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雯是真不知道这人怎么了?突然脾气这么怪,招呼不打一声地就来气,到底烦狗还是烦她嘛……
“白子雯。”
“嗯。”她捡了脚边一跟细细的树枝,走到离卢洋不远的地方在干净的雪上画画。
卢洋不知道她在干嘛,就盯着自己的脚尖,半天才出声:“我跟汪艺分了。”
“……啊?”白子雯先是一顿,回头看了卢洋一眼,有点惊:“真的……什么时候啊?”
“嗯……有段时间了。”
白子雯还想听点什么,但卢洋不说了。她只好继续沉默着画画,但有点手抖。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可以说是驴尾巴毛——说不清。
画收尾了,她站着没动,却被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呵斥吓得扔飞了树枝。
“卧槽!白子雯你画狗!”
“……”她被吼得脑浆子都空了,刚想踩着雪去捡回树枝,被卢洋拽着胳膊捞了回来:“干啥?”
卢洋想揍人:“你要滑下去我得被你爸打死。”
前面是山另一面的陡坡,白子雯想想算了,不捡了。虽然捡个树枝也不会死,但还是觉得卢洋重要一些。
两个人对着看了会,谁也说不出什么话,卢洋率先转了身下山。
白子雯很没劲地跟了上去,不知哪里来的自责感,很想跟他说说话,但是那厮,脸太臭,步伐太快。
大概是走了一段气消了,卢洋放慢了脚步,等后面那位一路小跑着跟了上来。路滑,她动作笨拙可笑。
在山顶落了汗的白子雯有点冷,又是化雪天,这会走到了背阴处,鼻尖冻得通红。
卢洋看看她,心里软软的。
声音也就温和了:“我那天给你说我做了个梦,你是不是压根没看懂,当个笑话过去了?”
“……嗯。”
“现在懂了?”
“……嗯。”
白子雯心脏怦怦跳,不知是跑的,还是被卢洋看的,说的,笑的。
他脸上确实带着笑:“我本来还想你安慰我几句,谁知道你拿我当笑话?”
卢洋说完又先走了,他腿长,不管怎么走都比她快。
白子雯踩着他踩过的地方走:“谁笑话你了……”
“那你安慰我吧,我心里很难受。”
“……”她想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口。说什么别难过了之类的都是敷衍,说什么更好的都在后面更是矫情。于是问:“你还喜欢汪艺吗?”
“你看呢?”
“不知道。”
“不喜欢。”
“那你还难过……”
卢洋停了脚,白子雯又和他并了排。
他又开始走,语调没起伏:“我是被甩的。”
“!!!”
“被甩的,听懂了吗?”卢洋看着她,带着愤愤的意味,又有点不甘:“在我说分手之前,她先我一步,可明明是我先要说的!”
“!!!”
“说话!”
白子雯一下被吼笑了,觉得卢洋有点可怜:“我没话说啊,你想让我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是,没想到……哎呀,我也没经历过啊……”
“走走走,回家!”
“你又怎么了?”
“我烦!”
烦就烦,那么大声做什么?白子雯白眼一翻,去了天边。
两人沉默一道。
但沉浸在卢洋跟汪艺分手的震惊里的白子雯,猛用意念极力压制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一丢丢幸灾乐祸,‘吧唧’一声,脚尖一滑,原地坐了个**蹲。
卢洋回头,在不同于以往的海拔低处找到了丧着脸的白子雯。他没管,她自己扶着地站了起来拍拍灰继续走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到了分别的路口,他才问:“疼吗?”
白子雯摇摇头,很丢人,希望他失忆。
“那就好,别回头跟**去澡堂洗澡发现你**青了,再以为是我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