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是楚檀啊，又是一声叹息。她看着这个大殿，如果……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回来。
这样，好与不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毕竟，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楚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快乐着。就好像她这么漫长的一辈子，都没有过什么快乐的时候。永远都是为了生计奔波，很忙很忙。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轻松一点了，或许吧。
……
“有人作乱？”顾清晏看着最上面的一份文件，加粗了的字体问道。
这样的显眼，只是扫一眼就知道了。只是，他倒是不知道，现在还有哪个胆子大的给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乱。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死了，用得着这样找死吗？
这个人，不好推测是谁，因为，他们现在的敌人太多了。顾清晏敲打着桌子，一个个排除着。能有这样能力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康宁，顾清晏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把她排除了。尽管，康宁的嫌疑很大，但是，也做不出太大的风浪。不然，康宁就不会和冯奚在同一条船上了。
他们两个人的性子，顾清晏也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不得已，肯定不会走到一起。谁还没有点骄傲了，可是，谁也都有势在必得的东西。
顾清晏又想到了萧绪，这些天了，萧绪都安安静静的，这可不像萧绪平常的作风。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但是，再一想，应该也不会是萧绪。俗话说得好，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啊。萧绪是笔杆子功夫厉害，但是，有些事不是写两笔就可以搞定的。
而且，凭萧绪现在的能力，应该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换句话说，作乱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有点根基的人来做。这样，效果才好。
不然，大家都一样，突然有一天，你说你要造反，谁信啊。
但是，顾清晏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毕竟，他们对手是谁，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毕竟，直到现在，国师也没有现身。但是，每一件事情，背后都透着国师的手笔。细细想来，还真的是有些惊悚。
国师的本事，顾清晏不是不知道，就算他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在对待国师上，还是很谨慎。毕竟，国师给他的阴影太多了，他不能不谨慎一些。而且，他输不起。
想一想，他们这些人，好像都或多或少得与国师有着牵连。他从小就受国师的教导，虽然不是国师的徒弟，但其实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学的东西不一样。一个是奇门异术，一个是帝王权术。
而楚檀，就是国师正儿八经的徒弟。那时候，他还好奇为什么国师会选一个小孩子作他的关门弟子。可是，后来的环环相扣，让顾清晏觉得好像一切都是早有安排。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什么巧合，都是人为的必然结果。换句话说，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巧合，只有小孩子才相信是巧合。大人们都知道，那是人为的必然。
一系列的人为，造就了一个所谓的巧合。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没有点破。
至于其他人，好像也都是这样，冯奚是被国师力荐带兵的，那一战，冯奚也确确实实是赢了。但是，楚檀却死了。从此以后，活下来的只有楚棠。
萧绪的家族是因为国师的一言而落魄的，尽管后来国师对萧绪也是一视同仁，但是，顾清晏现在不得不怀疑，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事情。
毕竟，国师的年纪比他们所有人都年长许多，若是一切真的是国师的手笔，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毕竟，国师来历没人清楚，既然这样，为什么要为他们顾家的江山卖命呢？另有所图，又不是不可以说的过去。
如果，从来都没有效忠过，又何谈背叛？
“老大，你知道这背后的主谋？”蕙娘问道。
顾清晏扫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但是，心里却有了七八分的确定。
蕙娘看着顾清晏的样子，就觉得顾清晏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起码也会也猜测。当然，她在顾清晏手下时间久了，也知道顾清晏是什么样的人。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顾清晏是不会轻易下定论的。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顾清晏基本上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对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都把顾清晏的话奉为真理的原因，是因为真的是对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蕙娘问。自从他们老大回来，他们最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忙碌了许多。
嗯，平心而论，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自从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他们就不好过了。尤其是害的他们老大不能追美人，他们的日子就更加的内忧外患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真是多事之秋。明明以前都是平平安安的。他们特殊管理部可清闲了，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人同时工作起来。
基本上都是一半工作，一半休假的。工作的那一半人，也是清闲的可以做各种各样的兼职来补贴自己。可是，现在倒好，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
团团转已经罢了，最可怕的是，忙成这样了，他们还是毫无头绪。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可是，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倒不是不想做，可是，就是抓不住源头啊。
一件件事，看上去，都是彼此独立的。但鬼都不相信它们真的没有联系，肯定有联系。不然，为什么都一起来，就不能一个个来吗？而且，一件件都针对着他们特殊管理部。
前两天，他们狐族又一个小狐狸被挖了心，死得凄惨。他们那个老族长一把年纪了，愤愤不平得拉着她的手，让她帮忙查明原因。
而其他族里也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是失踪，就是被挖了心。人族里也有几个，还都是大佬级别的。
最可怕的问题是，这些人死了也就罢了，没有了灵魂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都不是人，自然不会用人类的方法查。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找到被害的魂魄，让受害者自己说出真相。
虽然，一般情况下，魂魄都是归地府管的，他们不能这样的随便。但是，近几年的政策改了，大家已经随意起来了。
可是，这一次的问题是，没有魂魄。不可能没有魂魄，所以，只能是他们的魂魄被打散了。这样一来，他们的亲人，怎么能无动于衷呢。如果，特殊管理部再不能及时解决了这是事情，怕是就压不住这些人了。
顾清晏看了蕙娘一眼，蕙娘能在顾清晏手下这么多年，也不是蠢的。见顾清晏的眼神，就知道顾清晏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还是不敢妄加揣测。
“那我们还是派人盯着冯奚他们一干人？”
顾清晏点了点头，蕙娘刚要出去，顾清晏又补充了一句，“洛渊那边也派人守着。”
倒不是顾清晏觉得洛渊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只是觉得洛渊身边的人可疑。毕竟，他们找了楚檀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却恰好被洛渊找到了。这个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顾清晏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然不会相信运气这种东西。他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所以，怎么看都觉得洛渊有问题啊。但是，洛渊这个人，顾清晏也接触过。
要说洛渊有什么心机，顾清晏是不相信的。就洛渊这种人，傻是不傻，但是，和聪明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身边的人，顾清晏就不能确定了。尽管，目前看来，洛渊身边的人多是普通人，没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谁知道背后的关系网会多复杂呢。
蕙娘没想到顾清晏会来了这么一句话，虽然表面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内心已经开始刷屏了。
她可没想到，洛渊会入了顾清晏的眼啊，不行，这件事，她可不能自己一个人震惊，必须让其他人也震惊一下。可是，当她离开顾清晏的办公室，下了楼，蕙娘才冷静了下来。
这事，还是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知道的人越多，后果就越不确定。但是，蕙娘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顾清晏会强调洛渊呢。要知道，他们监控的其他人，一个个都算得上是大佬级别的人物，换句话说，就是有作案实力和作案动机。
但是，洛渊他有什么？总不能是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吧，不过，不管怎么样，蕙娘还是派了人下去看着。
反正，这个时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而且，这样派人看着，未必不是对他们安全的一种保证。
而这边洛渊是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还是按以前的方式过着。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们要开始实习了，洛渊懒得找实习单位，就投机取巧找了宋桥，让宋桥帮他在道观挂了一个名。
至于到时候，他们学校老师是怎么看这个事情的，那就不在洛渊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也没人说，不能在道观里干活啊。
可是，让洛渊伤脑筋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他师父回来了。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洛渊现在却觉得，有些小麻烦了。
因为，他师父好像很针对棠挽，每天都让他去找棠挽的茬。他推了好几天，可是，他师父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怨。害得他现在一看到他师父，就想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