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蛇缩了缩自己的身体，表示自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又怕棠挽追着问，只能，“嘶嘶”。
果然，这个棠挽是听不懂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不想回答还必须回答的意思。”小白蛇说。
说完，它和大白默默对视一下，两只都决定自己什么也不说。没错，它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要问它们。
但是，棠挽道，“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这个，不是很难猜，因为棠挽自己也觉得最近好像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她是说不出来的，但是，可以感觉到。顾清晏也问过她，她说没有，因为有些事情，她没有确定之前，是不会瞎说的。
但是，小白蛇和大白的反应仔细一琢磨，确实有一点点的奇怪。总觉得它们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可是那是什么，棠挽就不知道。
而且，她也觉得自己最近的身体有些怪怪的，脑子也时不时地断片儿，以前都是没有发生过的。
让她真正觉得不对的，是昨天晚上。她明明想出去，但是，小白蛇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去。于是，她就和小白蛇争执起来了。她清楚自己的性子，一旦想要做一件事情，谁拦着都是没有用的。
可是，为什么她今天早上是在床上醒了的。而且，昨天晚上，她和小白蛇争论的结果是什么，她也完全不记得了。就好像从争论那里，脑子里就没有记忆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棠挽可不相信自己和小白蛇说完之后，就回去睡觉了。
而且，要真的是那样，为什么大白回来她会不知道。顾清晏送到楼下，她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是，早上醒来，大白是在她房间的，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死。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棠挽不得不产生怀疑，这种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种下了，破土而出，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就像现在，棠挽越想就越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好像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怀疑起来。
比如说，为什么洛渊和顾清晏都不让她晚上一个人出去。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洛渊没有这样说的。还有上次遇到白小乖时，白小乖的态度也是怪怪的。
最近，顾清晏是很忙，可是，棠挽明显觉得，顾清晏再忙，对她也是很担心的。这种担心是字面上的担心，本来，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现在这样一想就好像有问题了。
顾清晏好像是怕下一个出问题的人是她，或者说，她身上有什么问题，可能是隐患。但是，顾清晏没有告诉她。只是，不让她随意出门了。
而这两只，还有其他的秘密，所有的交汇点，都是她自己。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
脑子这东西，不用不知道，一旦用起来，就停不下来了。棠挽的脑洞越来越大，终于，棠挽觉得不对劲，再想下去，她就应该开始怀疑全世界的人都想要害她了。
强迫性地制止自己的想法，棠挽低下头就看到小白蛇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大白也是这样，小鱼干也不吃了。
“说实话，你们到底骗我什么了？”
“喵~”
“嘶嘶~”
小白蛇和大白选择了它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都是一脸无辜的样子，让棠挽心软，但这个时候，明显不是心软的时候。
“说实话！”
一猫一蛇都果断地摇摇头，表示它们什么也不知道。
棠挽道，“你们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对你们严刑逼供？”
显然是这句话要是放在楚檀口里，两只可以吓得炸毛。尽管小白蛇它没有毛，但是，放在棠挽口里，就没有什么威胁性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棠挽看着就是傻白甜呢，她虽然零零散散知道楚檀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而楚檀不是。
所以，很多事情两个人的做法都不一样。楚檀是说到就可以做到的。但是棠挽，哪怕理性上知道要这么做，可是仍然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这也是，两个人的区别。
大白和小白蛇就钻了这个漏子，它们也知道棠挽和楚檀不一样。
如果真的说，大概两个人算得上是一个灵魂的善恶两面。楚檀是恶，但却理性。而棠挽是善，带有感性。可是，两个人又不是完全独立分开的，她们也有交融的地方，这才是人性最复杂的地方。
看到它们还是没有反应，棠挽就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有问题。
“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喵~”
“嘶嘶~”
棠挽看着它们，整整一分钟才道，“不说是不是？”她此时此刻脸上的笑，明显的像楚檀。
本来，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只不过脾性不一样。但是，没想到，棠挽生气的时候，竟然这样像楚檀。
大白和小白蛇面面相觑，不自觉心里有几分害怕。但是，棠挽没有再给它们机会，径自上了楼。
“喵~”大白咬了一口小鱼干，有点不知所措。这样，是不是对棠挽太不公平了。不管怎么样，棠挽应该有知晓真相的权力。不然，万一哪一天棠挽消失，她都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嘶嘶”我也不知道，小白蛇心里也有一点点的愧疚。毕竟，棠挽最后的眼神除了愤怒，还有失望。
她大概是对它们失望了，因为，它们一起骗了她。不管这个出发点，是好还是坏。骗了就是骗了，所有的解释都是无济于事的。
可是，它们也是没办法啊。
棠挽倒没有大白和小白蛇想象中的那么生气，毕竟，她说到底在它们心里还是属于外人。就算，壳子是它们的故人，可是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知道，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担心的是，楚檀回来了。听上去不可思议，但是，不是没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她遇到的这些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她也知道。害怕倒是没有，毕竟，她大概就是楚檀分裂出来的一个存在，总有一天会和整体融合到一起。本来这就是事实，她也不是很害怕。
但是，她害怕的是，她不知道楚檀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她害怕楚檀会打破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些事情，是楚檀真真实实经历过的。曾经一腔热血，再回首看看，这样的局面，她都觉得会心凉。
那么，楚檀就不会觉得的吗？
既然，楚檀可以成就这个盛世，那么，毁了又有多大的难度。
本来，就是世人欠她的，拿回来，也是正常。尽管不是现在这些人欠的，可是，当初楚檀救下的，也是她们的先辈。
但是，她现在想见楚檀一面，就是真真实实的见到。不像是梦里，她看到的楚檀，而楚檀不知道她。
棠挽想了想，有了主意，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因为，很多东西她都是脑子里有一个大概，但是，没有实践过。那句话说得好，实践出真理。
但是，棠挽如果不试，就永远不知道。而且，她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很准的。更何况，要是事实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么，留给她的时间不会很多了。
不管楚檀想要做什么，首先想做的，肯定是夺回这身体的控制权。这一点，想都不用多想。因为换位思考，棠挽也是这样想的。
那么，这些时间，棠挽想要和她的朋友好好到一个别。尽管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如果以后，嗯，以后应该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反正，她想好好留下一个回忆给他们。让他们记住，她是棠挽。
她一直都很清醒吧，所以，每次对顾清晏的各种试好，都装作看不见。因为，她害怕，她有一天会消失，那样，留给顾清晏的还是不公平。
所以，还是没有希望的好，起码，不会再失望。
想告诉所有人，但是，棠挽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说。就连道别，也只能是，含糊其辞。
现在，她应该做的，是见一见楚檀，不管代价是什么。棠挽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大体推测出楚檀在的时间。
这其实不难猜，只要是她自己没有记忆的时间里，应该都是楚檀在活动。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知道楚檀的存在，因为两个人的一切都刚刚错过。
她在白天，而晚上则是楚檀的主场。
那么，两个人相交汇，或者说刚刚可以遇到的时间，就是这具身体换人的一瞬间，转瞬即逝。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并不简单。毕竟，棠挽觉得，楚檀应该，起码是现在应该不想见她。不然，她早就见到楚檀了。毕竟，楚檀见她，比她想办法见楚檀容易得多。
还是那句话，她懂得多是理论，而楚檀却可以运用自如，这就是差距。她生于安乐，而楚檀生于忧患。
现在，时间还早，她不着急，还有一整天的时间让她可以慢慢打算自己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