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这小王妃可是个活宝,尹王府怕是有段时间都不敢再去招惹她了!”
白潇绝听完相府发生的事情,大笑着摇了摇头,随意的靠在塌上,端的雍容风雅,仪态万千。
“确实,尹老王妃纵横禹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搞得如此狼狈,竖着进去,横着被抬出来,一张老脸也是丢尽了。”
万俟墨书坐在另一旁,潇洒的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狐狸眼微微眯起,流转着精光。
阮溪婼无奈的看着司寇珩,她来的有些不巧,今日也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两人也刮来了,她循着约定来陪他用晚膳,刚好撞见。
没想到这些矜贵公子的内里也藏着一个八卦的小人,非要让她讲讲今日相府发生的新鲜事,她说完之后,便成了刚才的场面。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她坏事做尽,这不过是小小的报复罢了,谁想到她年纪大了果真没用,说她两句话就直接白眼一翻昏过去了,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阮溪婼对尹王府的人素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宫宴上的事情更是让他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她敢打赌,就算尹老王妃吃了闷亏,他们也只能乖乖的咽下去。
“二小姐凡事都不肯吃亏的性子倒是和你挺像的。”万俟墨书笑呵呵的看着静坐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司寇珩。
那人端的是一个风光霁月,雪冷霜华的人间谪仙,心里可坏着呢,不知道是谁暗中让人动了手脚,尹浩没个三年五载怕是不可能谈子嗣问题了!
“近朱者赤。”司寇珩淡淡的扔出四个字,凝眸看着阮溪婼,“务必小心尹王府狗急跳墙。”
要说尹老王妃是尹王府的心头宝,那尹秋莲和阮玉姝就是尹老王妃的心头肉,从她宁可算计自己的孙子也要毁了阮溪婼的名声便可以看出来。
阮溪婼这一手毁了她最疼爱的两个人,这仇是越结越大了。
“我懂,可只要尹秋莲和阮玉姝捏在我手里,尹王府投鼠忌器就不敢如何。”每个人都有弱点,而尹秋莲和阮玉姝就是尹老王妃的弱点!
她死死攥住这两个人,就不怕他们敢再动什么手脚。
“对了,师傅呢?”她来了王府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暗牢。”司寇珩抿唇一笑,刹那间莲华初绽,“你要的人找到了!”
“聆歌,带我去。”阮溪婼说着便要起身,她知道司寇珩有洁癖,是绝对不会踏足那阴暗潮湿,血腥污浊的地方,便直接唤了聆歌。
还不待抬脚,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被人用力一拽便向后倒去,轻飘飘的跌落在一个充斥着清雪莲香的怀抱中。
“先别去,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那人一路逃窜,极其小心谨慎,要不是他们的人一直紧紧尾随着,说不定他就真的成为尹王府的刀下亡魂。
了解的越多,司寇珩便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人对于尹王府来说的重要性,明明他的人出手威慑杀光了所有他们的杀手,却还是一波接一拨前仆后继。
阮溪婼一想也是,这才想起来他们如今的姿势何等暧昧,他的呼吸轻轻浅浅落在她的颈间,留下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她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红着脸走到一旁坐下,不敢抬头去看万俟墨书和白潇绝打趣揶揄的眼神。
“哎,可怜我这孤家寡人无处落脚,走哪儿都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场面,扎眼的很,扎眼的很呐!”
白潇绝说罢,和万俟墨书对视一眼,目光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流转着,有戏啊!
“缺女人?”司寇珩抬眼,眸光清冷如寒潭,“聆歌,择十位异域美人送去白公子府上。”
“别啊。”白潇绝翻身坐起,捻着耳鬓的碎发,慢悠悠的说道,“那些个庸脂俗粉哪能上得了我的榻,若是阮二小姐,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罢,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还隔空朝着阮溪婼抛了一个媚眼,堪称风情万种。
万俟墨书一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要坏事了,还没有来得及劝,就觉一道劲风从面前刮过,直击白潇绝落座的塌上。
只听“哐啷”一声,软塌瞬间四分五裂,木屑乱飞,白潇绝身影一晃从窗外跃出,化作道道残影,“原来你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哈哈……”
阮溪婼没有见到司寇珩是如何出手的,劲风划过,窗外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人影直接从树杈上砸了下来,’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阮溪婼定睛一看,正是白潇绝。
聆歌对于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任由白潇绝在地上僵硬的躺着,直接招来两个侍卫重新抬了张软塌进来,收拾干净,恢复原状!动作相当娴熟,没有丝毫停顿。
万俟墨书收了折扇,坐直了身子,看向阮溪婼,示意她说句好话,阮溪婼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个模样的司寇珩可没几个人敢招惹。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司寇珩说话,万俟墨书一阵风似的掠过,顺手将被点住了穴道的白潇绝拎走。
远远的还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找死别搭上我。”
“你不觉得看他变脸是个很好玩的事情吗?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来这珩王府才行啊!”
“白潇绝,你迟早被他一掌劈了……”
……
对骂声还在继续,眼前早就没了人影。
阮溪婼不由得有些尴尬,那两人倒是一走了之,她该怎么办?
“你想动手了?”出乎意料的,司寇珩开口打破了这僵局,动作很是熟稔的替她将耳畔的碎发拨到耳后,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知他问的是什么,阮溪婼点了点头,“尹秋莲到底是八抬大轿迎进府中的,有些事情我们虽然心知肚明可世人不知,我不想爹爹被人诟病。”
从师傅口中知道了娘亲是中毒身亡之后,阮溪婼就一直惦记着此事,她必须要搞清楚是谁杀了娘亲。
真要是与尹秋莲有关,她定要让尹秋莲付出血的代价!
“快中元节了。”
司寇珩微微一笑,瞬间明悟。
聆歌一愣,这是什么?他怎么越听越糊涂。瞧着自家主子笑得高深莫测,聆歌只觉得一头雾水,他想,也唯有王爷能瞬间明白二小姐的意思了吧!
阮溪婼莞尔一笑,知她者,容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