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皇宫。
只见欧阳子初自嘲道:“不,是我的错,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我作为最爱你的人,不但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让你屡次陷入逆境,是我的错!”
他仿佛一直在将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不,这不是现实,这是她看到的幻象。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承受不起。”
辰妤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从他的手中挣脱。
欧阳子初再次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地扔掉,他手中的温度渐渐地转凉,瞬间,无力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欧阳子初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按照以前的碧玺宫,给你重新建造一个宫殿吧,如何?我对你毕恭毕敬,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好不好?”
面对他的恳求,她选择了沉默。
因为,她对他已经失望至极。
因此,她给他解释:“好,其余事情,你不必插手,包括我的自由,如何?”
欧阳子初只好点了点头。
后来,这一路上,辰妤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了十字坡时,他们最终选择了找一个驿站歇息,不过,这里依然是如此的人烟稀少。
可是,等他们走到酒馆的时候,一群衣着奇怪的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欧阳子初先是下了马车,然后再准备扶着辰妤下马,但是,他还未走过来,欧阳子庭却走了过来,抢先他一步,拉住辰妤的手。
“你别再听他的了,他满嘴都是谎言,他只是想把你骗进皇宫而已,若他真的爱你,便会如我这样,一心一意的对你!”
欧阳子初见状,沉默了。
对,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法证明自己是好人的人。
所以,他不再解释,解释再多,也没有什么作用,还不如就此成为别人口中的坏人。
眼下,还是看看这些人,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比较重要,私事还是有时间再议,毕竟东炎国的存亡,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从晨起,一直坐在这里。
欧阳子庭拿着一支竹笛,在酒馆的门口,反反复复的吹着一曲《大漠情》,曲调悠扬婉转,非常悦耳,要知道这首曲子,可是只有在东炎国的土地上,才能被大家所欣赏呢!
因此,辰妤作为一个常年在东炎国待习惯的人,也和齐挽澜一起,对着欧阳子庭的笛声,拍掌叫好。
果然,很快引起了那群衣着奇怪的人的注意。
那群人大大咧咧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辰妤清楚的看到,领头的是一位蒙着头巾的,头顶戴有金色头饰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年龄看着和她一般大,大约也就二十一岁左右。
她清楚的看到,那女子在同她的随从们说话的同时,她的眼中耳中口中发中,皆藏有暗器。
她的眼力较好,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不过若是遇到绪嗔师父这样心直口快的人,肯定早就上去打她了。
若说她会被打的原因,就是她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欧阳子庭,而辰妤恰巧坐在他的旁边,搞得辰妤作为一个正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教训苗不语。
所以,辰妤以一种极其凶狠的目光,回敬给了她,并用回旋镖,将她所有暗藏的暗器都打落在地。
辰妤看到,那女子先是呀然一惊,露出极其惊讶的神色,然后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似乎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不过,辰妤却没多想,倒了一杯梨花酿暗自品尝,辰妤觉得,她离自己这么远,刚刚也收到了她的警告,应该会识趣。
谁知道那女子竟然胆大包天的带着人,朝着她和欧阳子庭这边走了过来。
辰妤正要和那女子说话,可是却看到了欧阳子初带着宋羡,也朝着这边正走了过来。
首先警觉到杀气的,是宋羡。
他没多想,直接就飞起一脚,将距离辰妤最近的那个女子的随从中,身材最胖的那个人,踢得老远老远。
然后,他又三下五除二,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余的几个小喽啰,也一并踢出老远。
辰妤看到那女子突然闭上眼睛,侧耳倾听他的脚功步法:“此脚功,讲究出脚神速,于十步之内制敌,乃西炎国宋氏游牧一族所家传的脚功,因西炎国曾经用此脚功战胜于我苗疆云国,而流芳百世,不过,此脚功却有弊端,弱就弱在太强……”
然后,只听得“嗖嗖嗖”三声,辰妤便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曼陀罗花的味道。
辰妤便赶紧捂住鼻子,屏住呼吸,空气中的味道似曾相识,曼陀罗花乃奇毒,宋羡这般残害她的随从,她一定是针对他的!
果然,宋羡吃痛的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那女子站在一旁诡异的笑着,笑容映着她手中多那朵夺目而娇小的花,看起来格外的醉人,但又透露着危险。
那女子看到欧阳子初和欧阳子庭都在,于是巧笑嫣然:“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东炎皇族一脉的俩兄弟啊?哈哈,几个月前的大仗,打得如何呀?看到你们东炎国的人,竟然用西炎国的人当暗卫,真为你们感到羞耻!难道你们忘了国耻吗?”
“妖女,你究竟是男是女?初见你时你一身男装,现在又是如此火红的一身,我都为你感到着急!”绪嗔师父的发言,真是精辟啊!
不过,难得她能如此的镇定,想必她也感觉到了这敌人的危险,可是,看来绪嗔师父认得她!
