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两个是直到领取通知书那天才见面。
白子雯坐着邹婉的车到校门口恰巧碰见卢洋汪艺双双走来，还没下车就被卢洋在副驾驶窗外的一个挑眉给勾走了。他挑着也没停留，又给了邹婉一个笑脸就进了校门，汪艺始终低头弄手机，浑然不觉。
邹婉回了笑以后才明白过来：“喔，雯雯，那个女生就是卢洋的女朋友吗？”上次见了个背影，这次见了个侧脸：“挺漂亮的啊。”
这话听了让人莫名不爽，白子雯捞了包下车，有些心不在焉道：“嗯，我走了。”
“结束我就不来接了，你坐地铁或者跟同学走走都行。”
“嗯。”
走到主干道上的分水岭花园，白子雯被一声口哨惊抬了脑袋。
“你抠啥呢？”卢洋站在花坛边上双手抄进裤兜，要笑不笑的：“也不看路？”
“手上长刺了。”
他应该是专门等她的，白子雯猜的。因为她一来，他就跟着一起走了：“汪艺呢？”
“跟她同学走了。”卢洋走一路手也没闲着，时不时薅一下花园里长出来的柳树枝，时不时拽一下冬天也很绿的冬青叶，恣意的不行：“**还来接你吗？”
“不来了。”
“那你怎么走？”
“坐地铁吧。”
“我跟你一起行吗？”
“行啊。”
卢洋笑了，敞亮敞亮的：“要是别的人这么说，你跟他一块走吗？”
“谁？”她认识班里的所有人，但不一定所有人都认识她，经常说话的是卢洋，偶尔说话的是周围几个同学，不说话的在班里可能超过了百分之八十：“谁会这么跟我说？”
“张云凯。”
白子雯皱了皱眉，有点烦：“你提他干嘛？我最近很烦他的。”
“哈哈哈，为什么？”
“……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小胖说他问初一的小孩收保护费，因为他哥是高中部的老大。”
“噗嗤……”卢洋很不给面子地笑了。
“而且他很奇怪。那次下着雪，很大的那种，他走路上吃雪糕还问我要不要，那个雪花都飘进碗里了，很丢人的。他还给自己设计了一个符号，说作业本上不用写名字，直接画符号大家就都知道是他。”
“……”
“我本上被他画了一个W和像C的半圆，又加了个箭头。说W是雯，半圆是我的本体，箭头代表向前进。可是小胖说那代表的分明就是厕所向右走。”
“哈哈哈哈！”
“我都快被他烦死了……他话比你还多。”
“哎？这话你说对了，我不说话顶多嘴痒，他不说话容易嘴贱。”
白子雯：……您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说着话就拐进了教室。白子雯掏出纸巾擦了一周没人坐过的桌子板凳，卢洋就站一边等着：“他哥叫张云蔚，是高中部的老大。”
“啊？真的啊……”
“自封的。”
“……喔。”
“不过那人追过汪艺。”
“你情敌啊？”
“算不上吧，你觉得他跟我比有竞争力吗？”卢洋日常臭美道：“你哥我是被倒追的好吗？
“……不信。”
“小白同志，请睁开你的双眼皮大眼以官方的公正态度审视我好吗？”
白子雯落了座，把包放在桌子上，却始终没有正视卢洋：“但我主观给你加了友情分啊？”
卢洋邪笑一下，不服：“人的眼光和做人一样，一旦上了境界，就下不来了。”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看我看的太久了，胃口养叼了。”
“……”
白子雯没话说，有点躲避意味地偏开了头看向窗外，恰逢张云凯突然冒出来趴进一个头，吓得人一个愣怔。
“你干嘛？”
“早上好啊！今儿天不错，完事咱上大玩家呗！洋哥？雯雯……呃，雯雯同学？”
卢洋长手一伸，把人脑袋推了出去：“进门说。”
“吓我一跳。”白子雯从包里掏出封了口的豆浆喝：“你喝吗？”然后也不管卢洋喝不喝，又说到了成绩：“一点都不想知道分数啊怎么办？”
“凉拌呗。”卢洋说着话伸出了腿，状似无意般挡在了过道上：“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事了？”
“就从……你上次进步很多开始……”开始在意成绩，在意名次，在意没有人跟自己一块拉低平均分了。
卢洋盯着她瞧了一眼笑了笑，后对上跳着跑进来的张云凯道：“我们都不去，再见！”
“洋哥……哎，啊！卧槽……”
“你叫爹也没用。”卢洋噗嗤一声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