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洋没进去，蹲在店门外逗黑猫。
他捏着地上被人投放的小鱼干翻来覆去地绕，绕的笨猫几次伸出爪子干挠不得其法，卢洋就一个人美的直傻笑。
“喵！”
“好啦给你给你……瞧你胖的。”
猫吃食，头也不抬。他看了会又觉得无聊起身走进了店里，白子雯那个没志气的，摊开一大片笔记本，不知道选哪一个好。
刚好卢洋进来，她转头问：“你觉得哪两个最好看呢？”
“两个用来干嘛？”
“写日记和读书笔记啊。”
“别选了，四个都买了吧，把我那份也写了。”
“……”白子雯脸色骤变，却没慢了动作，抱着四个本子就去柜台结账：“你就会坑我。”
卢洋一个大步拦住了人：“哎呀我逗你玩的，我自己写！”
白子雯眼珠一转，道：“我也逗你玩的，我买了存着。”
“……”抠门。
四个本子排排摆。一个是写实的废墟轮胎，上面点缀着几颗不中看的彩色星星。一个上面画着几个红色气球，阴暗潮湿的背景上写着些卢洋不认识的火星文。还有一个是白子雯最爱的铁轨系列，边上是个要卧轨的人的背影。最后一个，咳……最好看，真的是好看。
卢洋说：“这美女长得不错，脸上还画一颗心。”
“你可以让汪艺画一个。”
他没继续说话，摸摸鼻子转身看别的去了。他很少来文具店，跟他不学习的气质不太符合，偶尔来这么一趟倒是看什么都新鲜。
这包，T恤，裤衩，杯子，玩具……就没有跟非主流不沾边的！连天花板上都挂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假发。
好在白子雯只是内心审美有些扭曲，外在如常。想起这个，卢洋不由自主地盯上了付完帐又在选糖果的人。半长的靴子，可爱小鹿打**，小裙子，西瓜红色的短款羽绒服，不长的马尾应该是刚修过没多久，锃亮的额头，白皙的皮肤，红彤彤的脸颊……
怪不得张云凯喜欢呢，这分明就跟蒋芳菲那女汉子是两个类型。还别说，要是给她加个厚重刘海，画上眼线，脸上再印一颗心，来个四十五度嘟嘴照，就跟那本子上的小女孩差不多。
“走吧卢洋，你吃哪个？”
“我哪个都不吃。”
地铁里人不多，两人坐在一起却各自玩手机。
卢洋在电子发烧友网上看到了一篇排名贴，说09年十大智能机的。真是不好意思，他的摩托罗拉droid艳压群雄荣登榜首，白子雯的爱疯3GS位居第二。
“白子雯，服不服？”
她是一直以比卢洋牛逼为己任的，这下好了，美了半年还是不如他：“……但是你的很难看。”
“行，全天下就你美！”
没几站地就下了车，两家隔着一条路，一起走了一段就分开了。路上也很少说话，从学校出来后，气氛就不对了。
卢洋藏不住事，又习惯跟白子雯胡咧咧，没到晚上就忍不住拐回了白天的话题。他觉得今天不说清楚，晚上睡都睡不着。
卢洋：小白同志，咱脑子别整天吃吃喝喝不长褶行吗？张云凯见天烦你他咋不烦杜阿楠跟尤丹丹呢？她们俩不是女的吗？
白子雯猛一收到消息看到的不是内容，而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换的系统头像——一只朴素的公企鹅。
继而才读懂卢洋的意思，整个人像被蒸熟了似的脸色爆红，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白子雯：……你咋知道的？
卢洋：我本来也不知道，那次打网球以后才看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球砸了吗？
卢洋：因为光看你了。
白子雯只觉脸好像更红更热了……
卢洋：张云凯那俩眼恨不得贴你身上，你还给他吃栗子，都没给我留两个！
白子雯：……你又没说你要吃。
卢洋：但我给你吃东西的时候也从来不问你吃不吃啊？
白子雯：我本来就没几个，怎么给你留？
卢洋：想的话就算只有一个也会掰一半给我。
白子雯：那还能吃么……
卢洋：停！跑题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误会解除，两个人的企鹅各自消停，似乎都是在等对方冷静。没过半小时，白子雯的先响了。
卢洋：咱不能睁眼说瞎话啊，以后别说蒋芳菲喜欢我什么的，我要脸。
白子雯：……不怪我。
卢洋：成，怪我。以后我话都给你说清楚，脑子没褶的，我惹不起。
白子雯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么多人喜欢他，就算学校有一半女的拿她当情敌她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有汪艺这个醋罐子在，但凡卢洋对她好一点，她就有种不敢看汪艺的感觉。八成……这就是做贼心虚吧，心里不敞亮，怎么都坦荡不了。
所以上午一说蒋芳菲跟她之间关系尴尬，她首先想到的只能是班长想跟他有一腿了，而身为他同桌的她，不仅碍事，还分走了他的注意力。
张云凯这厮也是，白子雯心里愤愤羞羞，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可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啊！
卢洋：所以是因为张云凯，你成了蒋芳菲的情敌。
白子雯：我已经明白了，你不要强调好吗！？
卢洋：……我怕。
白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