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定睛一看,咦?这不是被皇上赶出宫的祁如愿吗?她不是应该回到尚书府,继续做她的尚书千金,在这里干嘛?
据他所知,所有的妃子,已于前天被管事宫女给遣回家乡了,这祁如愿却依旧还在这里横行霸道,莫非……她又想害人不成?或者说,她的父亲已和太子联合?
这一切,不得不惹人深思,也让小李子陷入了反复无常的回忆中。
他实在看不下去祁如愿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又碍于对方的位置,他也不好开口,于是只能恭敬地回道:“如愿姑娘,您不是应该在尚书府吗?”
“岂有此理,如愿姑娘的名字,岂是你一个卑劣下人能够直呼的?”
冷不丁的,他的脸上就挨了这祁如愿美人,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祁如愿美人的小宫女的一巴掌。
小皇帝恰好刚要去方府看看,最近自己的身体有所好转,可是多亏了他啊,要不是有他在,估计自己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天下了!
不过,路过这里时,他却听到了祁如愿的声音:“今日,你在本宫这里吃了亏,明日,你只要孝敬本宫,多在皇上面前为本宫美言,本宫以后绝对会对你从轻发落的,你可知晓,小李子?”
“小李子?”
那不就是自己的贴身太监吗?
这祁如愿美人不是应该在她的尚书府,为何又会回来,这又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问题。
不过,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计较这些问题,因为以后会有很多事情去做。
可是,他急于知道辰妤的消息,所以便跑过去,很紧张的问她:“如愿姐姐,你不是应该回家的吗?为何却一直在宫中?还有,你知不知道,我的毒是谁给解的?”
“回皇上,臣妾不知道,不过,臣妾知道辰妤在哪里。”
祁如愿一听,小皇帝张口闭口都是辰妤,丝毫没有将自己当回事儿,所以转念一想,这么回答了他的话。
小李子觉察到,她的眼神中有些想要害人的意图,于是悄悄地跑到小皇帝的耳旁,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小皇帝觉得甚是愤怒,于是祁如愿便被人带走了。
“罪妃祁氏因惑乱君心,企图谋害妃子慕容氏,特赐毒酒鹤顶红,望其好自为之!”
对于外界,小皇帝则是这么说的,当然这是为了掩盖她恶劣的行径;
可是他的心里知道,这祁家的势力日益扩大,让他不得不防范。
他平日里苦于找不到惩治祁家的机会,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瞬间心里感觉宽敞明亮了起来。
身旁的小李子看他没有被自己的想念所迷惑,于是又试探道:“皇上,东炎国本身就是因为没有皇后,而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你且仔细的查探清楚,究竟是谁想要置辰妃于死地,这样,便为您省了许多忧虑,也少了这些时不时的牵绊,扰了您的兴致。”
“朕不劳烦小李子费心,小李子,你不是应当在宫外吗,怎么回来了,莫非是想念朕了?”梨花树下的一主一仆交流的甚是畅快,但谁也没有料到彼此将会面临危险!
这小李子,嘴巴倒是一点儿都不严实,莫非他是受了谁的恩惠,或者是指使,语言竟变得如此富有逻辑?
他倒要看看,这所有的人,到底都有些什么阴谋!
看来,总是有刁民,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都不惜置他于死地!
小李子看皇上将祁氏赐了酒,心中甚是得意,竟然取了佩剑开始舞了起来。
话说,这东炎国的太监宫女,可都是受了很严格的训练才来这里的,而且基本上不会任何武艺,这个小李子的武艺,看起来像是某个帮派的,莫非,他与外界的某个帮派有联系?
可是,绞尽脑汁他也没有想清楚,他到底和谁有着密切的往来,不过他现在判断出了小李子应当是跟这祁如愿有仇,否则他的表情也不会这样恨之入骨,但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即将有一场灾难来临,而他万万没想到,这场灾难,他却是无法控制的!
向北山上,辰妤远远的看到,东炎国的皇宫,此刻正是灯火阑珊,想必,方昔宴已经脱离危险了吧?不然师父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呢?
