再做决定。”袁湾发现虽然季柳欢的车开得慢，但现在距离目的地已经越来越近了，周围的街道变得越来越熟悉，一些建筑也是之前自己经常路过的，这意味着离龙空的公司很近了，不能够再犹豫迟疑，于是他就问到了关键。
“老实的告诉我，你现在身上有多少种超能力，除了你的耳朵，还有掠夺能力之外，别的都是你这段时间得到的对不对？你是不是每杀一个人都会获得他的超能力？”
这个问题在袁湾心中已经憋了很久，现在终于能够问出来了，表面上看是在问超能力，实际上不啻于就是在问季柳欢，她到底杀了多少个人。因为她的每种超能力都是杀掉别人之后掠夺得来的，那么她生活的超能力中，明显就沾染着死去的尸体血迹。
虽然知道季柳欢的手上不可能没有鲜血，但袁湾还是要听她亲口说出这句话，一件事情，就算在明显没有经过证实的话，跟经过证实还是不一样的，袁湾要把自己的幻想彻底的给消灭。
他要知道季柳欢已经是一个杀人狂，或者说为了获得超能力而不择手段的女魔头，对这样的人自己不该再抱有任何的期待，他需要明确这一点，才能够让自己摆正心态，端正态度，否则的话他对自己跟季柳欢合作下去的前景没有信心。
看起来真是非常的奇怪，别人在找合作伙伴的时候，都是希望能够证实这个合作伙伴的人品还是比较好的，这样在未来的合作中才能放心，可袁湾恰恰相反，他需要证实季柳欢作为他的合作伙伴是一个坏人，这样他才能很好的跟季柳欢合作下去。
袁湾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对自己的感情控制并没有信心，他需要外界的帮忙，需要一些道德或者说正义的理念来支撑自己，才让他能够客观的看待季柳欢，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话，他对季柳欢的感情会发生变化。
季柳欢眨了眨眼睛，没有正面回答，“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不是，我是要知道你有多少种超能力，才能够判断你现在的打架水平。作为伙伴来说，如果你的实力不行，我跟你合作没有意义，但要是你的实力太强，那我自己也得提防点，多长个心。”袁湾的回答看似很有道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很必要的。
他没有发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盲区，那就是季柳欢的回答，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根本就不确定，如果他觉得要从季柳欢的回答中获取这个情报，那意味着他完全相信了季柳欢，而如果他觉得自己根本不能相信季柳欢，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他是在自相矛盾，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又有多少个男人在面对一个非常漂亮，对自己很有吸引力，而且还曾经有过很亲密关系的女人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呢？
大多数的人在这种时候，都需要回忆起不美好的过往，或者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未来，来提醒自己，好好的看待身边这个人。其实假如抛开所有的一切，抛开两个人的身份，就仅仅是沉浸在这个二人空间中的话，恐怕彼此都会意乱情迷，控制不住自己。
毕竟他们的过去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他们熟悉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们曾经在对方面前展露过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而且他们的许多第一次都是给了对方，在对方的陪伴下完成的，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季柳欢抿了抿嘴，就好像在品尝咖啡的味道，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喝，或许她品尝的是袁湾话里话外的那一份心思。“现在的我有四样超能力，除了刚才你提到的耳力和掠夺能力之外，我还有另外的两项超能力，这两项就都是从别人那里掠夺过来的。”
一项是锋利，另一项是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