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诚意十足,先是封号,又是厚赏,连我将锦绣打成那样都没有说什么,还说要准备丰厚的嫁妆,有人愿意送钱上门,总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吧!”
老皇帝愿意将他们凑成一对,这也算是好事了,否则的话几国将乱,她这个不是亲生的公主难免会几国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今天皇上的那架势,也不容小姐拒绝。”
红袖跟进宫之后,便被皇后身边的女官拉着东扯西扯,分明就是不愿意让她跟上去。
“我要是拒绝的话,此刻就被以大不敬罪关押在天牢了!”她故意将这个把柄送到老皇帝的手中,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原来是因为忌惮容玙,想要安插一个眼线在珩王府,还有谁是比她这个未婚妻更加合适的呢?
她在司寇漓说出‘清’字辈的时候,其实就微微安心了,这也算是老皇帝间接的表明了他对于这桩婚事的态度,如今话说分明,她再无后顾之忧。
“咱们这位皇帝啊,向来都是铁石心肠,儿女在他的眼里能算得了什么,都是用来为他的江山锦上添花的。”
聆歌轻蔑的说道,跟在司寇珩身边这么久,早就见惯了皇帝骨子里的凉薄。
“你下手有分寸,要是废了锦绣,那人可就坐不住了!”司寇珩转过身来,如诗如画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清冷的笑意。
“她要不是锦儿的姐姐,我不介意下手再重一些!”再怎么说锦绣和司寇锦都是一母同胞,他一心一意的帮衬着自己,她也得为锦儿考虑几分才是。
“对了,听说赫里的使臣团进京没多久,离疆就递了国书?”
这禹陵还真是热闹呢,这下好了,除了狄戎,其他的几国纷纷遣使求亲,也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嗯,已经在路上了。”此事不难理解,离疆和赫里结仇,两国打得过热,赫里对扶苏死心转而靠拢南朝,这其实是老皇帝乐意见到的。
而离疆王也不是个傻子,光从亲疏远近上看,离疆早与南朝有了姻亲来往,即便是想要扶持赫里,也不会将表面上搞得太僵。
他遣使求亲,搅浑了这滩水,最差的结果就是南朝两不相帮,继续留下他们两国消耗,没有扶苏或者南朝插手,狄戎又与赫里闹僵,他们孰胜孰败,全靠各自本事了。
“安静的禹陵终于要热闹起来了!”阮溪婼语气有些雀跃,自从没有了阮玉姝和尹秋莲母女,她的生活就突然悠闲了下来。
想想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对了,阮玉姝!
她倒是好久没有收到关于阮玉姝的消息了。
“容玙,你可知阮玉姝去了何处?”那日之后,她就没有过度的去关注关于阮玉姝的事情,没有了尹秋莲,没有了尹王府,她就是一个被拔光了牙齿的纸老虎,没有任何威胁。
司寇珩摇头,眼角的余光看向聆歌,聆歌满面笑容的上前两步,拱手道:“回王爷和小姐的话,阮玉姝在太子府!”
“司寇华将她带回去的?”阮溪婼挑眉,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答案,司寇华这个人无利不起早,阮玉姝都落魄到这个程度,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在意的呢?
“是,不过据属下得到的消息……这阮玉姝还是有手腕的,居然和司寇华厮混在了一起。”
聆歌挤眉弄眼的笑着吧,俊美的脸庞居都显得有些猥琐。
“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不是向来都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吗?”
阮溪婼也饶有兴致的看着聆歌,想要了解其中更多的细节。红袖雪色的脸颊飞上一朵红云,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别说了。”
没看到王爷的脸色不好吗?小姐怎么说的好像是对于太子殿下很是了解的模样,聆歌也是的,平日里不是最有眼色的吗?
“属下也不知道,阮玉姝好歹出身大家,相貌艳美绝伦,身段妖娆,是个男人都该会动心的,更不要说太子本来就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
聆歌有些猥琐的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偷笑道。
“他如今都这般光景了,还有心情和阮玉姝厮混,我记得太子府中的那位侧妃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阮溪婼似乎说上瘾了,和聆歌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甚是投机。
“聆歌,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借给你的三棱弩你还没有还我,赶紧带我去取。”红袖实在是忍受不住司寇珩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着的冷意,找了个由头将聆歌强拖着离开了。
这厢剩下了阮溪婼和司寇珩二人,场面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本王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与太子这般熟络了,据我所知,你自从入了禹陵一来,从未去过太子府,竟连他府中姬妾都知之甚祥?”
他缓步走到庭中的石凳坐下,声音极轻。
阮溪婼这才发觉刚才有些得意过头了,又不知不觉有些失态,不由得整理下心情,坐在他身旁,笑道:“这些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即便不是秘密,那也得费心打探才是,你何时对太子这般上心?”
阮溪婼侧首,他正端着茶杯轻抿,云淡风轻,矜贵绝尘。
这是吃错什么药了?竟和小孩子一般闹脾气。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便是最不起眼的小人物也定然有她的作用,况且那个侧妃身份不低。”
她如此解释道,司寇珩还是紧抿着唇不说话。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的心思才是最难测的那一个,她事事考虑周全,照顾好自身让他免去后顾之忧不应该是好事吗?
怎么倒还不高兴了?想到此处,她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司寇珩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掷在地上,他,刚才在做什么?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她有没有查过司寇华他能不知道?从江南到禹陵,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甚少动用消息网去查探什么,却什么都知道!
每每出手都是直戳司寇华的死穴,让他堂堂中宫短短时间就被掣肘至此,刚又听她说司寇华的事情这般随意且熟悉,他竟然掩饰不住心中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