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还是问王爷吧。”聆歌笑而不语,领着她进了司寇珩的院子。
进屋之后,一眼望去空无一人,聆歌偷笑着退了下去,阮溪婼寻了个地方坐下,刚一抬眼,便见屏风之后转出来一个人。
精瘦的身子上松松垮垮的穿着里衣,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来,模样魅惑撩人。
他的墨发散下,湿漉漉的滴着水,如仙如魅的容颜笼着一层雾色,像是在故意吸引人犯罪似的。
阮溪婼脸色微红,暗骂了聆歌一句。
容玙既然在洗澡,他也不提起说一声。
“我原想着换洗之后去栖梧苑寻你,不曾想你提前过来了。”他心情似乎极为愉悦,薄唇轻勾,直接朝着她走来,
走动间衣衫随之飘摇,若隐若现的露出更大一片肌肤来。
“你,你先将衣服穿好。”
阮溪婼别过头望向窗外,羞稔道。
司寇珩垂眸一看,这才想起他刚刚沐浴完,抿唇一笑,抬手招了招,挂在屏风上的衣衫轻飘飘的朝他飞来,他抬手,衣衫便整整齐齐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下可好?”司寇珩一边系着带子,一边笑问道。
阮溪婼回头,见他已经穿戴妥当,呼了口气。他方才的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惑人了。
肤白如雪,容颜如画,清绝孤傲,宛如谪仙。
“你若是穿红衣定然好看。”阮溪婼在脑海中描绘了一番他身着红衣的画面,突然开口道。
“是吗?”他眸光微微闪了闪,突然低笑,“你怕是不愿见到。”
“嗯?”她挑眉看他,只换来了司寇珩淡淡一笑。
“对了,你可查出了重创百草堂的人是谁?”阮溪婼没有在聆歌那儿问道答案,心下好奇。
百草堂是容玙明面上的产业,这一点天下皆知,很明显就是冲着容玙来的。她怀疑这人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引开容玙,让她背后无援。
“鬼王盟……”司寇珩幽幽的吐出三个字,星眸潋滟流华,温柔的看着她。
鬼王盟?
阮溪婼神色微变,“司寇华?”这二者之间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百草堂和鬼王盟之间素无往来,也无仇怨,上次在玉城卓易落了司寇华的面子,除了他,阮溪婼再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或许!”司寇珩给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他们都只是猜测,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明司寇华和鬼王盟有勾结。
阮溪婼心中对于司寇华的忌惮又深了一分。
琼华的人,阮玉姝,百草堂,鬼王盟,司寇华……再到白露,那个叫小怜的丫头,废宅,布偶……
这些都在给她传递着同样的一个消息,那就是姬琼华和司寇华二人联手了!或者说,在关于她的事情上达成了什么协议。
阮溪婼不自觉的开始蹙眉深思,一只手突然抚上她的眉,一点一点的将它抚平,柔声道:“乖,这些事情就留给我来处理。”
阮溪婼抬头撞进他温柔点的眸光里,展颜一笑,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能处理,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这笑容之中的意思她懂,司寇珩也懂,便更心疼她的倔强和坚强。
“师傅呢?”阮溪婼问道。
“老爷子舟车劳累,先回院子休息了。你现在过去肯定是见不到醒着的人,我估计明日差不多。”
司寇珩沉吟片刻笑道,他们这一路上昼夜不修的赶回来,一来是他想她了,二来是……
“明日冬至,我去府中陪你,顺便与相爷商量些事情可好?”司寇珩开口询问他的意见。
阮溪婼虽觉得奇怪,他来府中何须问她?朝廷上的事情她素来都是不插手的,再说了他都开口了,她总不会说你别来了吧?
“好。”心中如此想着,阮溪婼也就点头应下了。
她当时要是好奇的多嘴问一句,他要与她爹爹商量些什么事情,也不至于什么准备都没有。
后来又想了想,要是当时多嘴问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是需要她准备的。
“下官恭迎九皇叔。”
阮溪婼回府之后让人传话去了书房,第二日,相府上下除了老太爷其余人全部出府恭迎。
这阵仗犹如圣上亲临,十分隆重,阮溪婼听着身后的姐姐妹妹互相低语着,想着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凌帝才会如此的忌惮司寇珩。
她甚是感激金三算没有将第三卦公之于众,在他们成婚之前要是被世人知晓第三卦的内容是什么‘命携紫薇’,那这婚是绝对成不了。
“小姐,王爷说了什么时辰过来吗?”红袖悄悄问道,这么站着也实在太滑稽了,相爷这种排场迎接王爷,传进宫里去。那人还不得呕死?
“没有。”阮溪婼也很是无奈的摇摇头,爹爹也太紧张了些。
她话音刚落,就见长街的尽头出现了一辆十分华贵的马车,拉车的马儿用的是和踏云驹齐名的墨龙马,威风凛凛,四肢健壮。
聆歌依旧坐在前面赶车,而马车的后面则是跟着数百人,抬着红木箱子,上面挂着红绸花,两侧珩王府的侍卫骑着金甲战马开道,气势非凡声势浩大。
他们的身后则是跟着如浪潮一般的百姓,高声欢呼喧哗着,兴奋的朝着相府的门前涌来。
这是……
阮晟延回头看她,这是怎么回事?
阮溪婼茫然的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不过这架势看上去怎么觉得有些怪异呢。
“二姐姐,王爷,王爷这是来下聘的吧?”
阮芊芊拼命的挤到阮溪婼的身边,小怜红扑扑的说道,看模样似乎很是兴奋。
其他的姐妹这么一听,也都兴致高昂的挤到阮溪婼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眼见着马车越来越近,一个个这才赶紧整理了一些仪容,强压着兴奋站好。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相府门口,后面一条街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马车的帘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他过着狐裘,缓步下了马车,阮溪婼突然想起在江南初见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风华绝顶,雅致无双。
他眉眼清冷,薄唇如樱,缓步朝着她走来,潋滟的星眸之中唯有她一人身影,仿佛周遭的所有人和景都不入他眼。
“过来!”他淡声道,眉眼含笑看着她,眸光温柔似水,似寒冰消融,唯有融融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