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挽眨眨眼，“那是怎么回事，说说？”
顾清晏思考了片刻，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棠挽拿了水果零食摆了一桌子，盯着他。
顾清晏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媳妇儿你想听哪部分的？”
“你后宫佳丽三千。”
“媳妇儿你是吃醋了吗？”
棠挽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你后宫到底有多可怕。”
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以回答。但是，顾清晏不是一般的皇帝，他是亡了国的皇帝，还差点就可以长生不死的人，尤其是他还搞过不少事。所以很多她们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还出过不少歪点子。
“其实，我们那时候还是挺和谐的，”顿了顿接着道，“毕竟追求的都不一样，电视剧上的太浅薄了。”确实是浅薄，乱世里，各为其主，儿女双全再重要也比不上天下霸业。
“那你说说你的皇后。”棠挽说。
她查过关于宣文帝皇后的资料，但是，就是太模糊了，也不能说模糊，而是那些人都一样，语焉不详，散落了春秋笔法里。
“皇后啊，”顾清晏沉吟，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都快忘记她的音容了，只记得，最初的约定，“她和你不一样，她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可惜是个女子，注定了没有结局。”
这话棠挽就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和她不一样，说的就像她心胸狭隘一样，“你是说我喜欢睚眦必报？”
“不不不，媳妇儿你别挑字眼，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和我们都不一样，我们都是为了权，而她是彻底的为了百姓，为了黎民苍生，毫无私心。”也不能说没有私心，只能说，她的私心一开始就死了，所以才心无牵挂。
棠挽想了想，“能不能直白点，比如说，她是怎么争宠的？”
顾清晏一停，见棠挽很认真地提问，有点别扭，“她不争宠。”
棠挽疑惑，不争宠，那是不是太无聊了，“那谁争宠？”
顾清晏直直地看着棠挽，盯得棠挽心慌，“只有你喜欢我啊。”他可能是最失败的皇帝了，后宫佳丽三千，喜欢他的只有一个人。其他的，都是心有所属的，真惨。
棠挽惊讶，似乎不太相信这个回答，指着自己对顾清晏问，“我喜欢你？”
顾清晏有点伤心，为什么媳妇儿不相信自己，他说得都是实话啊。虽然，一开始，媳妇儿不是真心的，但就像人们通常说的，相爱相杀，不打不相识，最后他们两个也算确定心意了吧，嗯，算的。
“我，我”棠挽‘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她想到底是她以前的眼光不行，还是顾清晏在骗她。
“就我一个人，争什么宠？”
顾清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说说你的那些孩子吧。”
这个问题，比上个还刁钻，“媳妇儿，我是清白的，什么孩子什么女人，我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顾清晏急忙解释道。
棠挽不信，自古以来，做皇帝的不都是有好多女人吗？可以独宠，但不能只有一个，尤其是宣文帝后宫的人才真的不少，怕是柳下惠都守不住。更何况，宣文帝有多荒唐，怎么可能呢。
“真的，媳妇儿，”顾清晏有点委屈，正好看到电视剧里演宣文帝的演员一把抱住一个美人，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她们，她们心里都有人了。”
顾清晏也觉得自己冤枉，那些女人进宫，明明都是另有所图，根本就不是喜欢他这个人。甚至有的连他的权，他的财都不喜欢，就看中了他后宫里的安宁。可惜，真相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也不能不要面子。所以，后人们才会乱说，冤枉了他的名声。
“有人？”棠挽看着顾清晏，似乎想找到顾清晏头顶上的那片青青草原，不至于吧，一个皇帝这么窝囊。
“嗯。我也是不得已。”明明进了宫，都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对他爱搭不理他也就忍了，但是，能不能一视同仁啊，不要转身就去勾搭他媳妇儿。明明他才是老大，结果，搞得他成了外人，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是被称为历史上最随心所欲的皇帝吗？”棠挽惊讶。
可不是最随心所欲吗？爹打下了江山就死翘翘了，他混吃等死还能坐拥一片江山，还有一群兢兢业业的老臣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可惜，出了一些人力不可逆转的意外。不然，他也能好好守着江山，留给子孙后代。
但是，这个最随心所欲就有点过分了，他也是好好学过帝王之道的好不好。一个皇帝应该会的东西，他也都会。那些都是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影响，让后人把乱七八糟的锅都扔给了他。
更何况，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事事都顺心如意，总有无力回天追悔不及的时候，就像他与她。若是当年知道，那么那些年的岁月就不会空负了。还好，那人没有骗他，他一个人等过这么久，终于得上天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