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奚倒是没有否认，毕竟，按照特殊管理部的规章，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康宁嗤笑一声，“楚棠，我看你不止是失忆了，整个人都傻了，你以为我会留下把柄？”
周围的阵法，她和冯奚两个人，棠挽怎么可能跑得掉？毫无疏漏，顾清晏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你！”楚檀看了冯奚一眼，发现冯奚什么都不想说，就是默认了康宁的想法。
楚檀是不怕的，康宁和冯奚，加上这些虾兵蟹将，看上去阵势很大。但是，她也不是孤身一人的。都想要一击致命，她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她一个人，对上康宁冯奚两个人，楚檀心里还是有把握的。毕竟，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结果是想要看到的，过程就不要太在意了。
“棠挽，你不要挣扎了。”冯奚好心道理反正我挣扎也没有意义。
“那我就这样束手就擒的等死？”楚檀反问道。今天，就算站在这里的人是棠挽，棠挽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就算一点胜算都没有，也要试一试。
不管怎么样，起码比落到他们两个人手里要好一点。虽然知道康宁和冯奚合作，但是，楚檀今天来之前，是没有想过会看到冯奚的。在看到冯奚的那一瞬间，楚檀心里五味陈杂。
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她认识的，熟悉的那个冯奚，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冯奚。但是，现在的冯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楚檀心里也清楚，其中有她的原因。
不然，冯奚怎么会和康宁在一起合作，不然，冯奚怎么会这样不择手段呢。
但是，错过的太多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冯奚一直都不知道真相。
那样，楚檀在他心里还是可以那么美好，知道了，反而不好。
楚檀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她一辈子不择手段，最初的，最好的记忆，都是在冯奚脑子里的。虽然，其中有谋划的成分，但是，还是有真实存在的。
她不忍心打破这样的记忆，毕竟，不会再有了。可是，就是这样，冯奚才会想要复活楚檀，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上。
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称。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没错。”康宁道，左手运起一团黑色的雾气，冲楚檀过去。动作虽然很快，但是，楚檀也不是瞎的，自然看得到，只是康宁没想到楚檀可以躲得过去。
楚檀身形一错，雾气堪堪贴着她身旁过去，打到结界上，不见了。楚檀惊愕地看着康宁，看来，康宁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起码还知道又结界，免得被别人发现。
但是，康宁见一击不中，便再次出手。楚檀躲过去，康宁没有多想，只当做楚檀运气好一点。
可是，楚檀哪里可能那么轻易就败了，连连多了三四次，康宁看上去面上有些恼怒。一次比一次攻击得狠，而楚檀看样子虽然每一次都躲过去，但也只是擦边球。
冯奚还立在那里，没有动手，见冯奚不动，康宁道，“冯奚，拦住她。”
反正我有结界，楚檀是跑不出去的，既然打不到，那就把她抓住了慢慢打，不是更有意思吗？她就不信，楚檀可以躲得过去，毕竟，地方就这么点地方。
冯奚确实是动了，朝楚檀过去。楚檀面上慌张，看着有些束手无策。但是，动作却还是不慢，要是仔细看看就能发现，楚檀其实是游刃有余的。
冯奚手上动作不慢，和康宁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楚檀围起来。一招一式都带着狠力，净挑楚檀弱处下手，毫不留情。
确实也不用留情，毕竟，仇恨这样深，根本就没要挽回的余地了，还留什么情面。
“布阵。”康宁突然道。她本来是想慢慢来的，但是没想到棠挽还不错，可以抵抗这么久。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了。反正，怎么死都是死，仁不仁慈慈没什么区别。这个阵法是康宁特意为棠挽准备的，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了。不会一下子就要了棠挽的性命，却可以慢慢让棠挽一点点痛苦的死去。
类似于渐冻症的死法，棠挽从头到尾都是有意识的，有痛觉的。但是，她动不了，也无法反抗。而且，最好的一点，也是最巧妙的一点是，可以在棠挽临死前的那一刻，将棠挽的灵魂活生生地剥离下来，而身体却如同生人一般，没有损伤。
人死后，魂魄才会自然离体，是没有任何痛苦的。但是，这样活生生的剥离下来就不一样了。过程类似于扒皮的酷刑，但是，实际上却残忍很多。
