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郭东海这边,从乡里回到家,父母欢乐的接着。要他就在建筑队上了班。上班之后他又向哥说起了王兰,希望能把她也搞上来。
他哥的个子比他修长一些,在工地上指导技术,把皮服晒得黑黑的,笑时露出一口白牙说:“现在你只能顾你自己,再有机会我一定关照王兰。”
上班之前他去看了苏妮婷。苏妮婷看见,他抓着他的手哭着说:“东海,我没有兄弟姐妹。不知你看不看得起我和兰子。就把我当成姐姐,兰子当成妹妹。你一定要把她从农村搞上来。她虽然爱的是子江,但我相信只要你用实际行动是可以感化她的。”
“我回来的前一夜就住在她那里的。”
苏妮婷把泪一抹说:“她就是铁石心肠也全被感动。”
郭东海有些不明白的说:“都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谁知女人的心肠却是铁石变的。”
“谁说的?”
“你用事实说的。”她如此的伤害敬原,又那么倔强的追随着子杨,不是铁石心肠是什么呢。
苏妮婷苦笑了笑:“还不就是上了性格上的当嘛。现在后悔也晚了,我会把这教训以诫旁人的。我相信兰子决不会走我这条老路。”
想到子杨,她的心就痛了起来,想着他英年早逝,自己的心也随着他一块而去了。
“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重蹈覆辙,到了城里她未必又会看得起我。”他心中有着不确实,在乡下的时候她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真要是进了城,那眼光就更加不会瞟过来了。
“东海,你还不知道一个姑娘的心。只要她认准了你,把你装进心里,她就会死死的跟定你。”
郭东海想起一件事说:“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子扬……”他差点自打了一个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子杨都不在了,为何还要提起他来,让生者伤心呢。
苏妮婷听了苦笑看,她一想到子杨就精神桄惚,一副含泪欲泣的样子。
郭东海见她如此便劝看;“人生是命,就替命想呢。”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就只能如此了。”苏妮婷过后又坚定的说:“但我相信子杨不会希望我为他如此伤心难过的。”
“你能有这种想法是最好的,正如敬原跟我们说的,逝者已去,生者奋发,把子杨的那一份也好好的活着,以慰子杨的在天之灵。”
苏妮婷苦笑了一下说:“对,我会带着他的那份记忆活下去的。”
孔敬原星期天带着丘惠敏回来,吃完饭就邀着女友来到郭家,正在门口见他父母锁门外去,就上前喊着:“伯父伯母,你们上街去啊。”
东海父母一看是孔敬原又把锁着的门打开,欢喜的说:“是敬原喽,快进屋坐。”
“我是来找东海的,他在不在家?”
“他前天说要去看你,我告诉他你每个星期天都回来,他才没去。今天他去加班去了。”
“伯父伯母,我就不进去坐了,到工地上会他去。”说着拖着丘惠敏走了。
郭东海头戴安全帽,见工头喊他下来说有人找。他从脚手架上下来,见是孔敬原。两人一把紧紧地抱住。
郭东海开他玩笑说:“你小子学业有成就当了官,可要记得我们插对落户同睡一张床,同吃一锅饭的时候。”
“你小子才牛的很,学校离得这么近,你都舍不得去看我,居然用寄信的方式告诉我子杨的噩耗。”提到子杨,他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这事我开不了口,所以干脆以写信的方式好的多,后来我想去你们学校,我妈说你星期天会回来,所以我就没去了。我听说牛力也在上大学,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他转开话题。
“可怜他好不容易上大学,却被魏翠兰给陷害了,又被送到以前下乡的地方去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不懂得看着他们。
两个人把牛力和魏翠兰在医院人工流产的事情说了,大家都为牛力感到惋惜不已。
“幸好你当时没有接应帮她辅导,不然害了你都不知道。”郭东海感叹的说。
孔敬原冷哼着说:“魏翠兰的情况我们又不是不了解,我怎么会上她的当。”他早就看出她没安好心,和她丈夫是一路货色。
丘惠敏开着他的玩笑。“你们伢崽怎么经得起那种诱惑咯,不上当才怪。”
孔敬原也不恼,摇头晃脑的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东海,你说呢?”
