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别致的夜晚，天边冒出了几颗星星。
白子雯边走边数，能看见的不过四五粒，但还是翻来覆去的指，永远不知道数到几。大概跟卢洋一个毛病，不专心的时候连数数都困难。
才走到楼下，她手机震得**麻了一下。
——我脚疼。
老实说她本来都没什么情绪了，不然也不会专门绕远走到卢洋家门口。
但是看见潘钰的那个瞬间，这一月的五味又杂陈了起来，郁闷，委屈，别扭，愤怒，以及想念。
白子雯正准备回复时，邹婉的电话刚好进来。
“妈。”
“雯雯，妈妈临时要出差，给你叫了外卖，人家到了说家里没人就给放在门口了，你记得吃啊。”
“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
“……去上海，最少一周时间。要不……你去奶奶家住几天？”
“算了，我住校吧。”
卢洋的高明之处就在这，分了宿舍以后再办走读证明，她就有了不回家的理由，也能以备不时之需了。
“行吧，你自己安排，换洗的床单都在柜子里，你下周去学校带上，冰箱里的……”
‘嘟……嘟……’
白子雯没听完就给挂了，大概是知道要她把剩下的水果吃了，剩饭倒了，不要打开煤气阀门之类的。老几句而已，听不听都一样。
没过一会，不死心的老妈还是短信交代了一遍。
——冰箱里洗好的**抓紧时间吃完，如果有剩菜的话记得倒掉，把盘子洗了。不要动厨房的电器和煤气，周一走之前把门窗关好。妈妈尽量早点回家。
——嗯。
提着门口已经放凉的外卖盒，白子雯进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端了一盆冰凉的**放肆地吃。
一边发呆一边吃，耳边是久违的静谧，只有不断震动的微信提示音。
羊咩咩：我没有骗你，因为害怕错过放学时间我走的特别快，脚已经疼了两个多小时。
羊咩咩：
羊咩咩：我明天要去医院复查。
羊咩咩：小白~~同志~~
羊咩咩：
羊咩咩：可怜可怜我吧，看在我的黑历史被曝光丢了一个大人的份上。
羊咩咩：还有五分钟，我可能会被疼死。
羊咩咩：四分钟。
羊咩咩：三分钟。
羊咩咩：两分钟。
羊咩咩：一分半。
羊咩咩：一分二十九秒。
‘对方正在输入……’
白子雯怕他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赖皮下去，干脆擦了手认真回复。
猪哼哼：所以你知道不被回复的滋味了吗？
羊咩咩：？？？猪大人，你在哼什么？
猪哼哼：哼你妹！
羊咩咩：你终于理我咯……
猪哼哼：卢洋！
羊咩咩：
猪哼哼：让我来跟你说清楚。那天对你发脾气是因为我在气头上，过了不到一晚上我就觉得你大概是无辜的想给你道歉。那时候我觉得脸皮都没有了，因为怕你情绪不好会影响恢复，对你说这些事都没有你不重要，我也不是很在意不认识的人怎么说。
羊咩咩：嗯呐……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猪哼哼：你不要试图又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羊咩咩：怎么会？我没有……白子雯，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打电话好吗？
猪哼哼：我不要听你叫唤！
羊咩咩：咩。
猪哼哼：我不知道打了你多少个电话，还发了很多短信，我一边生气又一边怕你出事，还一边跟你道歉。然后我妈非要让我吃鸡腿，我情绪不好就消化不掉，一下病了三天，只能趴在床上哭。
虽然很想笑，但卢洋没有那个闲心管什么鸡腿鸭腿，他回想着邹婉去看他的时候说白子雯病了，大概是三个星期以前的事。所以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解决手机的问题……
羊咩咩：……虽然感觉你不会信，但其实是我的手机坏了。你信吗？手机没了，被我摔了我心情也不好，也睡了好几天，**来的时候，我还带着眼屎……
白子雯恍了一下，没有及时回复。她不知道是这样的，也没想到是这样的。
**吃光了，十分钟也过去了，她洗个盆的功夫卢洋打来三个未接电话。
羊咩咩：接我电话……我想听听你声音啊，你声音那么好听。
羊咩咩：要不视频？我想看看你啊，你长得那么好看。
羊咩咩：好吧，退而求其次，听声音嘛~~
猪哼哼：你为什么要摔手机？
羊咩咩：……当时，是被你气的……
猪哼哼：去死吧！
今晚求和失败，卢洋的消息再也没发出去，知道是被她拉黑了。
包括微信，包括电话……
正想发条扣扣来着，刚一进去她的头像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