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成群并非空穴来风,许薰相信齐老夫人所说的。
现在把记忆中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女子都捡了捡,发现如果都算上的话,还真符合“通房成群”这个说词。
许菁彩一定会去查个究竟的,呵呵,这个任务让许菁彩去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待许薰走得很远,许菁彩才回过神来,想到许薰所说的,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可能吧!
但是自己何妨一验呢?
咬着唇,许菁彩站起身,身上的泥土不顾,上了马车她直奔承恩侯府!
许薰带着绛霜步行去宫里。
越想心情越好,她禁不住哼起调子。
绛霜不怎么适应,还特意看了大小姐几眼。
“怎么,你觉得我这样做很阴险吗?”许薰感到绛霜的不适,回头柔声问她,清冷的眸弯成月牙儿,分来亲和。
绛霜摇头,“奴婢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大小姐却这样高兴。”
“呵呵!”许薰仰面冲着天笑出了声,“当然高兴!一个表面看似完美,当你一层又一层撕开他的包装纸,露出其丑陋的内芯子,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情吗。”
“大小姐品味独特,奴婢难以启及。”绛霜低头敬服。在她的想法中,若是不喜欢,直接杀掉便是,为何要一层层撕开?这多麻烦?
许薰带着药往宫里走去,中途正好看到一匹高头大马呼啸而过。
街上的人吓得连连尖叫,险些还有人被踏在马下呢。
许薰见了连连点赞,这个人如此彪悍,楚王都不至于如此,看来此人离倒霉不远了。
正想着,这马突然被一往回拨,瞬间到了眼前。
那马蹄子差点踏到许薰的脸上,多亏绛霜把许薰及时扯回来。
吓得一大喘,许薰这才看清楚骑马的人竟是钱逢!
此人下马后气势汹汹而来,虎目紧紧攫着许薰,厉声道:“方才本官的马受了惊,差一点就踩死许大小姐了,若你果真死了,本官的马去陪葬就好。”
他这话意思很分明。
就像假货刘奶娘害钱夫人一样,只要处罚那假货就行了。
同理马踩死人,那是白踩,谁让马受惊了呢。
“钱大人这样报复我,看起来以后我若有个三长两短,都将与您脱不了关系了,是不是?”许薰露出淡漠的笑,非但不恼,反而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
即使如此,钱逢依然气得不轻快!
“相信钱大人也不再信任我了,所以钱夫人的病疾,我也不愿意再去诊看。不过,钱夫人至今未醒,也许说明了一点。”许薰眼看着钱逢像快气爆了一样,她只得先把重点说出来,免得白白葬送了一条性命,虽然那钱夫人的病疾,本来便活不长久。
钱逢是早恨透了许薰,哪里还能听她再出主意,当下一挥臂膀,“听说许大小姐你有圣上作保,那正好我们一同入宫,本官到底要看看,圣上如何保你!”
他不由分说扯着许薰就走。
这高大雄壮的钱逢毫不怜香惜玉,凶猛地朝许薰一爪,若给他抓住,非得腕断骨碎不可!同一瞬间,绛霜暴起,整个人迅若疾箭,格挡住,并反手狠狠捏住钱逢的手腕。
啪的声,疼得钱逢当场面孔煞白。
“嘎吱!”
似乎是给捏断了。
可再疼,钱逢也不肯吐出一个求饶的字。
“放开他吧。”
许薰轻声道,眼看着有人围观上来,不太好看。
见钱逢这么个大男人,被绛霜这小丫头给捏得汗都滴下来,许薰忍不住再道,“他挺可怜的,放开。”
“是!”绛霜松手,同时后退到小姐身边,严阵以待。
经此一役,钱逢连看许薰一眼都带着顾忌,抱着自己受伤的手,眼中每每流露出痛色恨色。
半晌,他偏开脸,不情不愿地哼唧:“我在宫门口等着你!你最好别跑!”上马,绝尘而去。
“小姐,您没事吧?”他一走,绛霜关切地打量许薰,见并没有异样,才放下心。
许薰冲她微笑,“没事,谢谢你。”尚粱考虑的周到,若没有绛霜,今日自己将吃大亏。
“大小姐言重了。”绛霜面色一变,承受不住地连连后退。
主仆二人到达宫门口,就见钱逢满脸铁青地在那里驻立。
“我要先给璃妃娘娘送药,待回来后,咱们再一同拜见圣上。”许薰说明情况。
钱逢一听,立即认定她是想向璃妃求救,当下冷笑一声,“没想到许大小姐如此不堪,你一连杀两人,以为能就此躲过去吗!纵然璃妃庇护,你也逃不过惩治!”
“你是指钱夫人以及成阳侯府孙小公子之死?”
许薰深思,须臾淡淡一笑,“钱大人,你这是以京兆大人的身份说这话,还是以普通百姓?需知道,说这样的话,可要要负责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钱逢怒气寒颜,却深知这两桩案子都疑点重重。
因夫人昏迷,钱逢气疯了也急死了。可没有失去理智。
方才在宫门口思量了下,捕捉到许寻书的一句话,她说夫人未醒,说明了一点。说明了哪点?
“你若是想见璃妃娘娘也行,权且先说了,夫人未醒,究竟因为什么,本官再考虑要不要放你前去?”低声下四的询问,钱逢做不来。他轻咳一声,用恫吓的语气质问许薰。
许薰抬起头,清眸覆上层薄薄的笑,道,“绛霜,你去看看钱大人的手好了么。”
“是。”绛霜小脸溢满煞气,举步朝钱逢走去。
钱逢当场吓得变色,连连摆手:“别!本官好了,好了!”被个弱女子差点捏断手骨,钱逢的脸没处搁。可恨的许寻书,居然在宫门口再次把他的脸踩在脚底下,真是可恶可恶。
许薰抱臂,懒懒地望着钱逢,道,“钱大人,现在姐要去见璃妃娘娘,你放不放人?”
“放!放!”钱逢面孔青白交错,满是难堪,却不敢不放人。
许薰闻言,却是轻叹一记,很是伤感地摇摇头,“我还以为钱大人是硬骨头,没想到钱大人这么软,软得都快变成了一滩泥,唉,真是令人失望呢。”
“钱夫人至今昏迷不醒,我猜想可能是中了毒。钱大人派人往这方面医治即可。”
末了,许薰告诫道。虽然瞧不起钱逢这欺软怕硬的禀性,不过钱夫人是无辜的。
她正准备带着绛霜离开,突然身后送来熟悉的男音,“你们在此做甚?”
许薰头皮一阵发紧,深深福身行礼:“见过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