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三推辞。
绪嗔看着辰妤总是打趣她的样子,气得满脸通红,这辰妤一天不学好,就知道取笑她,难道她不晓得,拜师需要讨好师父吗?
因此,她开始给辰妤耍脾气了:“你这人态度一点儿也不专业,还想独得我的真传,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那你和心毓师父的终身幸福,我就不打扰喽?”辰妤直接拿出了杀手锏来威胁她。
好啊,竟然直指她的软肋?以为自己是太子的女人,就飞扬跋扈得不行?想做她绪嗔的徒弟,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说时迟那时快,绪嗔先是突然蹲下,接着飞起一脚,直直的朝着辰妤,但是被辰妤灵巧的转身,绪嗔的那一脚,不偏不倚地,踹到了心毓师父的脚上!
辰妤大惊,立刻取了自己的手帕,给了绪嗔。
绪嗔接住手帕,然后走到心毓身边,正要给他擦脸,却被一个背着光站在心毓身后的人,挡住了烛光的光线。
“那谁,你走开啊,别挡路,他可是你师父呢,要是他清醒了,知道了你们对他如此不敬,保准会将你们千刀万剐的!”
绪嗔以为是辰妤在挡她的路,于是毫不客气。
然而,头顶那个稚嫩的声音,却饶有兴致的问她:“绪嗔师父,你见到朕还不跪下,竟然如此怠慢?辰妤,这就是你未来的师父啊?为了学习剑术,竟然背弃师门?”
他一身龙袍,手执一把尚方宝剑,看起来十分威严,最让人瞩目的,还有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让人觉得很难靠近。
他似是挑衅,似是批判,又似是责怪她不肯回到他的身边,然而,在她眼里,他的这些表情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在她的心目中,始终只是个让人心疼的弟弟而已。
“那个,小不点儿,你东炎国的事情还没办完,就来关心起我来了?你也不怕我那个姐姐,说你朝三暮四啊?还有,祁如愿美人,可是对你意见很大的,她说不让你……”
辰妤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他就抢了先:“咳咳,首先,朕说明一下,你们长期在外,不了解东炎的政。治和后宫之事,朕不怪你们,不过,辰妤啊,你何时见朕朝三暮四?还有,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刻薄?谁教你的?是不是她?”
“你这狗皇帝,敢对我有看法!看剑!”
说完,绪嗔就拔出陌尘剑,刺向他的心脏。
这狗皇帝,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父皇以前负了凤羽曦,那她,就要替凤羽曦好好教训一下儿子。
齐挽澜不知什么时候,从欧阳子初的身后跑了出来,为他轻松的用回旋镖挡了这一剑,不过,还是伤到了他。
绪嗔看到齐挽澜受伤后,心中十分的自责,于是一直向他道歉,可他就是不肯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呗,反正她还要走,不如就此别过吧!
她可不想在齐挽澜和狗皇帝这件事情上,浪费个十天八天的,那她帮助辰妤的事情,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一物降一物。
齐挽澜看绪嗔这样,十分生气,但是,一看到她抱歉的眼神,他的怒气,似乎就全消了。
可欧阳子初一脸凶恶的样子,吓得他大气不敢出。他也不敢说话啊!
谁知道他作为一个武林盟主,刚带着兄弟们出门为非作歹,就被皇上撞见了呢!
唉,谁让他胆小,还跑去偷皇上的钱袋,被抓住了,又害怕掉脑袋呢?
“齐挽澜,你为朕挡剑有功,那么朕赏你什么好呢?嗯,你是武林盟主,不能赏你翡翠玉镯之类的,那样的话,倒显得朕太小气了,不如,回去赏你几亩田地,种种花种种草什么的,还能为东炎的国库税收做贡献,如何?”
听他这么一席话,齐挽澜这才觉得欧阳子初和欧阳子庭不一样,这两人差距啊,实在是太大了。
欧阳子庭可是善于笼络人心,所以那些盟会分部的人,他们都不敢叛变,忠心耿耿的对他;
然而,欧阳子初就不一样了,他先是二话不说,直接去盟会里将他请来,然后还不给他任何东西,他反倒心甘情愿就跟着欧阳子初走了。
这个人,虽然口中给他说的是几亩田地,但是实际上,当他看到宋羡手中拿着的地契时,他傻眼了。
因为齐挽澜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亩地的地契!而且,还不是良田,是一亩长满杂草的良田!更过分的是,这亩地,竟然还在炎城城北乱坟岗!
齐挽澜还能说什么?他的心中,只有满满的无奈,他只能叩首:“谢皇上!”
然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门口准备离开。
可是下一秒,他又回来了。
因为,他听到欧阳子初在抱怨:“这个暖梅阁,朕可是费了五天才进来,还有,那个什么枫桥岸边,也太…太恐怖了吧?谁那么欠揍,把一本破书乱扔,害朕踩了好几个机关!”
“没有啊小不点,我们都没从那个门进来啊,我们都从另外一个门进来的,你……你没有地图就敢闯密室,真厉害!”
这小皇帝,简直不要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齐挽澜可能是以前来过这里,不然,他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赶到。
于是,辰妤便问齐挽澜:“齐帮主,你是否来过枫桥岸边?还是,你有这里的地图?”
