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紧迫,敛华不得不加快时间修炼,但是总是隔了那么一层,让他无法突破自己本身的修为到达更高一步。眼看三年时间过去了两年,他还是老样子,这种情况让他内心焦灼不已,日日眉头紧锁,苦思缘由何在。舒扬这两年修为增进不少,但是那双猫耳无论如何也变不成人耳,这也让他烦恼。但是他没有跟师父抱怨,他看出来师父近段时间不开心,所以尽量说些好玩的事去逗他,企图让他心情好一点。敛华知他心思,通常都会赏脸笑一笑,但是不能解他心中郁结。
“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缥缈的声音,正在修炼的敛华猛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
“是谁!”
“是我啊!”说话的人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敛华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那道身影,“你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呵呵!”身影慢慢靠近敛华,抬起一只模糊的手贴近敛华的胸口,“我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欲望幻化出来的,代表了你最真实的想法,所以我就是你啊。”
敛华皱着眉盯着他,嘴巴抿得死紧没有说话。
身影绕着他慢慢走了一圈,“我知道你心底的想法,我也知你为何修为不能突破成为上神。”
敛华闭上眼睛不看他,“为何?”
身影轻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那亲爱的徒儿。想要成为上神可是不能动情的,你对你那徒儿动了情,产生了欲望,修为自是不能突破。”
“你胡说!”敛华暴怒,一挥袖劲风袭来打散了那道身影,“我的修为早在舒扬来之前就处于这个水平,我没有对他动情,且与他无关,你不要危言耸听。”
被打散的身影又重新聚集起来,在敛华耳边轻声道:“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还有原因是因为你的不甘心。你不甘心为何要听父母的话娶姚瑛,你不甘心为何九重天的仙族生下来不用历天劫就可成仙,而你修炼几百年,遭了无数道天劫,险些魂飞魄散才修的上仙,你不甘心想要成为上神还要遭一道天劫,不甘心难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休要胡编乱造!”敛华双拳紧握,怒瞪着身影。
身影笑道:“我可没有胡编乱造,我是你心底最深的欲望,知道你的一切想法。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想修为上神摆脱婚姻的束缚,我可以帮你。”
敛华的身形顿了下,问道:“我该如何做?”
身影在他凑近他,一字一句道:“杀了舒扬!”
敛华眼睛一下子瞪大,凌厉的掌风击向身影,“你闭嘴!”
身影敏捷的躲开了,闪在他的背后道:“知道你为何修为难以长进吗?你的那些不甘心是一个原因,但是主因是舒扬,因为你对他动情了,上神最忌讳的动情,这样的你何谈长进。敛华,杀了舒扬,杀了他你就可以修成上神摆脱婚约了。”
“闭嘴!闭嘴!闭嘴!”
敛华发狂似得祭出长剑,朝周围乱砍乱劈,砍得那道身影消失没有再出现他才停止,拄着剑气喘吁吁的,久久不能回神。他麻木的坐在床上,枯坐一宿,直到舒扬喊他吃饭他才醒悟过来。外头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子,他打开窗洒进来大片大片的阳光,窗外是舒扬明媚的笑脸。敛华恍恍惚惚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一场梦,不是真的。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推算了下时间,“敛华怕是快要走火入魔了。”
端昀皱着眉头道:“那道模糊的身影就是他的心魔,应该是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我叹息道:“哎!怎么好好的一个上仙就走火入魔成了堕仙呢?没看出来,原来他是栽在你身上了。”
端昀冷哼一声,“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六根不净,起了欲念。”
我想起来曾经听到过的堕仙敛华的事。当初敛华走火入魔成了堕仙之后敢与天庭对抗,大开杀戒,甚至差点召唤出上古堕仙蚩君,最后听说是被镇压下来,后来敛华就失了踪迹最后隐匿在虚妄山。直到仙魔大战,天帝不得已去请敛华来助阵,也不知是谁那么大本事能请来他。
“这是没多久就要大开杀戒了吧。”
端昀厌恶的皱着眉头道:“这种魔物就不该存留于世。”
我看着端昀好奇道:“你似乎很不喜欢他?好歹他是你师父。”
端昀脸色有点红,气结道:“我那时不知道,要知道我会认他做师父?总之这人就没安过好心。像这种滥杀无辜的人,谁会喜欢。”
我讪笑两声没有说话。
还是停留在那一步无法突破,敛华心头燥怒不已,眼里布满了血丝。正当他心头燥火无处发泄时,耳畔又想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此时离上次那道身影出现已有两月了。
“敛华,想要成为上神吗?那就杀了舒扬。”
“滚!”
敛华捂住耳朵,后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烦躁让他心跳如擂,气血涌入头脑。可是那道声音不依不饶的响起。
“杀了舒扬,杀了他你就可以成为上神了。”
“难道你要娶姚瑛吗?难道你要受你父母摆布吗?呵呵!当真懦弱,杀个小狸妖都不敢。”
“你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没有把握修成上神。杀了舒扬,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杀了舒扬!杀了舒扬!杀了他!去杀了他!”
敛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紧闭着眼睛,额上青筋突暴,内心翻江倒海般挣扎。耳边的声音还在怂恿他做出行动。不知不觉,慢慢的,“杀了舒扬”这句话占据了他的头脑,他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睁开眼睛麻木的走出来房间,朝着另外一间房间走去。
舒扬蜷着身子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呼吸清浅。
敛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抬手抚上他白嫩的脸颊,触手滑腻,像是上好的丝绸。他的手慢慢下滑,落在那修长的脖颈上,脑海里依旧是那句话响起。
“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