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身份他们已经检验过了,死者名为郭冬寒,死因是因为脑后遭受重创,而且临死之前没有任何搏斗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才会导致死者没有防备的受害,恰好在颜晨被枪击的当天下午三天,他们收到了一份郭冬寒开枪打伤颜晨的视频。
在那段视频里面,颜晨,谷辰,郭冬寒三个人都在视频里面,颜晨在这里,郭冬寒死了,那么谷辰去了什么地方?杀掉郭冬寒的人,会不会是他?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颜晨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无奈的说道:“彭晟啊彭晟,你不用给我做工作了,我承认我就是二十四组织的人,我认罪我伏法,无论你们给我下达什么判决,我都可以接受。沈惜今是我的下属,谷辰,郭冬寒全是我的下属,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是我安排的。
“不过我是二十四组织的人,他们只是我花钱雇来的亡命徒而已,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我提前计划好的,我就是想拿下蜀江这边的商业圈,间接支配这座城市。”
颜晨缓缓伸出了一双手,说道:“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想逮捕我的话,随时可以带走我,我不会上诉,也不会翻供,这份口供你想听几遍我就说几遍。”
彭晟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蹙眉道:“颜晨,你应该知道我准备了这么多证据,就是对你有了百分百的了解,所以我来找你就一定要你开口,不是你把所有的事情揽下来,这件事就能这样过去了的。
“你的老婆,还有你的孩子,现在全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你要知道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是只有你们能够买通官方的关系,我们也在你们的组织里安排了卧底,如果我跟你说,我可以把你的老婆孩子全都带出来,那是在跟你吹牛逼。”
彭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冷冷地吐了个烟圈:“但是我要跟你说,我随时能整死你的老婆孩子,你猜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你配合我,二十四组织对国内的掌控越弱,我们能把你老婆孩子救出来的可能性就越大,明白吗?”
“也给我支烟。”
颜晨有些无奈的朝着彭晟伸出了手:“我现在不好奇你会怎么对付我家里人,现在我就是好奇,是那个王八蛋给你支的招,彭晟,就算你现在辞职了,你以前也是个警察,别想着骗我什么的了,以你的思路不会想出这种损招的。
“这种脏套路,明显是在圈子里混过的人才用的出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混过了一圈,还能跟你们这种人混到一起,难道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吗?这种人,我好像还真的没见过,挺好奇的,你告诉告诉我呗?”
彭晟塞了一根烟到颜晨的嘴里,然后给他点上,轻笑道:“别管谁给我支的招,反正我觉得好用就行了,而且这段时间,这些损招的确给了我带来了不少收获,比如说你身上的这些证据,全是用这种套路弄回来的。
“而且,告诉我们这些套路的人,现在也因为一些事情被控制了起来,所以短时间内,我手里只有这么多东西,要不然的话,今天坐在这里跟我谈话的人,可能还不止你一个。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摆这些收集到的资料所赐,我升官了,现在整个蜀江省的国安局成员,全部都归我调管。”
颜晨吐出了一口烟雾,沉声道:“说实话,我就是一个安保人员,而且还不算高层,顶多是卖了这么多年的命,很多事情都有的选择,不需要我时刻都到一线去拼命了,你要想从我嘴里面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就算我想跟你说,我也是真不知道。”
“张扬,久仰大名,怎么样,你在里面呆着还算习惯吗?”
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打蓝色领带,脸上戴着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直接坐在了张扬的对面,歪着脖子问了一句,脸上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嘲讽。
张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单人单间,卫生间都是独立的,又不用做事,连每天吃饭四菜一汤,说实话除了自由被限制以外,在这里住着还是挺舒服的,不过你认识我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交档案,那你是谁?”
“我?”
文质彬彬的青年伸手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叫戎启平,你的辩护律师。”
根据戎启平掌握的资料来看,沈惜今在利民旅社枪杀的那两个人,张扬是认识的。而且当时开房间的时候,那两名被害人还有张扬,三个人的身份证都在登记册上。
在凶案现场的房间里,还有一些没有动过的熟食和啤酒,这么看来的话,张扬跟那两个被害人应该是朋友关系,所以按照戎启平的推断,当沈惜今杀了张扬两个朋友,警察正好赶到的时候,张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逃走之类的,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根据戎启平调查的情况来看,张扬跟凶手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了利民旅社,甚至有可能张扬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但是这个案子还是有不少疑点。比如说沈惜今手下有一名叫做周贺龙的下属,当时他也在案发现场,现在已经被拘捕了。
案发当天,他们在酒店的房间采集到了周贺龙先生的血液样本,在卫生间里他们还找到了一把沾染了周贺龙先生血液的钢刀,那把钢刀的刀柄上有张扬的指纹。
“关于这件事,张先生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吗?”戎启平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问道:“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当时的情况是你伙同那两名被害者,绑架了沈惜今手底下的员工,并且对其造成了不人道的虐待,所以才会逼得沈惜今开枪攻击你们,酿成了这场令人心痛的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