齐挽澜摇摇头,又点点头。
忽然,他看到一旁发呆的心毓。
“心毓师父这是怎么啦,怎么变成傻子了,他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前几日,我听皇上讲,他武功尽失了,于是分外同情,想来看望他。”
辰妤心中在不停的骂,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
但是表面上,她也只能向他解释:“心毓师父,他把多一半的武功传给了我,然后剩下一半的,传给了绪嗔,前几日他确实武功尽失,不过这几日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他武功恢复了三成,不过,却变得又痴又傻了。”
齐挽澜一边听着辰妤说话,一边又看着一旁的绪嗔,突然,小皇帝拍了拍他几下。
“齐盟主,朕已经把你要做的事情办到了,那么,你是不是该做答应我的事情了?”
这小皇帝欺人太甚,刚刚才和绪嗔遇见,他就要夺走他的时间,不行,看来他得拖延一下。
于是,他撞了撞辰妤,辰妤这才反应过来。
“哦对了,齐盟主,早就听说你的医术和方昔宴并成为:东炎双绝,现在,你的好哥们心毓师父,已经成这样了,你救救他吧,好不好?”
现在,她实在想不到妙招帮他拖延时间啊,只能这样暂时先拖一下了。
可小皇帝却打断了辰妤,还强行的拉住她的手:“跟朕走,做朕的皇后,好不好?朕为你荒废了整个后宫,她们都叫苦不堪,于是联合祁如愿控制了整个朝政,前半个月,朕才把朝政整治得一派祥和!”
完了完了,帮了他,又要连累自己了。
“不要,她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武功天下第一,你不要和我抢,你后宫那么多妃子,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为什么要和我抢,你是皇上,你就可以和我抢了吗?”
一旁安静坐着的心毓师父,突然间冲了上来从他的怀中抢走辰妤,还给了欧阳子初重重的一掌。
这一掌,竟然让欧阳子初吐血了!
不过,他还是不放弃:“以前我一直以为,绪嗔师父才是你最爱的人,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即使你假装失忆,你再刻意的忽略她,她仍旧在你的心里挥之不去!”
心毓听后眼神慌乱,他急忙笑嘻嘻的掩饰:“不是不是,旁边这个白色衣服的没有一点儿品味,这个,我刚从你那儿抢来的这个人,是我的!除了她,这里的人都任你选!”
辰妤害怕师父再受伤,于是将他交给绪嗔照顾。
绪嗔还在门口站着,虽然辰妤知道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但是她自己明白,她是无法摆脱心毓的束缚的。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照顾着他。
顺便,她和齐挽澜一起,将心毓强行的点了穴,然后,放在一张由宋羡的狐裘,和她的狐裘,还有齐挽澜的狐裘铺成的石床上,耐心的帮他调养。
可是,却换来了欧阳子初的冷嘲热讽。
“你们这样为他努力,是没用的,他若要刻意隐藏,你们谁也叫不醒的,他还不是怕朕将他囚禁,他的武功,比齐挽澜这个武林盟主还要高,你们觉得,朕会饶了他吗?”
欧阳子初,他…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笑容温暖的男子了,已经不是昔日里总是缠着她,小心翼翼的叫她辰妤姐姐,辰妤姐姐的男子了。
他变了,变得刻薄,变得无情,变得越来越有王者气概,越来越是一个,嗜血的君王了。
可她现在没有办法去阻止他。
心甘情愿的求情。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宋羡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还帮她劝说皇上。
宋羡毅然跪地,为心毓师父求情,同时,他言语之间批判欧阳子初的语气,皆是让人感觉,任谁听了都觉得十分压迫。
“皇上,您就放过心毓师父吧!他已经马上到了而立之年了,经不起你这么折磨了,他没有假装,不然,臣刚刚给他的嫣然镯,他为何拿过去,仔细打量一番,又觉得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又给了臣呢?”
宋羡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心中像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快说呀,快说呀,你是皇上最亲密的人,他不会杀你的,他不会怪罪你的。
果然,欧阳子初听到这话,眼神先是十分的震惊,又突然间变得喜怒无常。
“现在连你也觉得,朕是这样的人吗?对,他没有拿嫣然镯,哈哈,嫣然镯是辰妤的,他敢拿吗?朕一直放在朕的龙椅下面,你们绝对不会想到!你们这群笨蛋,还想和朕斗?哈哈,可笑!”
欧阳子初这个人,果然不能太过于相信。
宋羡看他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对,于是惊恐的拉着刚刚把手放下的齐挽澜:“皇上这是怎么了,你救救他啊,救救他!”
“他自作自受,由不得他自己,你们不必救他,对了,齐帮主,辰妤,我们一起,带着心毓师父回嫣然帮调养吧,那里空气好一些。”
绪嗔师父倒是一直保持着很中立。
不过,刚刚平复了心情的欧阳子初,却恶狠狠的骂了她:“你这个女人真是心肠歹毒,先是对朕的母亲无情抛弃,再让她走火入魔,最后,她好了,你还要骗她和心墨真人决战。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真是糟蹋了你们所说的那些,天道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