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直等待白子雯回复的卢洋隔了一天又一天终于意识到这种暗示性的手段着实有着嘲笑那位智商的嫌疑。
但是没办法，他守着那点可怜的雄性自尊，实在说不出口自己被甩。
初八这天，白子雯带着作业收拾了行囊回到自己家。邹婉假期结束照常上班，她自行解决饭菜，其余时间用来将作业扫尾，而大部分就是宅着看小说，看电视。
正为智银圣的帅气五迷三道并无法自拔地想着自己怎么不是韩千穗的时候，白子雯收到了卢洋的滑雪照。
他很帅，毋庸置疑的那种。用大人的话说，就是小伙子有脸有气质。
卢洋：我跟小天来了。
她看到了几张自拍的背景里有那个男生的侧脸或是掠影。
白子雯：哦。
卢洋：你在家干嘛？
白子雯：写作业呀。
没话说，没说话……
白子雯想起遇到个上门推销洗发水的，就巴拉巴拉打了一段话。
白子雯：我妈不在家，就我一个人。有个男的敲门，见我就叫姐。可能顺口的吧，一看我很小，就说妹妹。他卖洗发水的，叽里呱啦说什么广告没有投放到电视上，其实是刘家铃代言的。哎呀好烦，说不过这人，我给了他一百块，就买了他说的洗完头发会发光的这种洗发水。
卢洋：哈哈哈哈。
卢洋：我同桌那白脸八成黑了好几个度。
卢洋：让你来玩你不来，爽了吧，傻大姐！
白子雯：
白子雯：
卢洋：我明天去找你？
白子雯：……
卢洋：点点点个鬼啊，不让去等着明天被推销清洁剂吧！
白子雯：什么清洁剂？
卢洋：我上回一个人在家，来了个美女敲门，我一看真漂亮就让人进来了。结果她是个推销清洁剂的，擦墙的那种。把我小时候画在墙上的画都擦白了，这么几把好用当时我就买了。
白子雯：哈哈哈。
卢洋：结果那美女一走，我就怎么都擦不干净，我怀疑是她手上那块抹布的问题。
白子雯：哈哈哈。见色眼开了吧！
卢洋：滚，行不行啊？明天找你玩。
白子雯：去哪？
卢洋：我们打算去麓山看雪，马上就没了。
你们的话？是谁们？白子雯实在是不好意思问的太清楚，总觉得有点打听的意味，很不讨喜。人还是干脆一点比较好，于是不好再拒绝的她，只能往“同意”的方向发展了。
白子雯：你今天还看不够吗？滑雪场除了人都是雪。
卢洋：我想让你看啊！
白子雯：那……我起得来就去吧，几点啊？
卢洋：我打电话叫你，咱们七点半出发，就不看日出了，光看看雪。
白子雯：好。
初九去看雪，麓山近，过了后公路走一段就到了山脚下。来的人不老少，但大多是些老头老太太，然而却比他们这些小年轻的腿脚还要利索。
白子雯寻了处没人的台阶，坐着喘气。捞起垂摆的围巾扇了几下风：“你不是说你们吗？不是小天吗？”其实她想说汪艺来着……
“嗯？是吗？”卢洋对着一棵松树自娱自乐着哈气，有点心不在焉：“哈……我本来也没说小天要来啊……”说着说着，这人自己就没了底气。但转念一想，小天有那么重要？他又道：“你又不认识他，瞎打听什么玩意。”
“是你自己说不清好吧……不是，是不说清。”
卢洋双手对着拍了拍手套上的雪，坐在了白子雯身边，压根不当回事道：“好吧，我跟你道歉。”
“……”什么就道歉？没诚意。
两人坐了一会才走，他体力倒是没问题，主要白子雯拖后腿。
卢洋说她行动像头猪，她说自己穿太厚。
“你就那么怕冷吗？我就没见谁这么大了还穿棉裤的！”
“谁说的？”
“我冬天就一条裤子，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冻不死你。”
“我有浩然正气呗！”
“……呕。”
山顶风景好，白子雯出来时还被邹婉塞了两个煮红薯，包里捂着居然还有点余温。她剥了一个蹲地上喂狗，那种满地撒欢的中华田园犬，长的又蠢又迟钝。
卢洋看了会漫山的白雪，又看看东出的太阳，快十点了，觉得哪里都金灿灿的，连带着白子雯，都又顺眼了不少。
他拿手盖着额头，踢了踢白子雯穿着登山鞋的脚：“喂，你是宁可喂狗，也不说给我吃点？”
“我都不爱吃的东西，你能爱吃？”
“我爱啊。”
“那你跟狗抢吧，我第二个已经剥完了。”
“……靠。”
喂完狗的白子雯抓了把雪洗手：“你就不能不骂人啊？”
卢洋也是第一次见平时干干净净的白子雯如此不拘小节：“这雪上八成都有狗撒的尿！哎呀，你离我远点……”
白子雯心里恶心了一下，倒也没说别的。假装一本正经地朝卢洋走过去，嘴上就说了别的事：“你作业写完了没呢？”
“当然没……啊，卧槽！”卢洋一个躲闪不及就被白子雯的脏手碰倒了衣服，擦得那叫一个干净：“白子雯你找死啊！”
“哈哈哈哈……这下干净了，你们家保姆洗的衣服，绝对比雪干净！”
卢洋气的弯腰抓一把雪也不管是多是少拽着白子雯就要朝她脖子里灌去，临了看见她又是尖叫又是闭眼睛地转身又砸在了狗头上。
并大喝一声：“滚！”
汪汪撒开蹄子叼着没吃完的红薯就跑，小**一颠一颠的又可怜又好笑。
睁开眼睛的白子雯有点怕怕：“……你真生气啦？”
卢洋瞪了她一眼不说话，男生就不能爱干净吗？不是**座就不能爱干净吗？
不过他没有真生气。
要说生气是有点，但不是因为脏。
因为……因为一个他说不清，也说不出口的理由。
总不能真的跟狗抢食。
白子雯见他转身走到一块有点平的大石头上坐下，上面有老人家铺好的报纸，因为沾了融化的雪水，有点湿。
卢洋干脆把报纸揉吧揉吧朝那条没跑远依然撅着腚吃红薯的死狗扔了过去：“给老子滚远点！”
白子雯：“……”？？？
狗没跑，因为卢洋压根没砸到它。倒是周围的游人看了过来，他转了个面对着没人的地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