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又遇见杀手
离离原上草2018-04-13 20:543,055

  但是这天夜里出事了,又一批杀手不知怎么找到了我们。

  我们起先并不知道有杀手在追杀我们,我娘和林大夫妇的死,我们一直都以为只是个意外,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杀手会选择到我们家,杀死林大夫妇和我娘,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村里的其他人却都没事。

  夜里,李芙蕖起夜,她回来的时候见到门口有人,便大吼一声,门口的人直接一剑飞过去,刺中了她,她顿时瘫倒在地。

  罗晟铭和阿吉睡在地上,他立刻一个打挺起身,将阿吉仍给我。

  我匆忙起身,忙乱中手竟按到竹床旁边一处按钮,竹床侧翻,我和阿吉连同床上的被子,直直掉进一个石室里,竹床自动复原。

  顾不得浑身疼痛,我循声摸到阿吉,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轻声告诉他,不要出声,他顺从的点点头后,我才松开捂住他的手。

  摸黑寻找出路,摸了一夜,手指有的打了泡、有的已经破皮,竟是没有找到。

  第二天天亮之后,有亮光稀稀拉拉的透进来,又不知按到哪里,竟然打开一扇石门,来到放置杂物的石室,原来地下竟有两个石室。

  乖乖,这木匠师父大有来历啊!

  外面没有一点声响, 我将阿吉留在石室中,自己先上去探路。

  四周一片狼藉,竹林杂乱,破碎的竹叶洒了一地,竹叶上、泥土里有斑驳的血迹,空旷的空间竟也能闻到一丝丝血腥味儿,地上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想来应是昨夜的杀手!

  罗晟铭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年负手立在竹林下,正窃窃私语,余光瞟见我。

  罗晟铭立刻惊喜的向我跑来,双脚一缠差点跌倒,边跑边用手一指竹屋道:“三妹在屋里。”又问:“阿吉呢?”

  我急急向屋内奔去,顺手指向韭菜地,道:“下面石室里,稻草抱开,有个门板,往上拉就能打开!”

  他急走两步,阻了我的去路,道:“与世安村那日,是同一批人!”

  言罢,又急急向韭菜地走去。

  我朝着他离去的背影应道:“我看出来了!”

  屋内,李芙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地上丢着一把带血的剑,罗晟铭的一件白色长袍已经被撕成布条,绑在她的右侧心口,少许血渍浸透出来。

  我跌跌撞撞爬到她的身边,扑在她左侧身上,浑身颤抖,放声大哭。

  她咳嗽几声,虚弱叫道:“二~~~姐!”我又惊又喜,手足无措,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白衣少年立在门口,悠悠道:“那剑正刺在胸口,但不在心脏这边,肋骨断了几根,需要好生将养。

  我随身带着一些治疗创伤的药,伤口经过处理,已无大碍。

  只是昨夜都烧的迷糊了,还好你有一株铁皮石斛,还是铁皮石斛中的极品,我已经捣烂挤汁给李姑娘服下了,已经退烧,这命算是保住了。”

  我不爱哭,一哭眼睛就肿。

  我红肿着眼睛,抽噎道:“都是我们连累了你,这杀手定然是冲我们来的!”

  李芙蕖摇头轻笑道:“二姐忘了,我是为什么会来到这蜀都的?全是因为那游方僧告诉父亲,我命中有此一劫。”

  我替她掖掖被子,又道:“那游方僧分明说的不对,你在这山野之中,并不在繁华处,却仍受了这样的祸事,差点连命也丢掉!”

  李芙蕖欲抬起右手替我擦泪,但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最后只好放弃。

  她叹息一声道:“他既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

  我觉得他说的也对,如果我注定要在14岁以前遭受一起祸事,那么即便不是这个祸事,也会是别的祸事。

  大概他所指的并不是我在山野之中便不会遇上祸事,而是指我在繁华处遭遇的祸事不能保命。

  也许他是指我在这山野中遭遇了祸事,却能活下来。”

  白衣少年嘴角扯出一个笑,赞赏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如此看得开!”

  李芙蕖白他一眼道:“你年纪不轻?”

