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武氏有称帝的意愿后,更是将自己的幼女太平公主再嫁给家侄武攸暨,或许武氏是有保女之意。但是,因为武则天之故,武攸暨原本已经结婚的发妻,遭到了武则天的诛杀。就因为身在皇室之中,武氏的手段何其残忍。
因为看见这样的悲剧,长孙无忧不愿意自己的子女再造杀业。因此,长孙无忧觉得自己需要扭转,现在皇族与氏族之间的关系。
同时也得改变女儿的命运,在自己能够做到合自己心意的情况下,长孙无忧愿意,改变这样的状况。就算自己现在还在李世民的监视之下,但是竭尽所能,长孙无忧自己也是甘愿的。
皇家的女儿婚姻不得自由,皇室公主身负使命。就算如此,皇家公主,生于斯,长于斯。自当是要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如若不是这般,如何对得起皇家多年的教养。
每个人生于世间,都是有着自己的责任的。但是,也不是为了皇家就拆散他人姻缘。长孙无忧觉得,有必要改一改这皇室的陋习了。
长孙无忧因为不愿意破了豫章公主的这桩姻缘,因此对于与长公主之下的四位公主的婚事,也是少不得要操持一番的。作为皇后本就该如此,这是皇后的职责,因此长孙无忧也是推脱不得的。
没有道理,皇后还在,就将公主的婚事交给贵妃来打理。更何况,长孙无忧并不是真的不再手掌宫权。
处理了徐惠和武氏的事情,这年关已过,出了正月,又是到了皇后率内外命妇亲蚕时节,三月开春,农事渐忙。
因为皇后要率众妇亲蚕,因此内外诰命少不得要入宫拜见皇后。长孙无忧觉得只是个机会,虽然当初在九成宫接见过,三品大员的夫人。但是,豫章公主下嫁的是唐氏,唐门一族出仕者少。长孙无忧至今没有明白李世民究竟打算在豫章身上,谋求什么?
还是,李世民只是单纯的,觉得唐氏一门是个值得托付的佳婿。
如今豫章公主议亲,若是前世,已然晚矣!但是因为长孙无忧以孝道为由,将豫章公主的亲事延迟了。本来应该出嫁的公主,至今还留在皇宫之中。就算是如此,因为皇帝没有干涉,皇后又是中宫之主,就算是有些流言,但是最后也都是悄无声息了。
当初九成宫之举,长孙无忧心存探试,想要弄明白在后宫中,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因此,也就借着宴席的名义,召了内外诰命入宫觐见。本来只是一场赏花宴,反倒是被后妃们猜测为了长孙无忧要给公主议亲。本来很多后妃已经沉寂的心思,又都活跃起来。
但是让长孙无忧明白,这后宫是永无宁日的。
因为天子躬耕,皇后亲蚕,代表的是祈求上苍,今年风调雨顺。期盼着有个好的收成,因此,虽然皇后率领的诰命夫人不多。但是其他身有诰命的五品之上的夫人,倒是可以入宫朝见皇后的。这也是一年之中为数不多,难得能够有机会让众诰命。入宫拜见皇后的机会。
因此,长孙无忧倒是有更多的机会,来观察众夫人。毕竟天子嫁女,除了十里红妆之外,也是与平民无异。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三书六礼。因此,公主也是人媳,也需要侍奉婆母。除了公主有个单独的公主府,之外公主也是需要谨守,为人媳所做的一切。
长孙无忧自然是不能,明示说“皇家嫁女,你们快来挑选。”而且,也是由不得为人臣来选公主。
皇家嫁女向来是由皇帝来挑选驸马,驸马尚主也是件荣耀的事情,这证明皇帝是看重这家人的。因此,才会让其尚主。就如前世长孙家,一门尚四主。在他人看来,长孙家就是极其受皇帝重用的。
然而,长孙无忧自己看来,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看好长孙家尚四主这件事。皇家嫁女,怎么会如此简单。从先皇开始,长孙孝政尚先帝,高密公主,后来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
再后来新兴公主下嫁长孙府,嫁与族侄长孙曦,在后来是自己的幼女衡山公主,同样下嫁长孙府,衡山公主甚至下嫁的张孙铨是,长孙无忧的堂弟。
长孙无忧一直将,李世民重用长孙一族,尤其是兄长长孙无忌是场祸事。结果,事实证明可不就是么!长孙家一族,死的死,伤的伤。荣耀一时的长孙家族,却没有荣耀一世。
就算不是为了长孙家好,长孙无忧也不打算,让幼女衡山下嫁长孙府。衡山公主下嫁魏征之子,魏书玉在长孙无忧看来就是极好的。侄女下嫁给叔叔,这算是什么事儿。
长孙无忧在最初,得知李世民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虽然不满李世民这样对待长孙家。但是自己已然离世,自然是不能作为。因此除了站在政治的因素考虑这是,对长孙家的一件祸事,却依旧没有别的想法。
但是到了后来,在民间生活的那段日子,长孙无忧对于衡山公主下嫁一事,考虑的不再是,长孙家会如何,而是李世民这样根本就是有驳伦理。
长孙无忧会离开皇宫,也是因为看着武氏倾轧朝野,而李唐皇室一并退让。长孙无忧自己无能为力,因此只好借时逃避。便躲让到了洛阳外的民间,也知道了民间对于婚事的做法。
也明白了,自己的女儿衡山公主嫁给长孙铨这件事,除了政治因素,还有伦理道德问题。这是长孙无忧以前不在意的事情,但是经历多了,长孙无忧便明白了。世俗的规矩,存在是有其道理的。一些事情,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因此便是需要如此做。
…
皇后亲蚕,内外诰命皆可得见。
而氏族之中,出仕者虽然不是科举,是举孝廉。但是这是从汉代开始的,本来汉武帝是为了收揽人才。但是到了如今却成了氏族瓜分皇权的一种手段,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氏族才会有如今的势力,与皇家形成对抗之势。
因此,氏族在朝也是有着官爵的,只是皇家跟氏族之间的那些事儿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李家自己也是陇西氏族起来的,反倒是如今有些艰难了。
不过就冲着前世李世民会将豫章公主许配给唐义识,长孙无忧觉得,唐家若不是效忠李世民,唐家最少是个中立的。因此才会让李世民将豫章公主下嫁给唐义识,就算李世民是一个父亲,但是李世民更是一个皇帝。
皇后举行宴会,总会有那么些名头的,因此,皇后率诰命亲蚕后,接着来的就是赏花宴。
三月春料峭,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寒冷,不过皇家御花园,自然是有百花的。三月底四月伊始,御花园早些开放的牡丹倒是争奇斗艳。当年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众多奇珍异宝,在长门宫中。
虽有战火毁坏,但是到底是,留下许多珍品。这具有七品三命,山茶中的金心大红也是绽放的夺目,但是较之牡丹,到底是失色。
不过最是一年春好处,这皇家御花园自然是最妙处。三月天四月的微风,这皇家御花园最是别致。倒是被皇后长孙无忧给用来置办宴会了,毕竟若是将鲜花摆弄的有条有理,倒是丧失了,几分活泼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