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浮笙也不是对父皇没想法,但做为儿子,他只能选择承受,不管父皇是对是错,他都得认了,但这些并不能阻挡他的脚步,反正使得他向目标前进的步伐更加坚定了,想要不被人试探和怀疑,只有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才会没人再敢。
“蔓儿,经过这件事儿,我有点想通了,我有点着急了。”
宁小蔓揉着他额头的头顿了顿,
“着急,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急于求成的事情啊?”
郑浮笙把蔓儿的手接下来,
“胧香,给我弄盆热水,帮我热敷。”
这就是不让自己帮他揉了,宁小蔓把手抽出来,到旁边的水盆里洗干净。
“去床上躺一会儿吧,省得一会儿头晕。”
宁小蔓过来扶郑浮笙,让他去床上,郑浮笙哪用得着她扶,反而是把着蔓儿的胳膊,把她送到床边去了。
“你先躺下吧,快点听话,陪我躺一会儿。”
宁小蔓只好坐在床边,刚想伸手去脱鞋子,郑浮笙已经先一步蹲下身子,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在床榻上摆好。
“来了,躺好。”
帮蔓儿把腿抬上床,看着她躺好,郑浮笙拉过被子,给她盖到肚子的位置,自己也直接脱鞋上了床,跟蔓儿并排躺着,把一只手伸地被子里,握住了蔓儿的手。
“蔓儿,你现在身子重,别管别的,只要顾好自己就成,我现在没什么可让你担心的,今天父皇的表现,也给我提了个醒,让我想着,我应该放慢步子,既然他对我起了疑心,那我就让他放心好了。”
“反正父皇的身体还很健康,我也做不出那种谋逆或是弑父的举动来,不如,我们沉寂一段日子吧,我想着,我还是冒头太早了,就像今天,我根本就应该像别的兄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宁小蔓把郑浮笙手的握得更紧些,
“我们也没做什么呀,你不是说,应该在父皇面前露露脸的么,我们虽然说露了脸,但你做的所有事情,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
郑浮笙伸手摸了下蔓儿的脸颊,
“是呀,我们做得已经够小心的了,但还是引起了父皇的警觉,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而且是个我们平时忽略了的问题,父皇是个疑心很重的人。”
“大概因为我们是皇子吧,特别是我,从来没有跟父皇在政事上有什么应对的,生活上他对我也没有什么亲近的,我们的实际接触并不多,所以,我对他并不是十分的了解。”
“但是,通过今天这件事,我才发觉自己莽撞了,也是,一个上位者,必定是疑心重的,他没办法轻易地相信别人,就算是他的儿子,他也得经过千锤百炼才能信任吧,那么,我能做的,或者说我现在必须做的,就是退让了。”
“我明天就去告假,说自己的身子不舒服,正好你也在孕期,我一边休养还能一边照顾你,多好的借口。”
郑浮笙边跟蔓儿说着事儿,边下定了决心。
宁小蔓一阵心疼,浮笙想要做点事,总是这么不容易的,要前前后后的想完全了,就怕哪里差了一步,弄得满盘皆输,有的时候,宁小蔓真想劝他,算了吧,我们怎么样都是过一辈子,但是这话她又说不出口。
明明是个有担当有能力的男人,凭什么就让他在院子里窝一辈子呢,凭什么就让别人对他颐指气使呢,凭什么不让他俯瞰众生,让他藐视天下呢,宁小蔓多想看到,他闪着光地站在高处,让众人仰望。
“浮笙,我们慢慢来,就像是你刚刚说的,父皇身体还结实着呢,我们不急,不如,我们在家里好好的养孩子,养上三个、五个的,那个时候你再去急,我看也来得及。”
蔓儿的话成功地把郑浮笙逗笑了,他摸着蔓儿的肚子笑到,
“你这个想法儿真好,我就陪着你在府里养儿子吧,这也算是一种修身养性了,咱们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他们先争去,我们看看热闹也挺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在家养儿子,外面的风雨随便它们吧。”
宁小蔓伸手拢了拢郑浮笙散开的发,心里有些感慨,亲爱的,当他们都把你忘了的时候,希望你自己还记得自己的初衷,也或许,忘了也没什么不好。
“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陪着我们家蔓儿在家里养孩子,希望,父皇能够体谅我的心意吧,他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子的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本来想要安慰的,结果还闹得他更加的不快。”
“既然这样,那我就别去给他添乱了,而且,我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还是不够成熟,只有老老实实地在府里休养生息才是正理,就别出去惹人烦了,彼此都烦恼。”
话说得很是轻巧,但这样的话一说出口,郑浮笙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当自己以为自己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步踩空了,自己跌了个大跟头,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