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卢洋不怕死地问了一句孙皓天的QQ**物死没死,惨遭一顿毒打后才咽气回家。
那些年,你有多中二,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白子雯回到家以后对白天冷落卢洋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还不至于恋爱谈不成以后就躲着他走。想想总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够自然。
——你白天有事吗?
卢洋刚从小天家回来,一声“妈”还没有张开嘴就先回复了前女友的短信。
——没有。
“儿砸!快来尝尝妈给你做的牛肉羹!”
“……来了。”
他显然兴致不高,走路低头看手机,还被椅子绊了一脚。
方援连忙把椅子拉走并将它训斥了一顿。
卢洋:“……”
“洋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翻我跟白子雯的聊天记录。”
“唉……她跟她妈一个样,别的让人无语。”
“妈,我跟你说我们学校有一女的,长得贼拉正,个子也高,性格很豪放的那种,而且追我小半年了。”
“嗯?”
“……可惜她不是白子雯。”
方援摸摸儿子的脑袋顺势按着他吃羹:“要不……妈去找找她?”
“算了吧,我不想老做那个上赶着的人。”
“年纪大的不行,年纪小的也不行……哎?你说那个追你的姑娘多大了?”
“属牛的。”卢洋说完才意识到什么:“您别再提那魔咒了,这么大岁数了还神经。”
“……”
卢洋抱着碗回房间了,手机忘在餐桌上,到了方援的手里,刚巧看到一条短信。
——你的脚怎么样了?
——雯雯……我好想你,想你想的骨头疼。
白子雯被吓得虎躯一震,一个机灵掉了手机,“砰”一声砸在了桌面上。
“雯雯,吃饭了!”
“……”邹婉叫这一声,又让她耳朵酥了一下:“哦……来了。”
以至于第二天上学,白子雯怀揣着期待与羞赧,在嘴边上挂了一整天的笑。
“白子雯,你捡钱了吗?”
她跟周兴珑依旧同桌,但都没提高一期末的事,她也不知道他曾被吕炳沅踹过一脚。
主要也是因为他不知道那行凶的小子是谁的人。
“没啊。”
“那赶紧收作业,就差你这排了。”
“喔喔。”
白子雯起身去后排,蒋芳菲还有道题依旧在演算,难得好脾气地等了一会。
“你别等我了,一会我自己送过去。”
“没事。”
蒋芳菲抬头看了白子雯一眼,发现是她没错:“谢谢。”
下午自习课时,班长来通知了学校拉拉队要选新人的事,白子雯连头都没抬自觉无关。
没成想最不可能参加这种活动的蒋芳菲居然私底下短信问她。
——去呗,刚好减减肥。
——我还有手工社团。
——时间不冲突。
——你自己去吧。
白子雯压根就没想过哪一天能和过去的女班长形影不离,所以抗拒跟她接触。本以为拒绝了就没事了,谁知那铿锵女也有柔润的一天。
——你陪我吧,我一个人不好意思。
——那你找别人啊。
——我跟她们都不熟。
——找蔡源。
——蔡源已经说了不去,而且不在一个班不方便。
——那我也不去。
——求你了白子雯,我是真的很想去,但是一个人很尴尬啊。
白子雯被她说的有点动摇了,转而去问周兴珑,他也觉得是好事。
“女孩子跳舞还是不错的,又不耽误学习,还能强身健体。”
——那好吧,你下课去找班长,把我的名字也写上。
——ok!
蒋芳菲回复完白子雯又点了卢洋。
——成了。
——好,我跟老张也说好了。
白子雯初学啦啦操,看见人家还能后空翻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她跟蒋芳菲也就只能拿着喇叭跳些浑水摸鱼的类似于四肢发达款动作。
被叫到的名字的时候,两个人被分给了一个叫冯璇的“师父”,这位师父跟她俩同级,但高一就入了拉拉队而且有舞蹈功底,又是二部学生会的,所以受到了队里的重用。
“你们好,我是冯璇,二部理科六班的,咱们留个电话,以后活动了好联系。”
白子雯见了陌生人就有社交尴尬症这点没变,几乎都是蒋芳菲跟人家套近乎,她只顾着参观篮球馆,貌似隔壁就是打网球的,不知道卢洋在不在。
这才刚想到这,那人就带着小弟出现了,跟走路带风似的把人家放在门口的一排旗子都给带倒了。拉拉队的女生居多,齐齐望去的时候感觉卢洋就像个嚣张的太子爷。
白子雯见他把眼神递过来,就隔着距离给了个友好的笑。
卢洋却直直朝她走来:“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
白子雯一懵,掏出手机确实看到了两个未接来电:“我静音了。怎么了?”
