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如期而至，云靖考完所有的科目，好像虚脱一般。因为月考，所以不用跑操，结束完最后一科的考试，有的人直接回宿舍，有的人去食堂吃饭，还有的同学在教室里收拾东西。卓珊珊靠着云靖的肩膀，“小靖，你说这次月考又是哪几年的高考题拼在一起呢？”
云靖叹了口气，“唉……不知道，可能是衡水中学的练习题也不一定。”
“真的太变态了！物理的选择题是多选就算了，这次的大题，我就看懂了两题。数学的选择题，我从第7道题开始就只能瞎选。这次肯定不及格了！”卓珊珊像蔫了的菜苗一样，提不起精神。
云靖的情况也比卓珊珊好不到哪里去，数学、物理和化学三科都让她觉得头大。但她没有接话，就这样默默地坐着。
卓珊珊坐直，两眼呆滞，傻傻地说，“我的人生，从此变成黑白的了。”
云靖苦笑，“得了吧，你每次考完都这么说，那次不是恢复得好好的。”
学不会就练会，练不会就考会。百炼总能成钢，千考肯定能成神。这是卓珊珊总结的高中生活。
卓珊珊转头看向门外，“小靖，你说这一次，老师们什么时候能改完呢？”
“不知道，最快也得明天吧。”云靖话音未落，只见数学课代表一脸淡漠地拿着一沓卷子走进门来。
卓珊珊吓得“噌”地一声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什么！数学试卷就改完了？！妈呀！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边喊边挠云靖，云靖赶紧起身，让卓珊珊这个疯女子逃出教室。
拿到卷子的几个同学发出了参差错落的嚎叫声。
“耶！居然及格了耶！”
“天呀！这题不是选B么？”
“你居然比我高分？！”
“又不及格！”
……
云靖表面很是淡定，但内心早已因为同学们的反应紧张到不行，她不想一直盯着数学课代表看，但是又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好，手上拿着的自动铅笔一直在草稿纸上乱画。
数学课代表终于走到云靖的桌前，把卷子递给她。云靖说了一声谢谢，接过卷子。
她看到卷子上红红的“92”分时，突然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到了地上。幸好，及格了，至少及格了。但失望快速地涌上心头，她想要的，不止这点分数。
数学课代表再次走到云靖桌前时，云靖已经收拾好情绪，接过卓珊珊的卷子，给她压好在桌面上。
79分，不知道卓珊珊看了会不会特别伤心？这是她数学考得最差的一次吧？
云靖刚平复好的心情又被卓珊珊的成绩刺激到了，无法静下心来收拾东西，只能去食堂先把晚饭给解决了。
晚自习前，卓珊珊一看到79的数学成绩，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吓得云靖不知所措。
卓珊珊趴在桌面上哭，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云靖离得这么近，不仅听到，还感受到了她因为哭泣而引起的身体颤动。
云靖轻轻地拍拍她的背，“没事的，下次会好的。”卓珊珊并没有回应，仍是自顾自地哭。云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开始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五分钟过后，卓珊珊还是没有起身，但是哭声渐小，云靖听到的是鼻子抽抽搭搭的声音。云靖找出纸巾，从桌下递给卓珊珊。
“快上课啦，去洗洗脸吧！”云靖柔声建议道。
卓珊珊接过纸巾擤了一下鼻子，“嗯……”云靖起身让她出去。卓珊珊哭得两眼通红，鼻头也红红的，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她低头快速跑出教室去了洗手间。
当晚的晚自习本来是英语科目，但英语老师忙着改卷子，没有下到班级来进行辅导，同学们被月考折磨过后，虽然元气大伤，但还是安静地自习。
最后一节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物理老师突然出现，把试卷往第一组最后一桌那一放，面无表情地说，“把试卷发下去，错的地方自己先看看怎么改。”
那一桌坐的是两位女生，都被物理老师这突然的动作和声音吓得不轻，叫了两声，班上的同学也齐齐看了过去。说完，物理老师就拿着其他班的试卷大步离去。
物理课代表很是主动地起身走到那两位女生桌前，“我们三个一起发吧，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但是大家还是安静一点。”物理课代表考完自己心里也有数，这次的分数肯定不好看，要是发出惨叫声，肯定会引来值班校领导。
卓珊珊脸上已经绷不住了，“天呀！要不要来得这么快？是要早死早超生么？”她左手一把抓住左边的头发，烦躁地挠着，右手转的笔掉到了桌子底下，也完全不理会。
云靖低下身子帮卓珊珊把笔捡了起来，“都快下雪了，别挠了。”卓珊珊改双手垫着下巴，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卷子发到了云靖桌前，女生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把卷子递给卓珊珊，卓珊珊也不伸手接，像是在抗拒什么一样，就让卷子自己落桌上。
见卓珊珊也不道声谢，云靖出声说了声谢谢，那女生呆呆地翻着试卷，在最后两张找到了云靖的卷子给云靖。云靖再说了声谢谢。
卓珊珊长长地叹了一声“唉！”才坐直抓过卷子，眼睛斜斜地看了看分数，下巴微微地颤动着，鼻翼因为呼吸的变化而一张一张得，很是明显。她在尽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没能阻止自己的悲哀和气恼，她一下把试卷团做一团，往桌子里面塞去。
云靖被她的这个举动吓到，安静地看着她，却不敢出声劝，害怕再次刺激到她。
云靖考得也不好，是非常的不好。物理和化学一起考，两科都是满分150分，可是云靖的物理才67分，化学稍微好一点点，95分。
云靖抓着试卷边的手都在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成绩居然可以低到这个地步。她的上齿在嘴里咬住了下唇，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憋住自己想要往外涌的眼泪。
卓珊珊的动静引得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她身上的气压明显变低，引得大家的动作和呼吸都不自觉地变轻了。
考不好的人占了大多数，但很多人都是哀叹一声后，低声地和同桌或者前后左右桌的同学核对答案。
卓珊珊开始收拾东西，一下课就立马起身回了宿舍，连“先走了”、“我先回宿舍了”都没说一句，就跑了。
云靖下了课十分钟后才起身回的宿舍，走到小卖部门前的时候到蒋常新和苏正浩两个人从小卖部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