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小丫头把药喝了。”
在聂无虚为宁书玉擦鼻涕的时候,九公主走了过来。一个小碗被九公主递了过来,聂无虚看了一眼,里面全是黑乎乎的中草药。
聂无虚接过碗,试了试温度,等药的温度降下来之后,这才喂宁书玉喝药。
“来,书玉,把这药喝了。”聂无虚把碗递到宁书玉眼前。
瞥了一眼碗中乌黑乌黑的中草药,宁书玉巴掌大的小脸上的两条卧蚕立即拧成了两个疙瘩。
“苦。”宁书玉摇了摇头,“不喝,不喝。”
“不喝药怎么行啊?”聂无虚好言相劝道,“书玉发烧了,喝了药就好了,不喝药,到时候病倒了,可就没人陪我玩了。”
“噗。”
宁书玉迟疑了老半天,最终还是喝了药,只不过刚喝了一口,就忍受不住草药的苦味,直接喷了出来。
“来,慢点喝。”聂无虚说道,“等书玉病好了,我带你到后花园玩捉迷藏好不好?”
“好。”
宁书玉还算是足够勇敢,虽然用的时间有些长,但宁书玉还是把药都喝了。喝完药之后,聂无虚又给宁书玉吃了一小块冰茶糕点,过了不久,宁书玉便沉沉睡去。
“春桃、夏莲、秋菊、冬梅?”
“奴婢在。”
九公主吆喝了一声,立即有四个婢女走了进来。
“看好这两个小东西,如果小丫头醒了,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九公主吩咐道。
“是。”
四个婢女齐齐弯腰,道了个万福,异口同声的说道。
“九公主,我们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天空中阴云密布,鹅毛般的大学铺天盖地的降落下来,半空中,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的雪花,如鹅毛、如棉絮,扑簌簌的降落下来。
江州城内,宽阔的大街上,积雪有一尺来厚,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江州城家家户户,都关起院门,叫上几个亲朋好友,聚在一起,躲在屋里,窝冬去了。
“我们毕竟还是无生教江州分坛的护法,冲撞了黄莺,如果不前去服个软,好生解释一番,不利于我们活动。”
九公主穿着厚实的棉衣,外面披着厚实的貂绒披风。那披风,是用雪貂的皮毛做的,厚实、保暖,还非常的漂亮。披风雪白,没有一丝杂色,雪花距离貂皮还有一尺的时候,便彻底消弭于无形。
“这么大冷天的,黄莺估计也在窝冬呢,估计也没心思理会咱们。”北风呼啸,聂无虚刚一张口,便有无数的冷风,从聂无虚的嘴里钻进了肚子里。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去的,得给黄莺一个面子,不给黄莺找个台阶下,我们也不好在江州分坛混下去。在完成任务之前,我们还要借助黄莺的势力。”九公主说道。
“那就走吧。”聂无虚大喊道,“咱们就去服个软,道个歉,等黄莺觉得舒坦了,信任咱们了,咱们再继续完成咱们的大业。”
“砰砰砰。”
来到无生教江州分坛,聂无虚敲响了破旧的木门,不多时,孙詹便走了出来。
“是芈瑶护法和芈风护法来了啊?”一开门,孙詹都愣住了,“快进来,香主正念叨着你们呢。”
孙詹只不过非常短暂的愣了一秒钟,随后,便请聂无虚和九公主进去了。那天,聂无虚昏迷不醒,九公主和孙詹曾有过争执,现如今,再次见面,谁也没提这件事,仿佛两人都忘了这件事一样。
“香主,芈瑶和芈风来了。”
将聂无虚和九公主迎进门,进入大殿之后,孙詹加快脚步,走在了聂无虚和九公主的前面,率先向黄莺禀报道。
其实,也不用孙詹禀报。无生教江州分坛简陋的很,整个大殿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除了大殿尽头的画像、供桌、香炉、桌椅以及画像后面几件独立隔开的小屋之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陈设了。
在九公主和聂无虚刚进入大殿的时候,黄莺眼睛一扫便知道是谁来了,但孙詹依旧上前禀报,这倒算是正常的规矩,同时,也可以看出来,在孙詹的心中,黄莺是非常有地位的。
“是芈瑶和芈风两位护法来了?”孙詹禀报,聂无虚和九公主也走到了近前,黄莺砍了两人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快坐快坐,正好有些事情要商量,正准备去请你们呢。”
黄莺这话说的可就有些巧妙了,商量事情,居然少了职位最高的两个护法。这其中,必有猫腻。说准备请两人,完全是黄莺的客套话,聂无虚和九公主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说破。
聂无虚扫了一眼,场中的人还真不少,香主黄莺,执事孙詹,风使者李山以及他的两个小弟钱浪和王进,还有雨雷电三使姚澜、吴震、赵梓晨,八个人都到齐了。
这些人可都是无生教江州分坛的骨干呐,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虚名长老外,就单单九公主和聂无虚缺席了。
有问题,有猫腻,背着两个护法商量重大事情,这绝对有问题。聂无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莫非黄莺要废除自己和九公主的护法职位,另立新的护法?如果果真如此,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香主,前日,属下多有冒犯,今天,芈瑶特意给香主赔礼来了。”九公主行了礼之后说道。
“芈瑶不必自责,那天的事情,我也多有不是。我们都是分坛的骨干力量,我江州分坛要发展,少不了你这样的人才。其实,我是很信任你的,这一点,你不要有任何的怀疑。”黄莺开门见山的说道。
“属下多谢香主,香主不责罚属下,属下已经感激不尽了。”九公主抱拳说道。
“坐下吧。”
黄莺说完,九公主立即找了个蒲团坐了下来,聂无虚也跟着坐了下来。
“芈风?”
聂无虚刚一坐下,黄莺便看着聂无虚,冷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是来辞行的了?”
黄莺这话一说出来,聂无虚就知道了黄莺是在说什么。那天,聂无虚被黄莺的精神幻象所笼罩,为了尽可能演戏逼真,骗过黄莺,聂无虚装出一副无比痛心的模样,还说了不被信任便要离开无生教的话。
看来,这些话语,深深刺激到了黄莺。聂无虚刚一来,黄莺便给了聂无虚一个下马威。如果聂无虚不把这件事情给好好解释一番,以后,黄莺指不定会甩给聂无虚什么小鞋呢,穿小鞋的滋味,可十分的不好受。
“香主这是什么话?”聂无虚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看着聂无虚,黄莺冷笑连连,“看来,你这记性可真不大好。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信任你?然后你要背叛师门,离开我无生教?”
看着黄莺森然无比的目光,聂无虚就知道黄莺果真是计较起这件事情来,而不是单纯只是说说而已。
“好大的胆子。”黄莺话音刚落,李山便跳了出来,“岂有此理,芈风居然敢口出狂言,说出如此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话来。如此胆大妄为,其心可诛,死不足惜。”
“芈风,你胆子太大了。”前浪也跳出来出言职责聂无虚,“你这分明是不把香主放在眼里啊。”
“芈风。”王进也跳出来了,“我无生教教规森严,岂容你如此放肆?如此胆大妄为?如果你叛逃出教,香主必然会受到重重的责罚。你用心歹毒,罪大恶极,罪不容诛,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香主。”李山抱拳说道,“芈风贼子,胆大包天,欺师灭祖,恳请香主用教规处置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