辰妤正要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这女人,没想到,齐挽澜毛遂自荐,他看着欧阳子初,自信的拍着胸脯道:“皇上,派小人去吧,小人是武林盟主,教训这些个闲杂人等,还是可以的!”
欧阳子初点了点头,于是同意齐挽澜的看法。
齐挽澜听后欢喜地不得了,立刻拔剑就一路追着这女人来到了狮子崖。
这个狮子崖,坐落在经过十字坡的一条小路上,整个十字坡是个回环曲折的弯,狮子崖就是那个弯中,最凸起的一部分。
教训苗不语。
辰妤将心毓师父安排好也打算去观战,突然间想到这么好的事情,应该叫上绪嗔师父。
于是便去了驿站喊她,可是她喊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突然,她看到门是半掩着的,于是她推开门,没想到刚刚还谈笑风生的绪嗔师父,竟然在屋子里睡着了。
她摇了摇头,有些心疼绪嗔师父,毕竟这几十天以来,心毓师父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她很少合眼,如此让她睡个安稳觉,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欧阳子初,竟然也出人意料的没有跟着去观战,他借口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帮宋羡养伤,顺便打听打听红嫣的消息。
辰妤听后暗暗叹气,明明宋羡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好吗,他心里过意不去?呵呵,过意不去的,应该是自己好吧?
行行行,这也算理由。
辰妤知道,有一个人,他一定对这一战感兴趣,这个人,便是欧阳子庭了,想来想去,也只有他,能陪着自己去见证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于是她便去敲门,却发现欧阳子庭的门,也是紧锁的,好啊,竟然自己偷偷地跑了过去,不叫她?可真不够意思!
她在想,他不会还在生她和欧阳子初的气吧?可是,她又摇了摇头,心中想道,欧阳子庭绝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
于是,她正想好好找找他,却突然间看到,他正坐在屋顶,在并不温暖的阳光下,喝着闷酒。
这个画面看着真让人心疼,不过,她还是开导一下他吧,万一他是在生气呢?万一他也带着自己一起去了呢?
于是,辰妤使了轻功,跃上了房顶。
没想到在她刚刚走到他身后的时候,却突然间吃了他一掌…
然而那一掌,恰巧打歪了!
哈哈,看来他心不在焉!
辰妤上去什么也没说,便将他的酒坛扔在一旁,然后拉着他,纵身一跃,前往了狮子崖。
可是,这路上,竟然遇到了一身伤痕的红嫣。
她向辰妤跪下行了行礼,辰妤看她胳臂都缠着布条,于是便和欧阳子庭帮她找了郎中,并垫付了看病的钱,红嫣竟然感激地快哭了,说是辰妤的大恩大德,她无以为报。
辰妤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他们却在这个郎中的小医馆里,看到很多人在争着排队买跌打损伤的药粉,红嫣好奇,便问了原因,欧阳子庭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做了受伤的准备,来顺便拜谒一下齐挽澜盟主,然后再让齐盟主指教一两招,要知道齐盟主座下可是无徒弟的。
红嫣听后,喜极而泣,也不顾伤口,就坐了起来,说是这个齐挽澜她也必定要去拜会,因为她曾经在苗疆时,齐挽澜救过她的性命。
可是,她一听到门口那个买药的村民说,齐挽澜如今成为了欧阳子初的保镖,她就立刻表情冰冷,面色苍白。
辰妤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转变这么大,但是,她还是多给了她一些钱币,红嫣硬是不要,于是辰妤便在离开的时候,将这一布袋的钱压在了红嫣的枕头下。
安置好红嫣后,他俩终于前往了狮子崖。
狮子崖真可谓是人山人海啊,那些门客,把崖顶挤了个水泄不通,辰妤皱眉,正发愁如何进去,却被欧阳子庭带到了对面的紫荆山。
辰妤一脸的疑问,欧阳子庭见状,解释道,紫荆山与狮子崖齐挽澜所在的看台相对,所以在这里不但可以睥睨群山,还可以纵观全局。
辰妤听后赞许不已,忙夸赞欧阳子庭十分聪慧,没想到欧阳子庭竟然说,这是辰妤第一次夸他,然后还捧起她的脸,吻了好几下才放开。
辰妤沉醉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时,突然听到身后的树丛动了几下,她回过头看去,原来是一只飞鸟经过。
可是,辰妤并不知道的是,这个树丛后掩映和藏匿的,不只是刚刚的一只鸟,而是一整支队伍!
但掩映在树丛后的,却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那“女子”剑眉星目,一边对着一枚精致的小镜子拨弄着头发,一边兴致盎然的吩咐着身边的人。
“心墨,墨染,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儿?”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实在不像是温柔的“女子”,更像是一位“女侠”。
而听到吩咐的两位女子,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害怕“她”,竟然给“她”跪下,还手捧着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