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不行,最近司寇华动作频频,凌帝也开始在朝堂上打压珩王府,这两年王爷思念阮小姐缠 绵病塌,无意朝党之争,已经是一退再退,老皇帝将亡,正值新旧政权交替的重要关口,王爷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请为那些依附着珩王府的人着想,无论是司寇华还是司寇煜即位,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啊王爷!”
聆歌顿时明白了司寇珩的意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年;额,。所有人都在不眠不休的寻找着,朝廷,江湖搞的是人仰马翻,可那两人就好像是在这人世间彻底的消失了一样。
司寇珩不为所动,聆歌苦口婆心的劝解道:“王爷,白公子出海需要多久尚未可知,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可王爷熬不起,这南朝的国本熬不起。”
聆歌看着他,继续说道:“白公子已经联络了魑魅和应老爷子共同出海,若是有什么消息必然会传回来的,王爷就安心咋这禹陵城中休养,没了白公子的销魂殿还要王爷好生照看,您总不想多年的部署付诸东流吧?”
司寇珩脸上刚刚浮现的点点血色霎时间尽数褪去,颓然的靠在床边,光影从他的周围直射在地板上,他整个人蜷在踏上,面容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情情绪。
许久之后,他才淡淡的开口,“下去吧。”他说完,重新蜷缩在塌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一般蜷缩成一团,不知是恐惧还是自我防卫。
聆歌关门的刹那,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低叹,“婼儿,对不起……”
男子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郁的疲倦和悲伤,心酸的让聆歌差点落下泪来,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走出了很远之后这才一拳砸在了树上。
星月从暗处现身,看着他血肉模糊的额手,叹道:“还是那样吗?”
聆歌不答话,阴沉着脸,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知如此,当初我们拼着重伤拦下王爷做什么?不如让他跟着王妃跳下去了,也好过人不人鬼不鬼,行尸走肉一样的活了两年。”
除了发出了千里追杀令,誓要姬琼华的性命。
除了隔三差五单枪匹马的去血洗了鬼王盟分坛,加重自己的伤势之外,其他的时间就是醉倒在王妃曾经待过的地方,或是云笙楼的兰苑,或是王府,或是相府的栖梧苑。
他们怒,他们急,他们恨其不争!
可又有什么办法,一个连心都没有的怪物除了王妃死而复生,否则谁能触动他半分的柔软心肠。
最奇怪的是就在那一场大难之后,王爷旧疾发作时的那个残暴的性格居然诡异的融合了起来,甚至在王爷大怒的时候全然转变成另一个人。
功力暴涨数倍,喜着如鲜血般艳红的衣服,性格诡异多变,难以捉摸。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泠音顿时怒了。
“难道错了吗?你不也看着心疼?”星月愤愤的说道。
聆歌抿唇不语,抬头看着天边,低声呢喃道:”希望白公子可以得偿所愿,希望王妃还活着吧,否则王爷余生漫漫几十年,该如何孤独而绝望的活着。”
出海?茫茫大海,没有方向,没有目的,谁知道会花去多少的时间,谁又会知道有人倔强的宁可用余生的时间来寻找一个缥缈的希望吗,也不愿意承认她死去的消息。
这或许就是一种幸运,他们何时何地才能再相见,这确实是要看上天的安排。
“长寿面来了……”阮溪婼吆喝一声手中端着热腾腾的汤面快速的走到石桌旁放下。
碗中细如龙须的面条上放着一个煎蛋,几根青菜,葱花,看上去甚是漂亮,飘香四溢。
泠音穿着阮溪婼为他缝制的淡蓝色纹雪竹的锦袍,玉带束腰,银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澄澈的眸子明亮空灵。
“辛苦婼儿。”
“厨房还有几个小菜我去端来。”阮溪婼笑着说道,转身进了小厨房,顺手还拿了一瓶梨花白出来。
六菜一汤,外加长寿面和梨花白,这些都是泠音最喜欢的。
这两年来,除了在泠音生辰的时候阮溪婼会亲自下厨之外,其他的时间泠音都会自动的承担起做饭的事情。
两人围着石桌坐下,阮溪婼给他们二人满上酒,对着泠音举杯,“生辰快乐。”
泠音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他极其讨厌的声音,“呦,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今日我是有口福了。”
阮溪婼嘴角一抽,和泠音回头望去,就看到颜沂轻摇折扇,缓步而来,那白底桃花色的袍子上绣着的红梅随着他行走轻轻的在风中摇晃着。
没几步就走到了石桌旁自发的坐下,拿过阮溪婼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阮溪婼下意识的去看泠音,果真他的玉颜瞬间沉了下来。
“岛主贵人事忙,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
“谁说本公子事忙了?”颜沂毫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自顾自的对着阮溪婼说道:“阮阮,你不会这么绝情连一口饭这都不给我吃吧?你瞧瞧我对你多大方,这处院子可是除了我的之外顶好的,我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你了。”
阮溪婼认命的起身进去多拿了一个酒杯和碗筷,多一个人,添双筷子,他们确实还没有那么小气。
颜沂分明是来找乐子的,泠音越是冷言冷语,他越是高兴。人都是贱骨头这句话果真不错。
拿来了东西,颜沂便开始动筷子了,他吃得极快,可是依旧动作优雅,即便是阮溪婼这种常年在宫中混迹的人也从个他的礼仪上挑不出半点的毛病。
泠音厌恶归厌恶,见他好好的开始用膳也就没多事,不想扫了生辰的好兴致。
偏生有些人就是不识趣的,看了眼泠音身上的新袍子,委屈巴巴的对着阮溪婼指控道:“阮阮偏心,这样好的手艺怎的就不想着给我做件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