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与愿违,母亲的身体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这让栾婉清更着急了,心里总是琢磨着,母亲的情绪已经看起来比以前好的多了,不再以泪洗面,偶尔还会和她开些小玩笑,为什么身体却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好起来。
母亲去世后,栾婉清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抱着孩子前往自己住的别墅区,她急切想要个肩膀靠一靠,缓解母亲去世给她带来的巨大伤痛。
到了自己别墅的前面,看见房门打开,丈夫却不在。栾婉清疑惑的走进去,看见几个陌生人在里面对着房子指指点点。
这几个人看见抱着孩子的栾婉清,也是一惊,纷纷看着她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栾婉清问了问他们情况,原来昨天自己的丈夫已经把这个别墅低价卖掉了,这几个人是来看房子的。
知道情况的栾婉清也不便多留,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可是那边显示是空号,接着栾婉清又给公司打电话,也是空号,看来他已经连夜把电话都注销了。
栾婉清有些着急了,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这么绝情,看着情况难道是完全不想再见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了。
不信邪的栾婉清有去了公司在蜀江市的办公点,结果一样是人去屋空,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时候,栾婉清彻底绝望了,抱着孩子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空荡的街头似乎在映射着她同样空荡的心。
走在街上的栾婉清,心里五味陈杂,委屈和悲伤涌了上来,却一滴泪也流不下来,本想立即买票回香港的,而自己丈夫如此的绝情,一定和他身边的秘书有关,自己现在回去一定身败名裂不说,还有可能比现在更寒心。
而且这个心境下,栾婉清也不想再回香港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了,在那里自己失去了父母,本以为得到了自己这辈子的依靠,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在看到曾经自己熟悉的街道和场景,就更让自己心碎了。
想到这里,栾婉清抬头看看天空,脸上扬起一个悲伤的微笑,自言自语道:“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担心,女儿一点也不会妥协,女儿还有你们的外孙,一定能够活的很精彩!”
接下来,栾婉清去了银行,果不其然,丈夫给自己的卡都已经冻结了,还好自己的卡里还有一万多块钱。
栾婉清用这些钱租了一个便宜的房子,然后自己平时接些能在家里干的活,一个人养育着自己的孩子,心里时刻鼓励自己要乐观要坚强,只要孩子健康成长,自己这一生就不算白过。
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是栾婉清也没有卖掉手上这个镯子,因为自己和丈夫的感情是真挚的,这个东西蕴含了自己这段感情的全部,同样也是以后自己的孩子想要见见爸爸的唯一凭证了。
就这样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自己的孩子章月楼也眼看长大成人,栾婉清的心也早就磨平了,这段深藏于心,甚至都没有对自己的孩子说的往事,今天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扬!
张扬听了这么一大段的回忆,心里也很难平复,这其中有悲伤,有甜蜜,还有残酷,这些都让张扬深深的感动着,看着章母栾婉清,回忆时始终都保持着微笑,有时还会自嘲,让张扬佩服她的坚强与乐观到了五体投递的地步。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张扬本来认为自己就够悲惨的了,年纪轻轻就绝症缠身不说,自己的父亲也喊冤入狱,留下母亲和妹妹与自己相依为命,但是听了章母的经历,就觉得自己这些就只能是小儿科了。
张扬眼圈微微含泪,看着面前显得有些苍老的章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住地点头,表达自己的佩服和感动之意。
章母回忆完之后,拿起水杯和了口水,然后笑着看看张扬,欣慰的说道:“按你说的,我就叫你扬扬了,你也不必为我的经历感到悲伤或者怜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需要,以后章月楼这还子还要仰仗你的照顾,让他的成长能够顺顺利利。”
张扬不好意思的用袖口抹去眼眶里的泪水,稳了稳精神说道:“听完您的经历,我真的很佩服您,由您这样的母亲,难怪章月楼这么优秀,您放心就好,月楼就是我的亲弟弟,以后他的一切我都会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
章母点点头,心里很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觉得他有些地方和自己那个丈夫很相近,特别是在商场上的那股拼劲,以及这种年纪轻轻就有的责任感。
张扬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虽然我不了解您丈夫,但是他对您做了那忘恩负义的事,您还没有一点怨言,我觉得您还是很爱您丈夫的,或者说,您的丈夫并不是像您所说的那样的人。也许他当初离开,并不是因外遇抛弃你们母子,而是有不可说出的原因。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动用我的人脉查一查,说不定能够化解您们之间这么多年的误解!”
章母听完摇了摇头,并不在意的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还是别打听他的名姓了,在他那里我应该算是一个不想提及的丑闻,而且现在他也一定有了自己的家庭,只要他过的好,过的不觉得亏欠我,对我来说就够了!”
这话一出,张扬甚至感觉浑身一震,没想到章母的感情这么伟大,决然为了让那个抛弃自己的丈夫不觉的亏欠自己,所以就默默的承受着这奇耻大辱,但是这更坚定了自己想要帮助章母的决心,毕竟张扬看的出来,章母还是很爱自己的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