可是,就在她以为师父没有事情的时候,信鸽“玉玉”却扑棱棱地飞到了她的怀中,一旁站着的老头子齐挽澜,看着她百感交集的脸庞,心里悲恸不已。
也许只有她的母亲,才能让她做出此番行动了吧?不知道以后她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后,会不会恨她,如果恨她的话,那还不如恨他这个副盟主吧?
在没打开这封信前,辰妤心中有一些隐隐的不安,打开之后,辰妤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中一直隐藏着的,不是不安,而是不舍。
虽然信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杀子初,夺皇城!
但是,她真的下不去手啊!
欧阳子初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她没有办法看着年仅二十的他,就那样长辞世间。
她还没有看他娶七十二个妃子呢!
她还没有看他立皇后啊!
她还没有看到他将东炎国的疆土开拓地更广阔呢!
她怎能放弃,一直以来她视为亲弟弟的人,虽然年纪那么小,却要承受那么多!
想必师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么,自己还等什么呢?
齐挽澜看着辰妤万分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打扰她,但是,今晚可正是起兵的好时机,方昔宴刚刚被放出来,所以行动起来当然十分的方便。
只是一直以来将辰妤囚禁在他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终于要将辰妤给小娘子管了,他反倒有些舍不得。
虽然说辰妤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他总是觉得从那天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一定要下定决心保护好她了,只是,还没告诉她,她要嫁的人是那谁,她会不会不高兴啊?
哎呀,不行不行,不能乱想了,时间不多了。
于是,辰妤就这样被齐挽澜拖着,双眼涣散的来到了皇宫。
接应他们的人,正是方昔宴。
“昔宴哥哥,你有没有受伤?你被抓了,我很是心疼你!”
虽然平日里方昔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此刻辰妤还是该关心他就关心到底。
因为没有了欧阳子庭,所以她觉得做一切事情都轻松许多。
方昔宴看到她这么关心自己,于是突然间双眼发亮,向辰妤伸出手来:“看你脸色疲惫,是不是有什么病症?辰妤,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你的故事,我都知道!”
但是,还没等他伸出手来,东炎国第一名捕方悦音,突然间带着众捕快们,轻松地将他们团团围住。
辰妤看着这方悦音,心想她果然不牢靠,幸好自己的袖中还有师父上次给的无影针,它能杀人于无形,于是她丢了几根针过去,方悦音便倒在了地上。
方昔宴在一旁看得惊叹不已,心里很是震惊,但是震惊的同时,他也感觉到难过,震惊是因为辰妤竟然能够如此自如的学会用无影针杀人,难过的是,学会用无影针,说明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说明她已经能够独自长大了!
齐挽澜站在屋顶静观着这一切的变化,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要刺杀,要夺城,就必须要考验一下这两个年青人的功底,但是他又不能说明白,希望他们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也希望辰妤这个小可爱,不要怪自己吧!
齐挽澜在房顶发现,小皇帝正在御花园那边,似乎在和一些大臣商量着什么,看起来似乎有些闹心,看来,他得想办法要让辰妤自己去面对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辰妤好像和方昔宴有些误会,有误会就有误会吧,反正不影响以后就行了,管它呢!齐挽澜没多想,就在房顶上静静地等着那群大臣散去。
辰妤也和方昔宴绕着碧玺宫转了一圈又一圈,方昔宴以为辰妤和他来这里,是想暗示他,自己要回宫了,没想到,辰妤竟然拉着他开始在这里跑起步来。
不过,幸好当值的是宋羡,这一晚他知道要东窗事发,不过他的身份实在是特殊,身为皇家侍卫,他既不能选择逃避,又不能直接去保护皇帝,索性只能假装自己不在场,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说的,正是宋羡,他虽然有心护主,但是他还是明白,他能护得了这一时,自然护不过这一世。
所以当他看到他俩在绕着碧玺宫跑圈时,只能假装视若无睹,然后继续带着御林军往大营的方向去了,他实在不想再加入这些纷争了,虽然盟主一次又一次的给他很多任务,但他觉得这些任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让他监督那个红嫣,提防她给辰妤下毒,再比如防着方昔宴再偷偷地与辰妤约会;或者说去藏宝阁偷偷找人守着,看有什么新宝贝可以向她禀报。
结果呢,他努力了这么多天,什么也没盼到!
已经一个月了,他却连盟主的面都没见到,这可真是让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