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轮回,棠挽不信,可是,洛渊确实信了七八分。他们做天师的,对天道都是心存敬畏的。
棠挽拖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可是,我想知道她的结局。”等了等,见洛渊真的没话说,棠挽只好道,“那我去睡觉了。”
“别啊,我们可以聊聊其他人的事情。”洛渊提议道。
“其他人?可是我不想知道,没什么兴趣。”
见棠挽好像真的下定决心了,洛渊急忙道,“你就不想知道康宁的下场吗?”
棠挽想都不用想就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下场。”她还真的查过关于康宁的结局,但书上基本上都是一句‘暴毙’带过。‘暴毙’这两个字里面的文章可大了去了,反正,只有是见不得人的死法,就叫暴毙。
所以,棠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康宁肯定是下场不好。那她就不关心了,不过,看着洛小渊热切的眼神,她还是觉得她应该给洛小渊一点发挥的时间。
“那你说说吧。”
见棠挽一副勉强的样子,洛渊打起精神,他相信凭他的巧舌如簧,一定会让棠挽感兴趣的。
“书里说,康宁是‘暴毙’的,但是,‘暴毙’这个词,本身就很有悬疑性是不是?”
棠挽配合地点点头,顺便给离她远远的大白一个眼神,大白也配合的“喵呜”一声,极给洛渊面子。
“继续。”
“但是啊,你想想,康宁做了什么?”
棠挽配合地想了想,在洛渊期盼的眼神中给出一个答案,“杀了楚棠。”
洛渊对这个答案很赞许,“没错,所以,你想想,宣文帝怎么可能放过她?”
棠挽点点头,所以她说嘛,她不用想也知道康宁的下场肯定不会有多好。楚棠是死了,但是,还有宣文帝啊,退一步说,就算没有宣文帝,楚棠也不应该是孤家寡人吧,总有人会给楚棠报仇的。也就是说,康宁在杀了楚棠的那一刻,甚至是动手之前,就清楚,楚棠死,她也要死。
或许可能,她的下场不如楚棠。
但是,哪怕康宁知道,也还是动手了,这就让棠挽不得不好奇,康宁和楚棠到底有多大的仇。以至于,康宁不惜以死为代价也要奋力一搏,要了楚棠的性命。
“所以呢?”
“棠挽,你就真的不好奇,宣文帝是怎么对付康宁的吗?好歹,你也是楚棠啊,就算你现在不记得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些听上去也很爽吗?”
看着棠挽始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洛渊觉得自己有点受到打击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在他原本的设想里,棠挽对这些应该很感兴趣的。要不然,他为什么还这么费尽心机地去打听,可是好像情况和他设想的出入有点大。
可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棠挽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按理说,就是棠挽不记得了,那康宁也确确实实是她的仇人啊,难道听到大仇得报,就真的这么无动于衷吗?
但实际上,棠挽和洛渊想的差不多,她确实不记得自己和康宁之间无法理清的关系了,同样的,也无法设身处地的去体会当时的感受了。所以,现在洛渊说的这些,在棠挽看来,就像别人的故事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激动。
“洛小渊,我,唉,你说吧。”
“你这样都让我没心情说了。”
“那我要回去睡觉了。”提起睡觉两个字,棠挽的眼睛马上就亮了。
“等等,你坐下,我说还不行吗?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你真的没事吗?”
棠挽摇摇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事?”
洛渊想想也对,“据说啊,宣文帝打断了康宁的骨头,然后又毁了她的脸,康宁那时候还没死,宣文帝放火,活生生烧死了她。”
“哦。”
“你能不能给点激动的反应?”
棠挽想想,然后,“哇”地一声,“原来康宁是这样死的,我都没想到啊,洛小渊你好厉害啊。”然后,“这样可以吗?”
“有点假。”
“不是你说要激动吗?不过,康宁为啥要乖乖自投罗网啊,她怎么不跑?”
洛渊白了她一眼,“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宣文帝下了决心找康宁,康宁她能跑到哪里去?”
“可是,康宁既然可以做楚棠的对手,应该不弱吧?”潜在的含义就是,既然不弱,应该有保命的办法吧。
洛渊想了想,棠挽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不过,万一想杀她的不只有宣文帝一个呢?”
棠挽点点头,这个猜测也可以,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就是关于她那个便宜师父的。“洛小渊,你知不知道,宣文帝一朝的国师,最后哪里去了?”
按理说,国师就四个徒弟,楚棠被他自己杀了。康宁又被宣文帝杀了,难道国师真的还可以做得住?
“国师?”洛渊有点惊讶,“你怎么好奇国师了?”
棠挽睁大眼睛,“你是不是不知道国师的事情?”
洛渊点点头,他问过的人,不,应该是他问过的鬼里,没有一个鬼,告诉他说,国师最后到底去哪里了。似乎,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这怎么可能?也就是说,很可能就是,国师只有当时的一部分人知道,而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
至于为什么这样想,看看顾清晏他们就知道,当时肯定存在着某种无法解释的事情,不然,不可能在史书上隐藏地那么彻底。也就是说,这个国师,可能真的是有真才实学的。
“我和康宁是一个师父的。”
“这个你说过。”
“我知道,不过,我想问的是,你清楚我是怎么死的吗?”
“你不是说,是国师杀了你吗? ”
‘你说’两个字,让棠挽觉得不太对,“那其他说法是什么样的?”
“自焚。”
“自焚?”
洛渊点点头,“你没听错,就是自焚,说是你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谢天下。”
“雾草!这种说法还有人信?”什么回头是岸,什么浪子回头,棠挽是一点也不信,她觉得楚棠应该也不会相信。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可以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