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回来了？”一团黑影里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团，不像是一个人影。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刺耳。
她面前的人，是冯奚。
冯奚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道，“我骗你做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黑影道。随着它的震惊，那一团东西变得大了一些，像是膨胀开了一样。但是，随即又缩回去了。
“她死了，死了！”
冯奚不说话，自欺欺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就不相信康宁一点也不知道棠挽就是楚棠的事情。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等着楚棠苏醒。但是，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比如说，康宁。
只可惜，康宁现在的能力，根本就对棠挽产生不了什么作用。不然，康宁早就动手了。
作为反派的康宁，智商一直在线。自然知道，拖得越久，事情变化就越大，所以要防患于未然。
只可惜，现在的康宁有心无力。不然，她也不会用禁术蛊惑了冯奚。
“楚棠死没死，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这句话，直接击碎了康宁的心。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年楚棠的死有问题。太轻松了，轻松到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那么轻易地把祸水一样的楚棠，轻而易举地弄死。
直到顾清晏报复她，她才相信了事实，楚棠死了。她最恨的人，恨了她大半辈子的人终于死了。尽管不是死在她手里，可是她也出了力气的。但是，还是觉得不真实。
看着顾清晏对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她明白，那个她恨得牙痒痒的女人，真的没有了。她高兴，哪怕面临着她的是死亡，也不怕。
只是，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心底突然有了一丝疑问，她为什么那么恨楚棠。时间太久了，原因她自己也忘记了。似乎只是因为恨而恨着，可是，最开始，总是应该有一个原因的，但是，她不记得了。
可是，她没有死，只不过是阴暗地活着。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慢慢地，她才琢磨出来一些她曾经没有想到的事情。
比如说，为什么楚棠死得那么轻易。她当时的手段，她自己清楚，根本就不会置楚棠于死地。毕竟，国师对楚棠一向很好。可是，她失算了。
但是，原因呢？为什么突然国师就想要了楚棠的性命，这之间，不可能什么理由都不存在。再后来，她才慢慢明白，她大概也只是一枚棋子，只不过她是局中人，看不透。经年累月，当她听到棠挽现世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注定了。
“我清楚，冯奚，那楚檀死没死，你不是也清清楚楚得吗？那还纠结什么？”
“闭嘴。”他说。
岁月里，每个人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合不上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自己心里就不想痊愈。慢慢地，这就成了所谓的刻骨铭心。全是岁月带来的种种痕迹，触目惊心。可是，他们已经再也不能愈合了。
……
“媳妇儿，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清晏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棠挽在他干净整洁的书房里，翻来翻去。
刚刚聊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聊到了他的藏书，棠挽就提出想看看的想法。然后，他就同意了。
只是，他没想到，棠挽是真的想看看，不，一本书朝他发过来，顾清晏伸手接了过来。顾清晏眯着眼，她媳妇，到底想找什么东西呢？
棠挽的架势，明显的就是有目的性的。只是，不知道找的什么。顾清晏的藏书很多，各种各样类型的都有。
这些书，有的是珍贵的孤本，也有的不过是市井小说。反正乱七八糟的都有，这里的不过是一小部分，根本就不是全部的。
但是，顾清晏觉得，棠挽想要的书，这里应该不会有。
“我想找本书。”
“什么书，我给你找。”
棠挽停下动作，思考了一下，描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我觉得如果我看到了它，我应该认识。”
这个答案，顾清晏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她找。不说名字，不说作者，连内容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凭感觉。这样的表述，顾清晏真的是办不到。