魂魄不像皮肤，附着在身体表面，而是根植血肉。要一点点地人为剥离，就好像硬生生从每一寸的血肉里扯出来。
想想就知道是有多痛苦，而且，为了让棠挽到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程度，康宁特意疏忽了几个地方，不会影响大局，但是却会减慢阵法的速度。让这个残酷的过程，更加绵长，让棠挽可以‘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为了这个阵法，康宁也筹划了很久。阵法不是现成的，只有一个大概，很多都是康宁一点点琢磨出来的。康宁的天赋不好，完成这个阵法也花了很长时间，但是，她有得是时间，不怕浪费。
冯奚犹豫一下，便配合着康宁变了动作。与此同时，康宁的手下有纷纷现身，各自归位于阵法的位置点上。
楚檀一愣，看过去，康宁这些手下跟康宁一样，都不是人。但是，却不畏阳光，怪不得妖族人族失踪了那么多人，原来都用来这上面了。还不知道，康宁暗地里有多少人手。
这个阵法，楚檀粗粗看一眼，就知道她以前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但是，康宁用的，楚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什么正经的阵法，一定是歪门邪道。
谁让康宁手里有那本禁书呢，楚檀就不相信康宁会不用。
楚檀对阵法不是很精通，当然，这个精通是相对于其他方面来说。而且，用到阵法的时候，也不是很多。在不能用正常方法破阵的时候，楚檀通常用的就是直接毁了阵法，一了百了。
这方法，简单易懂，还不用费心费力地琢磨，楚檀一向用得得心应手。
所以，这次楚檀虽然面上慌张，但心里还是不怕的。为什么不怕，因为她有所凭借。
康宁和冯奚布下的结界质量十分不错，起码这样大的动静都没有引得别人注意。康宁在一边看着处于阵法中心的楚檀，脸上挂着笑。
但是，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楚檀竟然也抬头冲她笑了一下。这一笑不要急，问题是从这一笑里，康宁看出来楚棠的影子。
是的，楚檀撤掉棠挽的伪装，把楚棠毫不留情地展现在康宁和冯奚眼前。康宁一愣，愣神的功夫，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同样的，冯奚也停了，完完全全地停了。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楚棠会出来打乱。这个阵法，虽然康宁说得很厉害，但是，冯奚觉得未必可以困得住楚檀。毕竟，当年楚檀给人的印象太深了。
只是，康宁并不这样认为，“楚棠，你出来倒正好，免得等会麻烦我了。”
然后就加快了动作，感觉到阵法的削弱，康宁看了冯奚一眼，见冯奚没有动作，康宁便道，“冯奚，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她不死，楚檀怎么活？”
冯奚听了之后，也跟上了康宁的速度，并且灵力就像不要钱的一样往外用。毕竟，楚棠和棠挽，在他们眼里是不一样的。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一个要拼尽全力才能赢，另一个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这就是她们两个人的差别，所以此时，康宁和冯奚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这种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而且，今天已经是鱼死网破的一步险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网，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这个局面，要是他们赢了，肯定是将楚棠彻底分了。要是楚棠赢了，肯定也会干脆地把他们剁了。所以，必须要尽全力。而且，也不是没有胜算的，楚棠厉害，可是他们这边人多，不是吗？
但是，冯奚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是低估了楚棠。不，应该是低估了楚檀。楚檀弹指一挥间，原本楚檀空旷的身后，就出现一群人。也不能算得上一群人，就是六个人。但是，都是康宁和冯奚熟悉的面孔。
尤其是发现，那些人里，有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部下。曾经，并肩作战，现在却站在对立面上。只能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是，这些人的眼里都是很空洞，脸上也很茫然，像是傀儡一样。
这一点，冯奚也发现了，他道，“妖妃，你做了什么手脚？”
“本宫能做什么？”楚檀反问，漫不经心道，“他们可都是自愿的，我不强求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语气轻佻，听上去就很欠揍。要是冯奚真的打得过楚檀，早就动手了。
是，楚檀不喜欢强求别人，凡事都是你情我愿。因为，只要不如楚檀的意，她就直接把人剁了，哪里来的强求不强求。
这性子，用现在的话来说，可能有点病娇，确实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