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想再见到你,既然你安然无恙,我也要回去了。”千如起身,却未走出几步,便被风无麟一把拉了回来,还嘱咐小风和小麟去门外候着。
千如隐约感到不妙,她退了几步,死死地瞪着他:“风无麟,你这般对我,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你快放开我!”
风无麟没有松手,还步步逼近:“你来我万毒教已有数月,寒晔可曾来寻过你?千如,忘了他吧,只有我才会为了你,只身去剑宗带你走,也只有我,才会拼命护你母子平安,他们只会害死你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找我?你又怎知他决定放弃孩子来救我时的心境?风无麟,我身上的蜂毒是你下的,我的孩子若是死了,也是你害死你!”千如想要试着用另一只掰开他的手,可却被他一同握住,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开始后悔来看他。
“你为何一次次激怒我?可我不会对你动怒,我只想好好同说说话。” 风无麟比千如高出许多,他俯下身,细细地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语道,“你曾质疑过,我万毒教为何参与那场战事,可我若是不去,便不会遇见你,我现在很后悔,我后悔当初为何同意让寒晔替了你,而不是直接将你带回来。”
说罢,他竟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这种感觉很好,甚至比服用毒蜂蜜,功力倍增时的感觉还要好上数倍,他开始渴望彻底成为常人的那一天,渴望拥有她的那一天。
“千如……我爱你……”风无麟一边吻着她,一边低喃。
千如被他抵在墙边,动弹不得,她一闭眼,一口咬了下去,他的血立即弥漫在她的口中,带着一丝腥甜。
她狠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风,无,麟,我,永,远,不,会,爱,你!”
风无麟眼中渗出丝丝血红,千如暗道不好,他还是被她激怒了,他体内的魔性似乎又要发作。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来人竟是那两位长老,一看到眼前的这副场景,青衣长老居然起劲地让风无麟赶紧掐死她,黑衣长老则阴着脸在一旁看着。
风无麟一把掐住千如的咽喉,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千如被掐得险些岔了气,小风和小麟两人跪在风无麟身旁求他放手,她们虽不喜欢千如,但是也知道等教主清醒之后,若是发现自己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必定会生不如死,她们不愿意看他生不如死。
“你,再,说,一,遍!”风无麟眸中血丝不减反盛。
小风起身,试着拉开他的手,她哭求着:“教主,你醒醒,你要是掐死她,你会后悔的!”
小麟也跟着起身来掰他的手:“教主,赶紧松手,她就快没命了。”
风无麟的手似乎真的松了一些,千如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可他并没有放下她,她双脚悬空,难受得咳了起来。见状,他眸中的血丝瞬间退去,一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搂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而他的歉意,千如完全感受不到,她很难受,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风无麟,你这没种的臭小子!”青衣长老在后方暴怒起来。
风无麟转身看了他一眼,问道:“不知二位长老找我何事?”你商量,不想,竟看到这样一出。”
黑衣长老道:“我们两个老东西,只不过是担心今年的屠毒大会无人主持,来寻
“你们先扶她回房。”风无麟将千如交给了小风和小麟,直到她们离开,他才请二位长老入座。
离屠毒大会还有三日,以往都是由护法操持,可今年,两名护法都被他杀了,便无人能担此重任。
风无麟道:“今年我会亲自主持,二位长老便不必再操心了,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
青衣长老气得跳了起来:“你小子什么态度!你爹娘都不敢这么对我们!”
“什么态度?我早就说过,对胤千如不敬者,就是对我不敬,长老亦不例外。”风无麟说罢,见他二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先一步起身,推门而出。
青衣长老自然是听不得风无麟这般嚣张的言语,他追了出来,冲着他吼道:“你他娘的翅膀硬了是吧?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把你们母子留下来的,跟你娘一样,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我们,你他娘的早被野狗吃了!”
风无麟只当没听到,当年的事,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他可以选择,宁可不要被留下来,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施以一身剧毒后,留在这个孤寂的世上,有何意义?
他推开了千如的房门,只见她正半卧在塌上,睡得极安稳,她生得算不上倾国倾城,亦无大家闺秀般娴静的姿态,头一眼见她时,她穿着男子的夜行衣,甚至怎么看都像个假小子。可偏偏就是她,在这孤寂的世上,给了他一丝噬骨的温暖,和蜂毒一样,深入骨髓,戒不掉,逃不了。
今生今世,他又怎么可能放她走?
风无麟让小风和小麟去门外守着,然后坐在塌边细细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她明明是关心他的,为何每一次见他,都要激怒他?他伸手便要抚上她的脸,却又生怕吵醒她,他的手虚抚着她的脸颊,划过她微肿的唇瓣,竟然觉得连掌心都是热的。
千如翻了个身,侧脸擦过他的手掌,一股寒意将她惊醒。
“风无麟,你来做什么?”千如想要起身,可他坐得实在太近,她手臂一撑,便会碰到他。
风无麟并不想让她起来,他掌心冰冷,惊得千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风无麟感受着孩子的生机,他原本拧着的眉眼,渐渐地舒展开,突然,他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叫道:“孩子动了!动了!”
他觉得用手感受还不够,索性把耳朵也贴上了来,一边听着,一边笑。
千如不敢动,方才在他房中险些被他掐死,她万不可在这时冒险激怒他,否则真的活不过今日。
“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风无麟缓缓抬起头,眉眼依旧舒展,方才的暴戾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