“媳妇儿，你可以再想想细节吗？”
棠挽坐在地上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道，“好像是蓝皮的，应该是线装的吧。”
“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书，也不少。”主要是顾清晏活得太久了，所以藏书真的真的特别多。
而且我棠挽说的这种，基本上以前的书都这样子。所以，他也有点无从下手。
“我的，应该是楚棠以前的书。”
顾清晏不知道为什么棠挽要找她以前的书，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不得不告诉棠挽，“媳妇儿，你当初的宫殿被烧了。”
其实，不是被烧了。毕竟，没人有胆子在皇里放火。顾清晏的烧了，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其实，是因为下雨夜里被雷劈了。不是没人旧货，这是那火有些离奇事件怎么样都不会灭。好在，这火也没有烧到别的地方。
只不过，楚棠当年住得地方，是烧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了。里面那些东西，也没有人抢救得出来。
他也曾经细查过原因，但是，明显就不是人为，那么就只能是天灾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顾清晏至今都不知道。
“什么？”棠挽傻眼，不会吧，楚檀至于这样惨吗？连天都看不过她，这不会真的是缺德事做得多了吧。
但是，棠挽有些难过，这样看来，她想要找的东西就不太可能找到了。
那本书，有什么用，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它，她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个迷迷糊糊的想法，她要找到这样的一本书。
可是为什么，棠挽真的不知道。
只是，她脑子里有这样的一个念头，尽管，原因连她也不知道，但是，她觉得那书里有她想要也需要的东西。甚至可以解决她现在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但是，顾清晏的一句话让她的幻想破灭了。
顾清晏看到棠挽的样子，揉了揉棠挽头上翘起的头发，“乖。”
棠挽看着顾清晏，摆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她不开心，求安慰。
顾清晏笑了笑，往前一步，一个吻恰好落到她脸上，轻轻地，就像羽毛划过脸颊一样。然后，顾清晏离开，冲着棠挽笑。
棠挽也回了一个笑，笑靥如花。
“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顾清晏说道。
棠挽刚想点头，就想起来，好像每次她和顾清晏在一起都是出去吃东西，是不是有点单调了。而且，他们每次吃的也不是什么大餐，就是普普通通的街边小吃。虽然，棠挽觉得很好。
但是，好像电视剧里的爱情剧不是这样演的。
“我想出去看电影。”回想了一下情节，棠挽说道。
顾清晏点点头，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棠挽不想吃东西，而是要去看电影。不过，顾清晏有点怀疑电影会符合棠挽的口味吗？
但是，两个人还是出了门，直奔电影院。棠挽看了看即将开场的几场电影，一部是恐怖片，一部是爱情片，一部是权谋片，还有一部的动画片。
动画片首先被棠挽排除了，他们都这么老了，不适合看这种剧情的，不，应该是童心这种东西，他们这种人从来就没有过。
权谋片，棠挽觉得也不是特别好看。因为看看大体的简介，就是争夺天下的。棠挽小心地看了顾清晏一眼，觉得他们那时候的故事应该更精彩啊。
看，哪能有亲身体验啊，他们当年可是身经百战的，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要说玩手段，肯定没有人比得上他们。所以，这种片子他们看，也会觉得无聊。
恐怖片，应该就是一些灵异事件了。可是棠挽觉得，她身边的事情已经足够灵异了。看看她自己，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她这个经历要是拍出来，肯定更精彩啊。
灵异，恐怖，权谋，重生……都有啊。这种一锅炖的剧情，不是现在人的最爱吗？
至于顾清晏，棠挽觉得他应该也不喜欢。因为顾清晏作为特殊管理部的部长，应该更加的见多识广啊。
那么，就只剩下爱情片了。可是，棠挽又看了看顾清晏，棠挽觉得他们两个可能不适合看爱情片这种浪漫的东西。毕竟，两个人活得都特别的现实。
没办法啊，不现实就活不下去。故事里的风花雪月，故事外面肯定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家都知道。
顾清晏看着棠挽犹豫不决的样子，也有点为难，因为他和棠挽考虑的差不多。
两个人的想法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搞笑。谈恋爱出来看电影了你们是真的想看电影啊，能不能注意一下重点。但是，由于两个人都是新手的原因，他们还真的是想看电影。
所以，这就难选了。想了半天，棠挽说，“要不就这个吧。”她选的是一个爱情的电影，古装电影。
顾清晏看了看，觉得也可以。买完了票，顺便学着其他人给棠挽买了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