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棠挽沉默，洛渊道，“你还想说什么？”
“你知道熙宁是怎么死的？”棠挽问，梦里她没梦到熙宁是怎么死的，她也没有在史书上查到熙宁的死。史书上隐瞒了太多的真相，有些人只存在着只言片语，根本就找不到完整的一生。甚至有些人，就是在其他人的传说中，一笔带过。明明应该是鲜活的一辈子，却被写得太过简单，了无生趣。
有时候，棠挽看着都触目惊心，为什么一个人就这么简单的被抹杀掉。至于那些平民百姓，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再小的人物，一辈子也应该是有血有肉的，可是，事实是无人知晓。
“你怎么好奇这个？”
“因为书上没有写。”是的，棠挽找了很多，都找不到，甚至连康宁的结局都找不到。只能在乱七八糟的野史里找到一点，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洛渊敲了敲桌子，“应该不是好下场。”
棠挽摸摸大白，对这个回答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怎么这么说？”按梦里熙宁那个简单的出场，棠挽觉得，熙宁应该和楚棠关系不错。更何况，不是说，连熙宁的郡主都是因为楚棠的缘故才有的吗？
既然这样，那怎么可能，结局不好。
“因为，”洛渊看了一眼棠挽，心里拿捏不准，棠挽到底知不知道，“熙宁应该是和楚棠的死有关。”
棠挽一愣，手里没了轻重，只听大白“喵呜”了一声，炸了毛的模样，再一次离棠挽远远的。
“怎么这样？”
“你不知道？”洛渊惊讶，他看棠挽之前的态度，还因为棠挽就算不是完完全全的清楚，也至少是一知半解吧，没想到，看这个样子，棠挽应该是一点都不知道。甚至对熙宁的印象，应该也是不错的。
而他就好像一个坏人一样，抹黑了熙宁。但是，洛渊想了想，好像那个鬼确实是这样说的。他脑子不错，应该没记错吧。
“你说你的，我就听听。”
“你知道楚棠是怎么死的吗？”
棠挽点点头，“不是国师杀的吗？”
“那你知道国师为什么杀楚棠吗？”这个问题，棠挽还真的不知道。梦里就看到的那一幕，就是国师逼着楚棠喝药，但是原因是什么，棠挽不清楚。而且，另一点是，国师是楚棠的师父，应该对楚棠的态度也不错。那么，楚棠是做了什么，才能让国师亲自动手杀了她。
按棠挽的想法，楚棠这是要犯多大的错啊，才能是这样的结局。可是，楚棠不过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谋朝篡位？别开玩笑了，若是那样，那么为什么宣文帝不亲自动手，毕竟，梦里的宣文帝并不是历史上那么昏庸。而且，顾清晏到现在也没想杀她，反而是一口一个‘媳妇儿’，这不是摆明了吗，楚棠对江山无害。既然如此，那么，到底楚棠做了什么犯了国师忌讳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
“听说是康宁挑拨的，对了，康宁你知道吧，就是宣文帝的堂妹，康宁公主。”怕棠挽不知道，洛渊还补充了一句，“就是楚棠的师姐，她师父也是国师。”
“康宁？”这个说法，棠挽并不意外。但是，这和熙宁有什么关系。
“这和熙宁的死有什么关系？”突然，棠挽好像想清楚了一样，试探道，“是熙宁帮了康宁？”
这个想法，棠挽就是试探了一下，但是，她没想到洛渊会点头，一脸郑重地点点头。雾草！怎么可能是这样。棠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说法，好好的，为什么熙宁会和康宁联手啊。明明，熙宁应该和楚棠是一伙的。
“好奇？”见棠挽点点头，洛渊也不卖关子，给出了答案，“当然是因为男人。”女人和女人，为什么撕，还不是因为男人吗？要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友情总是莫名其妙的，上一秒还你好我好，下一秒就可以你死我活。
这个道理，现在都适合，更何况是以前的时候。想想为什么宫斗那么惨烈，还不是因为一堆女人在争一个男人吗？其实，道理都是差不多的。也没什么对错，就是为了一个结果而已。
“男人？”
“顾庭闲，有一种说法是，顾庭闲并不是体弱多病，死于风寒，而是，因为想谋朝篡位，被楚棠杀了的。”
对于这个说法，棠挽是同意的。因为，顾庭闲确实是有二心，而楚棠也其实是杀了他。尽管，熙宁苦苦哀求，可是，楚棠也没改变自己的态度，还是一意孤行的动手了。
爱情的力量有多大，棠挽并不知道。但是，她看了不少电视剧，对里面的狗血描写也是有点清楚的。如果那些电视剧里说的是真的，或者说，熙宁和电视剧里不得所爱的人一样，那么，她未必不会恨亲手杀了顾庭闲的楚棠。这样一来，好像什么都可以解释的清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楚棠和康宁有仇，而顾庭闲的死，又直接把熙宁推到了康宁身边。但是，这些楚棠不知道。如果这样，那么楚棠应该是到死都是相信熙宁的，而熙宁就应该是利用她的信任，死了楚棠的。
其实，这事根本就看不清谁对谁错，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你相信？”见棠挽沉默不说话，对了很久，洛渊问道。他没想到，棠挽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这种说法。按道理，不是应该反驳他吗，来这么熙宁的清白。等等，不对，为什么他们的话题是从熙宁开始的，莫不是，一开始，棠挽就怀疑了熙宁？
想到这里，洛渊看了棠挽一眼，好像，他发现棠挽好像和以前有那么一点不同了。
“我梦到过，楚棠杀了顾庭闲。”
“什么？这个是真的？”这个说法，在楚棠承认之前，他是不相信的，就是听别人说说。主要是有点狗血，如果顾庭闲的身体真的那么好，那么当年为什么皇位不是顾庭闲的，而是宣文帝，就因为顾庭闲身体里的顾氏血脉稀薄？不过，这个说法，好像在当时，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嗯。”
“怪不得。”
“可是，我想知道的是，熙宁死的细节。”
洛渊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可能是在楚棠死了之后，遭报应了吧。”毕竟，楚棠对熙宁是真的不错，起码，在洛渊听到的那些说法里，他都觉得楚棠对熙宁是掏心掏肺的好。这种好，在楚棠身上是很少见的。但是，就是楚棠这样等待的人，最后背叛了楚棠，彻底地背叛，还推动了楚棠的死。
“报应？”棠挽重复了一遍，脸上挂着笑，“我可不相信什么报应，这老天爷可是没长眼的，洛小渊，你不会相信什么天道轮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