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不置一词，这句话，他没法接。不管怎么说，都像是送命题。
楚檀也不在意顾清晏回不回答，毕竟，顾清晏的性子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顾清晏更圆滑了。以前，这种话，顾清晏还是会接的。尽管，答案不是她满意的。
不过，这么多年了，顾清晏也确实会长脑子的。而且，楚檀低头，敛下自己的目光。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人可以一直不变啊。
吃完饭后，顾清晏还是要出去，对楚檀嘱咐道，“在家听话。”然后摸摸楚檀的头。
楚檀想到一个词，摸头杀。人傻钱多还喜欢她，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可惜，她珍惜却也得不到。但是，还好，她得不到，还有棠挽。
“喵呜”大白偷偷叫了一声，怪不得它演技好，原来是它铲屎官教得好啊。不过，大白在心里默默提顾清晏祈祷一下，不要被它铲屎官整得太惨。
大白一口吞掉一条小鱼干，心满意足。看着顾清晏走了，这个家里就剩下它和铲屎官了。大白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大白吓得要爪子一捂，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一抬头就看到楚檀看着自己。
大白：……
它的小爪子竟然没来得及，也不怪大白，毕竟，声音传得快，而大白的反应慢。
楚檀走过去，迎了大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弯下腰，把大白抱起来。手一顿，这猫怎么这么重。
大白：“喵呜”
楚檀：……
大白努力地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逃不过楚檀的眼睛。楚檀拍拍大白的脑袋，力道不重。
“不许搞幺蛾子。”
大白无辜地看着楚檀，但是，楚檀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毕竟，她和大白相处时间久，知道大白是什么样的猫。一旦这个样子，肯定就是心虚。
“喵呜”听不懂，听不懂，小爷什么都听不懂。
楚檀敲敲大白的小铃铛，“我可不管你听不听得懂，要是被我抓住了，信不信扒了你的皮。”
大白遮住脸，可怜巴巴，“喵呜。”
楚檀把它放下了，见楚檀走了，大白松了一口气。又想摸摸铃铛，但是怕出声音，小爪子硬生生停在了离铃铛不远的地方。
好好，铲屎官凶是凶了一点，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就好。不过，大白摇摇尾巴，它要不在等等，反正铲屎官现在也不着急。
楚檀不可能像顾清晏想象的那样，安分守己。她可不是棠挽那个乖宝宝，更何况，她之所以出来，不就是为了办自己的事情吗？
正想着，一只蜻蜓从窗外飞进来，落在楚檀的手里。在蜻蜓落下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一张纸，很小很小，上面的字也是密密麻麻的。
楚檀大体看了一遍，唇边绽出一抹笑。这消息真的是来的及时，她还想慢慢动手呢，没想到康宁竟然等不及了。
看完后，纸条在楚檀手里化为灰烬，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楚檀看了看房间，从楼下找到大白，“要是顾清晏回来，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大白看看楚檀，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喵呜”。
它要祈祷，祈祷顾清晏不要回来，不然，它不知道怎么办啊。为什么那条蛇不回来啊，它不想背锅，更不想一个人背锅，急需一个小伙伴。
楚檀还是用以前的方法，悄无声息地离开。所有监控阵法都没有反应，只要不是顾清晏中途自己回来发现，那么，楚檀是不会露馅的。
只要知道康宁的落脚处，想要找到康宁，不是特别困难。更何况，楚檀就不相信，康宁不想找到她？康宁找她，不难，而且还有冯奚在。冯奚是知道棠挽的下落的，但是，难的地方在于，棠挽和顾清晏在一起。
对于顾清晏，不止是康宁，就连冯奚都是有所顾忌的。可以说，只要不想同归于尽，冯奚是不会对顾清晏出明手的。暗地里有动作，但明面上是一片和谐的。
同时，康宁这边的消息也不差，康宁冲坐在沙发上的冯奚道，“把棠挽引出来，你要身体，魂魄归我。”
冯奚缺有些漫不经心道，“不能都归我吗？”
康宁似乎没想到冯奚会这样说，一卡，“不行，说好了一人一半。”
冯奚想了想，也可以。反正棠挽的魂魄是楚棠，而他要的人是楚檀。所以，有没有魂魄，冯奚根本就不关系。但是，身体，就只有一个。楚檀的身体，怕早已经作古了。
