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雯一囧，刚巧蒋芳菲行至眼前，成绩单上赫然一排数字，最高的也就99——语文满分120。
这算是考的不错的了，很多排名前几的学霸语文成绩也不见得有她高，偏科嘛，谁都有。
好在整体排名前进了好几十，现在可以以“三”开头了，三百八十八。
白子雯伸头去看卢洋，卢洋就摊在桌子上压根不当回事，见她要看，直接扔了过去：“送你了！”
“……”三百七十九。
她心里有数了，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默默低头把成绩和排名告诉了白青松。这算是她上初中以来考的最好的一次了……
——雯雯加油，回家了给爸爸回个电话。
——好的。
“你爸怎么突然关心起成绩了？”
话是卢洋问的，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手机：“还问的这么及时。”
“不知道。”
老范头进，两个人抬头望向了讲台。
“同学们，咱班这次成绩不错啊！这个，再开学呢，大家的义务教育阶段也要接近尾声了。我呢，也跟着你们升上一级，到时候看缘分，是我的徒弟，我还教。不是我的徒弟，你让我碰见你了，我也还记得你！行了，大家散了吧，注意安全啊！暑假愉快！”
众人：“耶……！”
卢洋干咳了一声：“我今儿回家啊。”
白子雯：“走呗？”
回家的路上无限风光，太阳不高，小草挺旺，花池子里的月季花窜的浪荡飞扬。白子雯想起撞见卢洋跟汪艺在这接吻的事已经是去年了，这花池子早在打春的时候就翻新了一个遍，马路牙子也比以前平整了。
卢洋多动症似的走一路玩一路，拽拽路边的柳枝，踢踢脚下的易拉罐。
“你就不能捡起来？”
“……”他捡起来，跑着扔进了可回收垃圾箱里。
白子雯意识到刚才的态度，转而岔开话题道：“那个姐姐，不在你爸爸那了吗？”
卢洋对着阳光笑了：“回老家了。”
“她老家在哪啊？”
“爱在哪在哪，走了还不忘膈应我，把我爸给她的钱全都还给我了。”说到这，卢洋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白子雯又继续道：“还说要我留着以后对女朋友好哈哈哈。”
“啊？你要了吗？你没跟她说你分手了？”
卢洋皱皱眉，怎么她跟自己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别说她不知道我谈过恋爱，就是你不提，我也快忘了。”
“……没良心。”
“我当然没要啊！我爸给她就是愿意给，至少她能让我爸觉得她值得给钱，不然你让我爸的品味往哪搁？”
“……她挺漂亮的。”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卢洋低头看看路，又直视前方道：“其实我觉得她挺可怜的，上次她是宫外孕，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不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嘛！她还我一片净土就行了。”
“你爸爸呢？”
“什么？”
“你跟你爸爸和好了吗？”
“……算是吧，没看我都回家了。他在西涟给我买了套房，说是道歉。”
西涟！
有钱人穷的只剩下钱了吧。她以前听她爸她妈说西涟的房子是池南最贵的，把她家房子卖了重新买，只能买个客厅。
到了分别的路口，白子雯先走，卢洋看她过了一个马路，又过了一个马路，才双手抄兜吹着口哨朝着家的方向走。
“1日上午，上海世博会香港馆举行了‘香港特别行政区成立13周年庆祝典礼’。香港特区政府政务司司长唐英年出席典礼并致辞。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白子雯听着白青松的电话来不及换台，愣着眼看了会新闻，听筒里的话随着“香港特区13周年”几个字从耳朵另一边溜走了。
“雯雯，爸爸跟**妈商量过了，你来我这边读书，不能再晚一年了。我本来想着上完初中把你接过来，但是又觉得初三算是个过度，将来直接升高中，好过一下子跳太远。”
“香港馆门前挂起红底金字对联‘庆香港回归祖国十三周年，贺世博圆满成功千载难忘’。庆祝典礼上，来自香港九龙的‘张强醒狮团’献演了精彩的舞狮表演，唐英年为醒狮点睛。”
“雯雯，你觉得怎么样？这两天我去走走关系，你在家好好考虑。”
“喔，爸爸，好的，我妈妈回来了，晚上再说吧。”
“行。”
白子雯匆匆挂了电话去看日历，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是卢洋的生日——那个跟香港回归纪念日和建党节同一天的特殊的日子。
她又去翻了下卢洋的空间，昨天零点的时候，他确实自己发了个笑脸。
等等……
刚才爸爸说什么？
转学？
去上海？
谁？
白子雯关了电视重新回拨，心跳不由得加速：“爸爸，你让我转学吗？”
“哈哈哈，你刚才没听见爸爸说话呀？我是有这个意思，本想着你高中过来，但觉得晚了。”
“……爸爸。”白子雯萎了：“能不去嘛……”
“爸爸知道你不想和**妈分开。但是这件事也是**妈同意的，我们都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
“……”
“我跟**妈都商量好了，寒暑假都还回去，爸爸不逼你上补习班。”
“……”
“雯雯？”
“嗯。”
“爸爸尽快把学籍的事落实，尽快接你来玩，咱们去陆家嘴，上东方明珠，去城隍庙，世博园……”
“我不去！”
说完她就挂了，气的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
白子雯很少有脾气这么大的时候，叛逆的滋味不好受，但是过瘾。
没过一会，她收到两条短信。
——雯雯，你给爸爸一个理由。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白子雯死都没回复，听得出来，白青松这口气八成是对她刚才没礼貌的态度生气了。除了不敢回复以外，还有另一层的“不敢”回复，她心虚……
晚上，卢洋的企鹅头像活泼乱跳，白子雯关上房间门隔绝了邹婉的饭香味。
卢洋：去不去书法展？
白子雯：……不去，看不明白。
卢洋：我也不明白，玩嘛，带你认识小天。
白子雯：你俩去吧。
卢洋：那你在家干嘛？
白子雯：烦死了你能不能别烦我真的很烦我都要爆炸了你爱干嘛干嘛我不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