“没事,找你回家。”
找人回家用得着一副群殴的架势?白子雯回头跟蒋芳菲打招呼,刚好看到吕炳沅跟冯璇站在一起,她没多问,只说了句先走。
等出了聒噪的篮球馆,白子雯才跟他说话。
“你脚还疼吗?”
“嗯?”卢洋低头看了看脚,好像已经很久没疼过了:“不疼啊。”
“那就好,已经看不太出来之前断过了。”
“还行吧,就是不能剧烈运动。”
“那你昨天还踹门。”
卢洋听笑了,他看着白子雯的侧脸说:“所以昨天确实在窗口偷看我来着?”
“……”白子雯知道他看见了,也不抵赖:“昨天晚上听你说脚疼,我就知道是踹门踹的。”
他没太明白:“我什么时候说我脚疼了?”
“昨天晚上啊?”
“我?”
白子雯心跳不可抑制地跳快了,卢洋是不想承认还是失忆了?
他糊里糊涂地乐呵着:“我什么时候说的?我做梦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你给我发短信了。”
卢洋越来越觉得好笑就掏出了手机,记录里确实只到她问他白天有事没有,他说没有。
白子雯也慌了,难不成是她做梦?
两个人一起懵了,卢洋让她把手机拿出来确认,她没好意思。
“什么意思?你编的?”
“谁编了?”
白子雯气不过,只好翻出手机畏畏缩缩地给他看,脸红的像天边的晚霞。
——雯雯……我好想你,想你想的骨头疼。
所以卢洋看了以后也懵了,并带有几分难得的羞怯,他摸摸鼻子有点尴尬,最后不厚道的笑了:“咳……那啥,我发誓这不是我发的。我……”
白子雯不想看他:“啊呀你别说了。”
“我不会这么叫你……”
“……我已经知道了你别说了!”
“好好好。”
不说归不说,但卢洋还是看着别处笑了,憋都憋不住的那种。
白子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咔咔几下把整个和卢洋的短信来往记录全删了个干净。
等两个人都冷静了,天也差不多黑了。
白子雯被卢洋带到了机动车场,穿着一身校服站在不远处等他。
等看见前男友跨着一个酷炫的巨物由远及近时,她有种想要咆哮车场的**,不待卢洋刹车就奔了过去:“哇~~”
卢洋示意她上后座,然后将头盔递了过去:“坐好了?”
白子雯手没地方放,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打算下去。卢洋识破,抓了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抱着啊。”
“呃……”
卢洋不受阻碍地出了校门,为了躲交警干脆绕道走,他今儿没脱校服,被逮着就哭了。
白子雯知道他走的路直通她家小区侧门,她的脸一路烧回家,摘掉头盔时,头发都翘了。卢洋没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出了凌乱美。
他挑着眼笑:“我帅不帅?”
白子雯是真臊:“……帅。”
卢洋心满意足,拍拍她脑袋带上头盔笃笃跑远了。
到家后,他的微信发来。
卢洋:短信是我妈发的。
白子雯:知道了。
卢洋:口吻不对。
白子雯:什么?
卢洋:但内容没差。
白子雯不再回复,默默掏出作业准备开写。有的事情一旦养成习惯就戒不掉了,比如写作业。
假如拿着答案抄,心里会隐隐的恐惧并且觉得对不起自己。
老师常常说,你和别人一样起早,一样坐在教室里,用一样的老师做一样的题。但是别人上了清华,你却是个民办三本甚至大专。你不会恨自己吗?
所以他像周兴珑一样在桌角贴了条座右铭: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以前觉得那些只会学习的好学生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很可笑,现在却能感受到一二分的激励乐趣。有事干了,去学校就算没有卢洋,也会有点意思。
但这绝不是不喜欢卢洋的理由,只是代替卢洋来填补孤单而已。真的,没了男朋友就像没了唯一的小伙伴。
不谈恋爱的日子里,大家都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学习。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归是都在高二的第一次期中考试里取得了傲人的成绩。看着别人去做吊车尾,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幸灾乐祸。
此后不久,学校安排了高中会考,白子雯乘着前段时间的春风拿下文科科目,看到数理化的时候又抓瞎了。但这种考试不知道别的学校怎么样,他们私底下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监考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她成功的抄到了卢洋发来的答案。
不仅抄了答案,那人还胆大的很,直接短信约饭。
——吕叫我去吃饭,你跟我一起,小龙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