所有，他必须要一个身体，来装下楚檀的魂魄。而这个身体，楚棠的是最合适的。本来就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没有人比楚棠更合适了，而魂魄则是康宁想要的。
她如今这样，就是因为楚棠，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恨。她就是要楚棠的魂魄和她一样，不人不鬼。
别说她自作自受，也不能说她乱咬人。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或者说康宁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什么对错，只有自己才是对的，反驳的都是错的。
自以为是又怎么样，谁赢了，这个历史就是谁写的。青史胜败都是这样写的，输了的人是要死的。至于赢了的，没人在乎他怎么赢的。就算当世有流言蜚语，可是以后是没有的。
后人知道的，就是史书里的内容，后人了解的，也是史书里的形象。
至于怎么对付棠挽，两个人心里都知道。但是冯奚犹豫了几次，终于没有告诉康宁，棠挽身上的事情。反正，康宁自己也会发现的，不用他多说。
但是，冯奚没想到他没有说的事情，就完完全全毁了他们的安排。是的，他们所有的安排都是针对棠挽。
棠挽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都比不上楚棠，甚至就是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这就像武功，没有基础，再好的招式也白搭了。
棠挽现在就是这样，楚棠的理论她都知道的差不多，但是，没有实战的经验。同时，楚棠的灵力，她也没有。
……
“你确定她会来？”冯奚问道。他和棠挽交过几次手，也清楚棠挽和楚棠不一样。棠挽太过于安乐，根本就没有楚棠的那份心思。
说句不好听的，棠挽就是得过且过。所以，冯奚有些担心康宁的办法根本就没有用。
康宁一笑，“当然会来。”她没有对上棠挽，对棠挽的了解都是听来的。但是，也可以从中了解到棠挽的七七八八。
她就不相信，她和棠挽这样的敌对关系，棠挽会一点也不好奇。这个世上，不会有不好奇的人。
而且，这个引子也很多，棠挽不可能不动心。
正午的时候，阳光充足，康宁眯着眼坐在天台上等棠挽。冯奚也站在一边，同样在等。两个人的心思差不多，同样的一个目标就是让棠挽有来无回。
这个时候，是冯奚算计好的。正好顾清晏赶不过来，被事情绊住了手脚。这样，他们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棠挽了。
虽然这手段有点卑劣，本来，以棠挽的实力，也不是他们两个人之一的对手，更不要提周围的埋伏了。但是，冯奚害怕上次的情况出现，可是又觉得不会那么巧。
因为，就那么一次，他提心吊胆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楚棠再出来过，顾清晏和棠挽，看上去都很正常。那么，应该只是巧合。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棠挽出现了。简简单单的白色连衣裙，妆容也很淡，整个人一股小清新的感觉。和康宁记忆里的楚棠，完全不一样。唯一一样的，就是还是这张脸，不过，楚檀好像也是这样的，就是死得早一点，让康宁都要忘记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了。
棠挽是空着手来的，什么也没有带。冯奚和康宁倒是没有很意外，相反的看到冯奚，楚檀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在一起？”楚檀问。
康宁和冯奚都没有多加怀疑，康宁便道，“自然是我们的目的一样了。”这句话，冯奚没有反驳。
楚檀道，“你不是说过，只有我不恢复记忆，就不杀我的吗？”
康宁听了这句话，微微挑眉，这确实像冯奚说的。冯奚自己也没有反驳，只是缓缓道，“事出有因。”所以，你不得不死。
在许诺的时候，冯奚没有遇到康宁，也不知道怎么复活楚檀。所以，一切都不是那么紧要。他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浪费。
可是，遇到了康宁，他知道了如何复活楚檀，那么，他怎么等得了？言出必行，确实是君子所为，但是，他很久之前，就不是君子了。
“你怎么这样？”楚檀一愣，似乎没想到冯奚这样说，看看两个人，在看看自己这边，终于觉得哪里不对。
狠狠剜了两个人一眼，准备走，“楚棠，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康宁道。
楚檀假意慌张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可不是以前，你这样是违法乱纪的。你会被抓的，不信，不信你问冯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