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棠挽不信，楚棠不信，不代表别人就不相信。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不知被口口相传了多少年，早已深入人心了。
“为什么不信，向善是本性。”洛渊反驳道，‘人之初性本善’这道理深入人心，连稚子都知道。
棠挽道，“这样说了，莫不是穷凶恶极之人只要肯回头，一切就一笔勾销了吗？这对好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你看看《西游记》里的唐三藏，九九八十一难才成佛，而坏人呢，只需要放下屠刀。”
有时候，棠挽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得到的和付出的根本就不成比例，真的让人心寒。她不知道楚棠那个时候的世界是怎样的，但却觉得，这样的世界根本就和所谓的平等不一样。
特权，依旧是存在，不过是换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方式而已。改头换面地重新来过，而不是被彻底消灭。人们什么都知道，却都彼此心照不宣地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东西，早已深入骨髓，不知不觉中就会受到影响。
“可是……”洛渊想反驳，但是想了想，好像道理确实是棠挽说的这样。对好人太不公，而对坏人却太宽容，似乎只要肯回头，一切就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棠挽，你看了这么多电视剧小说，你没发现吗，我们喜欢的结局都是皆大欢喜。”所以，楚棠自焚这一点就很贴切主题了。而且，楚棠也正好是虚构的人物，自焚，正好可以补充一下。
“也对。”
“那你说说楚棠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人杀的啊，不然，好好的为什么自寻短见。”若说是大势不在，那也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个时候，楚棠手里的权力很不少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顾氏王朝的破灭太有传奇性了，似乎就是一夜之间。
宣文帝的统治下，哪怕要灭亡，也不应该这么快，而且朝中的老臣不少，宣文帝又不是真正的草包。那么，为什么，会这么快的灭亡呢？只能说，是大有文章可做。可是，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呢，棠挽想不清楚。
“我知道，你不是说是被国师杀的，但是国师为什么杀她？”
“还不是因为康宁和熙宁联手。”看了洛渊一眼，“这不是你说的吗？”
洛渊点点头，“但是，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你不是说楚棠杀了顾庭闲，所以熙宁要报仇。”
面对棠挽这样的话，洛渊觉得他简直是无力反驳，这天聊到这里，他也是没话说了。棠挽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钟，已经十点多了，“洛小渊，我现在真的好困，我想睡觉了。”
“你去吧，别一直睡。”洛渊觉得棠挽好像哪里不对，明明不是才起床没多久吗？怎么就这么想睡觉，可是，再一想，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另一边，白小乖抖抖自己白滚滚的身体，往抱着她的阮朗怀里使劲钻了钻，觉得暖和了一些。不怪她怕冷，怪只怪这天气反复无常。前一秒还是好好的，下一秒就妖风阵阵。白小乖想想，最近确实是这样啊，明明以前夏天都是好好的。
“怎么了？”突然感觉到一直撺掇的白小乖不动了，阮朗觉得不太对劲。
“狼狼，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管理他心不在焉啊，好像并不关心啊。”按理说不应该，明明他们上报的这个事情这么有代表性，可是对方的反应太冷淡了。
阮朗回忆一下，确实是这样。以前他也去过管理部，但是过程都很繁琐，可是今天竟然意外地简洁。没有录音，没有反复确认，甚至连各种各样的证明都没有写。就是简简单单听他们说完，然后就让他们回来了，这个过程是不是太不严谨了。那可是特殊管理部啊，最严谨的一个地方，没有之一，怎么会这么敷衍了事。
阮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抱着白小乖脚下的速度却不慢。甚至在没有行人的时候，直接用了灵力。
白小乖觉得不太对，刚想说话就被风呛了一脸，又默默埋起脑袋，“你干什么？”
“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白小乖再次探出头，然后毛又被风刮地不成样子。
见阮朗急着赶路不说话，白小乖自己想了想，要说事情，应该也就是今天遇到棠挽的事了吧。可是，刚刚她们不是去管理部了吗？难到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是楚棠？”
很久很久之后，白小乖觉得风声小了点，一抬头，就阮朗已经停下来了，“嗯，我怀疑特殊管理部有不对的地方。”
白小乖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你别吓我，特殊管理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问题啊。”
阮朗摸摸白小乖，自语道，“我也不确定，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可能，所以才想验证一下。”
白小乖点点头，然后从阮朗怀里跳下去，变成一个小姑娘的模样，阮朗似乎没想到，愣了一下道，“别闹，你变回去。”
白小乖看了阮朗一眼，有点不愿意，“我这样不好吗？”围着阮朗转了一个圈，问道。
好，当然是好了，虽然变成人阮朗不能抱着，但是这样看看也不错，可是，一想到白小乖身上的伤，阮朗就放弃这个念头了，“快变回去，你身上那点灵力经不起折腾。”
白小乖一脸不情不愿，“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你不要总让我做兔子嘛，”又想到她今天变成兔子被棠挽扯腿的事情，白小乖脸上红扑扑的，“我明明可以变成人，而且也浪费不了多少灵力。”
“真的没事？”阮朗也知道，白小乖不喜欢用原型，因为白小乖不止一次嫌弃自己是只兔子，一点也不威武霸气。所以，尽可能的情况下，白小乖都不会变回原型。但是，他实在是担心白小乖，所以才想让白小乖变成原型。
“嗯。”白小乖点点头，“你还不相信我吗？再说了，不是有你吗？出了事，你可以保护我呀。”
对于白小乖的乐观想法，阮朗是不乐观的。在大妖面前，他们都是不起眼的小妖，万一对方来势汹汹，那他拼了命也救不了白小乖。
但是，看到白小乖的乐观，他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就当他什么也不知道吧。他们两个，不会一直都这么乌鸦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