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福乐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憎恶，楚棠相信，如果不是福乐已经病到起不了身了，一定会起身给她一耳光的。就是有些人如福乐一样，自己不善良，却把善良寄托在别人身上，容不得其他人毁了这份善良。
可是，那么善良，那么好心，根本就活不下去。总有一天，福乐会死，总有一天，不会有人宠着她，那一天，楚檀又能如何。
从来没人想过，楚檀就像是寄托了所有人的善，同样，离开了他们，楚檀也活不下去，这样，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悲哀。
“那是你妹妹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
“亲妹妹？”楚棠朝福乐笑得好看，眉眼似楚檀一般，只是眼里满满都是得意，“那又怎么样？”
看着福乐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楚棠笑得越发娇艳，似乎做下恶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当年，就应该杀了你。”
楚棠就静静看着福乐一口一口地喘气，每一口气都很费力，楚棠也不恼，只是看了良久之后，弯腰与福乐厌恶的眼光对上，然后在她耳畔轻轻道，“母亲，你早就该死了，这么疯疯癫癫的活着就是折磨。”
又轻轻道，“你真的以为你当年生下的是两个孩子吗？”
不在乎福乐的目光，楚棠自顾自地起身，出去，又剩下福乐一个人在用力地喘气，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碎了的碗里还残留着不知名的药汁，锦被上还有不少痕迹。
正值雨后，空气清新，闻起来都是泥土的味道，掩盖了一场不着痕迹的杀戮。走在长廊中，楚棠看着府中的景色，突然想知道，如果此时此刻看到的人是楚檀会是如何。
以后的路也多难走，楚棠的知道，可是名声这东西她要了又有什么样，还不如得过且过，过得风风光光的。她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比所有人活得都好，她就是要让那些人连看到她风光的机会都没有。
……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童殊明明看到洛渊亲自把这个被子精送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回来，又看到这个被子精了。
被子精点点手指，委屈巴巴地说，“主人你为什么不要我？”然后一抬头看到童殊床上那条先买的被子，瞬间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主人，你，你竟然背着我找别的被子了。”这指责的语气就像童殊出了轨一样，童殊也很无辜啊。
“你怎么回来了？”才半天的功夫，怎么就回来了。
“我，我学习完了，就，就回来找你啊。”洛渊也没把被子精怎么样，只是带着她去了管理部，进行常规的学习。这种学习是管理部针对没常识刚成精的妖精设立的，就是给他们讲讲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很简单的一些日常规范。
“学习？”童殊想了想，好像洛渊是说把被子精送到哪里学习，可是他没好好听，他就希望把这个被子精送走就可以了。只是，这个学习速度是不是有点快？
其实，被子精没有说实话，学习的东西多了去了，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学完的。虽然被子精经年累月有不少常识，但那些都是做人的，而不是做妖的。不过，有一点管理部还是很人性化的，就是不会留宿。所以，被子精就自己回来了。
“主人，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天师把我带到哪里就让他带我走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了，童殊刚想反驳，就想起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每天晚上抱着被子说心里话。如果那时候他知道有一天，被子很成精，打死他，他都不乱说，但是，那时候他不知道啊。等等，这样推论下来，岂不是这个被子精知道他好多秘密？那样，他是不是要想别的方法处理被子精了？
“你看，你都不说你喜欢我了。”被子精委屈地看着童殊。
“停停停，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好不好？”
被子精拉着童殊的袖子，望着童殊摇头，“不要。”
童殊一米八的身高，而被子精比他大概矮一个头，两个人现在的姿势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情侣一样。但两个人的心思却是南辕北辙，被子精平日里虽然也听了不少道理，可归根结底性子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可童殊却不是。
童殊无奈地叹气，他都能预见到未来会是怎么样的鸡飞狗跳了。其实，他也不是不想留下被子精，但是，留下来他未必养得起。他自己就是一个穷学生，还要养活一家子人，怎么还能养得起被子精呢。
“主人，你不要不要我，我很厉害的。”似乎看出了童殊的想法，被子精急忙证明自己的本事，但想来想去她好像只会暖床，这个是她最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