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你疯了？”洛渊看着他师父，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是想要再一次确认他师父的话。
他看上去就很弱鸡好不好，还要让他去、去抓棠挽，怎么可能啊。想一想，就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
“她现在，未必如你。”国师道。楚棠的恢复，不会这么快的。
可显然洛渊想到的比国师多，毕竟，这可是关乎到他自己的安全啊。这个未必，是未必多少呢？万一楚棠比他厉害，那他不是要完吗？
而且，上次带孟婆见棠挽，回去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棠挽了。这次，要是再这样，那么，他和棠挽怕真的就回不去了。
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师父变得太快了。明明上次的时候，还让他一切都听从棠挽的安排。可是，这次就变了，他师父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是，起码不会出尔反尔。
一想到这个，洛渊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他不能对不起棠挽，但另一方面，他不做好像又对不起他师父一样。他是孤儿，从小最亲近的人，就是他师父。
尽管他师父瞒了他很多事情，但是，也不能改变这份养育之恩。
看出洛渊的犹豫，国师也不是一点都不明白他的想法。
他这些徒弟里，最良善的就是这一个了。当然，这个良善还算是褒义，若说得过一点，就是磨叽瞻前顾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徒弟也幸好是生在这样一个年代里，这样也是不错的一个选择。
不然，怕是被人玩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但是，就目前来看，洛渊这样的性子，也未尝不好。起码，记得恩德，下手也会有几分顾虑。不像那些孽徒，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国师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对徒弟的教导方法，是不是哪里出来问题。不然，为什么当初都是软软糯糯的一小团，长大后，一个个都那么凶残。
“不想去？”
洛渊咬咬牙点了点头，“我，我觉得这样不好。”
而且，好端端的，他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棠挽，洛渊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神有几分惊恐。
“猜到了？”
洛渊不敢轻易点头了，但是却听到国师慢悠悠地说，“楚棠没告诉你，是谁杀了她吗？”
“是，是她师父。”
“是我。”
雾草！还能不能再狗血一点，这么说来，他和棠挽的渊源还不浅。可是，他宁愿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他不得不猜测，他把棠挽挖出来，会不会也是他师父预计好的。甚至说，一切都是早有安排的。而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别人的一枚棋子。
想到这里，洛渊的心情，就有些低落。
如果这样，那么，他师父对他的养育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呢？还是说，完完全全都是利用。
小时候，他和师父生活在乡下，日子过得一般，不好不坏。那时候，小小的洛渊记得，别的孩子都有父母，而他只有师父。但是，他也不羡慕其他的孩子，因为，师父对他很好。
周围的邻居，不是种地，就是外出打工，大家的生活也都差不多。但是，他和他师父不一样。他小，种地的本事不会，打工也没人要。而他师父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一天到晚坐在家里。
但是，好像从他三岁左右，他师父每年都会离开一个月，再早的记忆，他记不清了。但是，每次他师父回来，都会给他带很多好吃的的，而且，一个月的时间，他师父就可以挣到两个人一年需要的钱。
在他心里，师父，是无所不能的形象，一直都是。
再后来，他在那个小村子里上完了小学，等中学的时候，就在镇子里上的，寄宿，一个月回家一次。慢慢地，他和他师父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他一直把师父当做最亲近的人。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可能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二十几年的时间，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很长了。毕竟，一辈子最多不过百年，可是，对他师父来说，可能就是弹指一瞬的时间。
时间太长了，一个人的心也就慢慢地死了，所有的感情也就不存在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
洛渊瞪大眼睛看着他师父一点点朝他走过来，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
“大白真的不见了？”顾清晏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一脸的疲惫。棠挽难得自己做了面条，端到顾清晏眼前，小心地询问大白的结果，却没想到顾清晏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棠挽觉得自己可能接受不了。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可是，可是”棠挽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什么话，但是，她不相信大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她的猫，那么好，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一声不说地就走了。
“会不会是有哪里没有找到？”
顾清晏摇摇头，“十八层地狱我都托人去翻了，也没有，除非那猫成仙了。”
但是，事实却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是的，很奇怪，明明有妖，有鬼，但是，就是没有神仙。
也可能是有的，但是，他们都不食人间烟火，在高高的天空上，所以，他们这些人都不知道。
也可能，就是没有，什么成仙，就是世人的空想。
但是，有一点他们的确定的，大白，就是一只猫，终其一生，都是一只猫。连化形都做不到，有怎么可能去妄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仙呢。
棠挽托着下巴沉默，她的猫啊，就这样没了。
顾清晏吃完了整整一碗面，棠挽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顾清晏看着不忍，还是开口道，“你之前没有发现大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棠挽仔仔细细地想了想大白失踪前的几天，好像真的很普通啊。吃喝玩乐，混吃等死完全没有哪里不对的。可是，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然，大白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见了。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大白它自己跑了的，因为，这实在不像是绑架。
“没有。”
顾清晏沉思，大白平日里最亲近的人就是棠挽了。棠挽虽然不似楚檀那样细心，但是也不是大大咧咧的人。如果，大白有哪里不对，一定会看出来的。
但是，棠挽没有。
那么，顾清晏想了想，问题不是在大白身上，就是在棠挽身上。这样一想，顾清晏竟然觉得，后者比较靠谱。
大白一只猫，能有什么事？而棠挽就不一样了，会不会是因为棠挽，所以大白才不见了的。
毕竟，顾清晏猛地看了棠挽一眼，他到现在都不太清楚，棠挽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那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棠挽就好像是一块散发着香味的蛋糕了，所有人都想上去咬一口。
特殊管理部已经接到了很多人的举报了，其原因无外乎就是关于棠挽。
那味道，大家都忍不住地想要吃了棠挽。还好，如今可以四处游荡的妖，都是经过他们特殊管理部考试的。所以，定力还是比较好的。可是，还有些私生没有上报的妖精。
这些妖精，怕是没什么法律意识。这也是顾清晏目前最担心的问题了，但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毕竟，在不知道棠挽身上原因的情况下，他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
轮回珠就那么赤裸裸的放在后殿里，大大咧咧的，似乎没有人在意会不会丢失的样子。
圆润的珠子，散发着有些诡异的蓝光，在大白眼里竟然有些好看。它是一直喜欢珠子的猫，尤其是会亮的珠子，对它有致命的吸引力。
想当初，楚棠还是贵妃的时候，大白的小日子可是天天泡在夜明珠里的。连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大白都有不止一个。
但是，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大白有些伤心，它的宝贝啊。不过，现在看到这么好看的轮回珠，大白的眼睛就又亮了。早知道，轮回珠这么漂亮，它就早点过来了。就算不能拿下来玩，但是，看看也可以啊。
不过，大白眯着眼睛，还是应该拿下来好好看看。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它就玩玩，应该不要紧吧。等它玩完了，再给铲屎官送过去，是可以的吧。
越想大白就越觉得这个方法是可以的，毕竟，东西是它拿的，它先玩玩也是应该的。嗯，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大白看着漂浮在半空，一直转来转去散发着蓝光的珠子，它怎么样才可以拿下来呢。看看自己的小爪子，好像有点小，可能够不着。
而且，这珠子的高度，是不是太高了，简直就是欺负猫啊。
尽管这样，大白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都已经这一步了，它要是放弃了，就太可惜了。怎么样，它也要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不，应该是一定要成功，它可是要去邀功的猫，可不想在地府里做一只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