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山
青山不改2018-04-10 21:332,763

  在路上,独孤西辞从那官吏口中简单了解了情况,在建城一所衙门前下马,一干人步履匆匆的走进大堂里。

  宽敞明亮的大堂,几名官吏分列俩旁,中央跪着一少年,褐色粗布衣裳,双手被捆绑在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

  坐在最高上的府伊看见他们,忙下了台阶作揖:“独孤少将军。”

  跪在地上的人猛然抬起头,转过脸,四目相对。

  “兄长…”青山略显委屈的喊着,独孤西辞瞳孔紧缩,跑过去蹲下身,紧紧抱住他,惊叫道:“山儿!”

  府伊看着相拥的俩人,先是愣了几秒,对着站在两旁的官吏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下小公子松绑!”

  俩边的官吏上前,刚蹲下来,发现独孤西辞已经解下了绳子,他们面面相觑,讪讪的退到了边上。

  独孤西辞扶着青山站起来,青山跪的双腿又麻又酸,刚站起来双腿一软,险些又要摔了下来。

  独孤西辞眼眸里迸出怒火,搀扶着他走到边上的太师椅上坐下,无意间瞥见他后脑勺的一处凸起的伤口,他伸手触碰了下,青山便嘶的一声皱起了眉头,俊俏的小脸也皱到了一块。

  独孤西辞眼里温度骤降,绷紧了嘴唇,隐忍住心头涌上的怒火,勉强冷静的偏头看向站在台阶上面的府伊:“大人,不知这伤是…”

  那府伊脸色一白,忙跪下来,着急辩解道:“将军,我们并没有对小公子用刑啊,我们在市井里找到小公子的时候他就被几个壮汉五花八绑了。”

  独孤西辞面色一凛,浑身散发肃然之气,青山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兄长,不是他们,是另外些人。”

  他揉了揉被绑的勒出红痕的双手,皱着眉头,惊叫了一声,焦急道:“兄长,不谙肯定出事,你快去救救她,那群人不知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独孤西辞看了他一眼,心下疑惑,偏头对跪在地上、俩肩颤抖着的府伊说:“大人严重了,本将军只是关心山儿而已,既然人已经找到,在下就先带山儿回去叙叙旧了。”

  那府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拱手道:“那…若是将军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下官。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独孤西辞轻轻的嗯了声,回头对着青山说道:“山儿,我们走吧,到外面再说。”

  山儿点了点头,独孤西辞又看向站在一旁面色云淡风轻的子折,一干人就出了衙门。

  “小辞,已经找到了客栈,就在前面不远处。”子折说。

  青山顺着声音望过去,见兄长身侧站着一个芝兰玉立的白衣少年,长相十分清秀,颇有些寒冬雪梅的气质,好奇的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这样唤我兄长。”

  独孤西辞忙解释:“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子折。”

  青山轻声嗯了声,上下打量着他,偏头一想,面色着急起来,拽着独孤西辞的手臂道:“兄长,快去救救不谙,她不知道被带去哪儿了。”

  独孤西辞见青山情绪如此激动,安抚他道:“山儿,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先去客栈歇下,再聊这些事,行嘛?”

  青山松开紧攥着他衣袖的手,双目赤红,由独孤西辞和阿夜搀扶着往客栈走,子折在前引路。

  一路上,青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

  原来青山被追杀后意外掉进了坑里,逃过了追杀,后来被住在山脚的许不谙救下,治好了他的伤。

  今日清晨,他陪着许不谙上山采药,沿着上山的路折返,却见农舍里站着一群持着木棍,面露凶相的人,中间站着一个女子。

  农舍木架上的草药被打翻,四下一片狼藉。

  青山正要上前质问,许不谙踮脚捂住他的嘴巴,拽着他进了密密麻麻的树林里,躲在半人高的灌木丛里。

  结果还是被那群人发现了,那群大汉要强行带走许不谙,青山便冲上去和他们搏斗,但以一敌十终究是体力殆尽,最终反被打晕了。

  他被敲晕后便被几个大汉绑了起来,那一号人押着他们不知道要到哪儿去,等他醒了过来,正好走在偏僻曲折的小巷子里。

  他便和那群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没有人搭理他,反而将他按在地上拳脚相加,幸好有差役经过看到救了下他。

  他声称自己是独孤府的小公子,恰好那个时候满城都有人在找着他的踪影,但那些差役又不敢确定,便将他先绑着送到了衙门,再派人上山给独孤西辞报信。

  “兄长,我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不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青山越想越自责,焦急的反复摩挲手掌,蠢蠢欲动。

  独孤西辞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双肩,压低声音道:“你先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其他事情我会去安排。”

  走在一旁的子折突然发话了。

  “小公子,你可还记得那些人有什么特征没,话里或者服饰之类的?”

  青山埋头想了想,灵光一闪,说:“他们家老爷需要草药。其他的…我不知道了,他们的服饰并没有很特殊,但那个女子身上的穿戴应该是大户人家的。”

  子折总结道:“大户人家,许府,老爷卧病,颇有些权势。”

  独孤西辞唤来阿夜道:“带几个人去建城里找找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家,伺机把许姑娘带回来,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青山见阿夜领了几个人就走了,又焦急起来,便问:“兄长,为什么不直接动用府伊的力量?”

  独孤西辞欲言又止,子折便微笑着替他说:“这府伊是东宫的人,你兄长若是用了不就欠了一份人情嘛?”

  青山闻言垂眸,独孤西辞向来不希望山儿牵扯到朝廷斗争中,冷冷扫了子折一眼,说道:“走吧,先去客栈,我再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伤。”

  青山有些不甘愿,脚不肯迈动一步:“兄长,我想去救她。”

  独孤西辞拍了下他脑门瓜:“你?你都自身难保,再说你拿什么去救她,你这次闯下的大祸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青山眸光暗淡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兄长,黑风……怎么样了?”

  独孤西辞默然不语,微微偏过头,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青山拗着性子不肯走,心里悲戚四起,嗫着嘴唇道:“是不是……出事了?”

  他见独孤西辞不说话,心里越发慌乱,抓住他的胳膊,哑着嗓子喊道:

  “兄长,你说话啊!”

  独孤西辞深深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眼圈泛红,悄然攥起双拳,用力砸在他肩膀上,青山禁受不住,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子折及时扶住他,淡淡道:“将军,这儿是街上。”

  独孤西辞忍住心头酸涩,喑哑着嗓子,冷冷道:“去客栈。”

  青山跟在他边上,不敢再说话,诺诺的往前走着,鼻尖酸涩,眼里便盈满了泪水。

  他自小在独孤府的羽翼下成长,何时真的短兵相接过,这时,又有个亲近的人为了他丧命,原本滚烫的心如浇了盆冷水般,四肢百骸,凉到透彻。

  等到了客栈,子折去安排房间,独孤西辞回身见青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训斥道:“哭什么哭,当时怎么不听话四处乱跑!你这几年在师父那儿都学了些什么!”

  青山止住抽搭,垂着眸,眼睛哭的红肿起来,独孤西辞恨铁不成钢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若再这样,就别说你是独孤府的人!”

  独孤西辞见青山埋着头不说话,喏喏的站在一旁,暗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语气太重了,毕竟山儿也才十五岁,刚满舞勺之年,还是顽皮的年纪。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安慰他几句,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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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军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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