  白衣少年讪讪一笑。

  黑衣人死了,大家都活着,李芙蕖受了伤,但并不致命。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这白衣少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少年和我们年纪相仿,但那衣着却是异常华丽,丝绸的白色长袍,袖口用金线绣着朵朵祥云,一头黑丝拢束于头上结成髻,用一根翠绿的玉簪束起,藏笑的双眸充满魅惑,鼻梁高挺、双唇凉薄,多看两眼,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便让人不敢直视。

  这人打扮的贵气逼人,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我这一生还没见过真正的贵族公子哥儿,心里有些自卑。

  我转身向他欠身道了谢,又礼貌的问道:“请问公子,你是何人,又是如何赶到这里的?”

  白衣少年嘻皮笑脸的,声音犹如落盘的玉珠,清脆悦耳。

  他答道:“论血脉关系,我当是罗晟铭的表兄,不过大了他几个月而已,论亲密程度,我当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又问道:“那请问公子,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他仍是一脸的游戏江湖,嘻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和李芙蕖分别向他翻去一个白眼,虽然这人一身富贵,但却平易近人。

  想起刚才他和罗晟铭亲密的模样,应是友非敌。

  于是我对着白衣少年嘿嘿笑道:“嘿嘿嘿嘿,昨天夜里,我从床上掉到下面去了,能麻烦你给我讲讲昨夜究竟咋回事不?”

  白衣少年正欲作答,罗晟铭走了进来,白衣男子意味声长的看我一眼,看着罗晟铭嘿嘿嘿嘿的贼笑。

  阿吉扑到床边拉着李芙蕖的手臂一阵摇晃,我正欲将他拉开,李芙蕖对我摇摇头,轻拍阿吉手背,小声安抚着他。

  罗晟铭冷冷瞥了白衣少年一眼,殷勤的将装着铁皮石斛的竹筒拿给我,谄笑道:“若不是我护着,这一整株可就全进了他的口袋了!”

  白衣少年贼笑道:“哪有哪有!不过是第一次见这么极品的品质,想借来欣赏几天罢了!”

  我接过那株石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肥美的那一枝被用掉了,其它的都在,于是对着竹筒亲了一口道:“这可是我儿子,谁也别想打他主意!”

  其他人都面上一抽。

  我正要问李芙蕖如何送她回去,李福生来了,未进门,声先传来:“小姐小姐,小姐可在屋里?”

  一个三十来岁的矮瘦男人,说着便哭天抹泪的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高挑妇人,妇人一脸的愤愤不平,想来便是李福生的娘子刘氏了。

  那李福生一身单薄深灰色布衣,两边膝盖处逢着厚厚的补丁,袖口因为常年累月的干活已经磨损的遮不住手腕。与妇人光鲜亮丽的衣衫极是不同,一看就是个老实的手艺人。

  他一见躺在床上的李芙蕖便跪倒在地,先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又推搡着妇人哭吼道:“你个恶妇,今日我就休了你,让大司马将你发卖了去!大司马让你好好儿的照顾小姐,你看看你干的这等好事,差点害了小姐性命!若大司马知道了,你我哪里还有活路啊!”说完又甩了那妇人两嘴巴子。

  那妇人被床上的李芙蕖的伤吓得瘫倒在地,连忙跪行到床边,大哭道:“小姐饶命啊,小姐饶了奴婢吧!是奴婢不懂事,奴婢头发长见识短,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那李福生夫妇跪地哭闹了一阵,恍若才注意到旁边的其他人,李福生站起身来,挥袖擦擦眼泪,又正正衣衫,方才双手朝众人作揖,问道:“可是诸位救了我家小姐?”

  我们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

  李芙蕖出声道:“是他们救了我!”

  李福生重新正过衣衫,重新作揖跪地郑重的行了一个跪拜礼,又向众人道:“老奴谢各位救命之恩,请受老奴一拜!”

  又对李芙蕖道:“老奴明日便给大司马去信,要他彻查此事,竟有人想要暗杀小姐!”

  我正踌躇是否要承认其实杀手是为我们而来,李芙蕖只是误伤,但又怕大司马追究我们,见李芙蕖向我摇摇头

  再说,有大司马查一查也不是坏事,至少比我或者罗晟铭自己去查要来的省事很多,于是便闭口不言。

  临别时,白衣少年告诉李芙蕖,以后若是到了京城,到一个叫神农堂的药店报木家铭的名字,就能找到我们。

  原来他叫木家铭。

继续阅读:第7章:天子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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