郭东海想起他追苏妮婷的那股痴劲,不觉菀尔。现在他找到了一个如此好的女孩,做兄弟的也为他高兴着。他对丘惠敏开玩笑:“嫂子,我这老兄是经得起考验的,你就放心了呢。”
喜得孔敬原拉着郭东海的手感激的说:“知我者,东海也。”
郭东海的父母见孔敬原带着女朋友回来。待儿子下班后对他说:“东海,你也应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郭东海无所谓的笑着说:“爸妈,你们急什么,儿子早就考虑好了。”只是不知佳人是否愿意长伴此生。
二老高兴的说:“你早就考虑好了?怎么没常带回来看看呢。”
“儿子又赚钱不到,带回来就要用钱。如果用你们的钱我还不忍心呢。”下乡一段时间,他锻炼的最多的就是这双嘴皮子,哄哄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妈可不吃这一套,她现在只是想见媳妇,至于钱她可不在乎。“用父母的钱是应该的。”
知儿莫若父,郭父见儿子这个样子就知道,只怕是儿子看上了哪家姑娘,可那不同意,所以他才来忽悠他们两老。就有些不乐的说:“你别听他郎当十足,剃头的担子一头热。”
郭东海仍不受影响,笑着对父亲说:“爸,有一头热就够了,有一头热可以把那一头传热,不就两头都热了吗。”
说得他妈笑着说:“东海,没有你这样说得轻巧。”
“妈,有些事情是说不好的。我万一有那么走运呢?妈,我不多说了,要到敬原家去。”
两人见儿子这样,也只得说:“去吧,早去早回。”
“知道呢。”
孔敬原家正在吃晚饭,丘惠敏在饭桌上,提起想跟郭东海做个媒。
是她街坊的一个女子,也是高中生下放一处,如果郭东海同意的话就牵线。
“东海现在把王兰装得满满的,怎么还容得下别人。而现在的王兰又把子江装得满满的,我估计他们现在这个结很难解开。”
敬原妈不认同的说:“这也说不准,最残酷是现实。我相信王兰是体验了这一切,真要像苏妮婷那样的女子就是傻子了。”对于苏妮婷那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她可是一直在心中唾弃着的。
“妈,爱情这东西是说不好的,不是有句古诗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拿现代语来说就是把爱情如何完美一点,为了爱情的完美她情愿过着那种生活。不是还有一句夫妻恩爱苦也甜嘛,也就是这个道理。”
对于苏妮婷他很早就放下了,对她并没有怨恨,只是知道她也回城了,却不知如何面对她就是。
正说时,郭东海进来了。
“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到了。”
郭东海随口一句笑着问:“孔叔,你们说我什么了。”
孔敬原见到他欢悦的说:“东海,没说你坏话,惠敏想跟你做个媒。我说你迷恋着王兰,不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郭东海听说跟自己说媒,高兴的说:“跟我做媒是好事啊,多个朋友多条路。”
丘惠敏噗哧一笑说:“东海,这做媒和多条朋友多条路是扯不到一块来的,真要扯一块只能说你想脚踏两条船。”
郭东海逗着她说:“话不能这么说,敬原有几十个朋友他岂不要踏几十条船。”
说得他父母都笑了,丘惠敏被抢白得不好意思,见大家笑得开心也只得跟着笑。
孔敬原看着兄弟,说:“东海,这你就在钻牛角尖了,惠敏说的是女朋友。现在你和王兰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的情况。”
孔敬原知道王兰的性子,她那性子不会比苏妮婷的差,就诚心的劝着说:“东海,如果和以前一样,我就劝你另谋出路,别在一棵树上吊着。我不就有一个样子嘛。”那一段日子是苦涩的,直到遇上了惠敏,他才知道他以前爱的多么幼稚。他庆幸自己及早脱离了那个初恋的苦海,而遇上了和自己情投意合的惠敏。
郭东海有些苦涩的笑着说:“如果王兰照看你的覆辙走的话,她在那儿翻倒,我就在哪儿去接住她。”
说得他们全家人又都笑起来。
敬原妈说:“你看这伢崽,下乡两年学得这样油腔滑调了。”
“东海,这还是要下放去锻炼啊,以前当着很多人说话都脸红,现在不仅脸不红了。而且说话也幽默了。”
“孔叔,社会在变人也要跟着变的。不变的话,老是停留在一个地方或一个水平上,那岂不还是人猿社会啊。”
听到东海的话,孔父哈哈大笑,又带着欣慰的说:“东海,想不到你的水平提高得这么快,几句话就阐明了进化论的学说。”
孔敬原听到老同学这样说,也欢悦的说:“我们分开几个月,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敬原妈赞赏的说:“东海从小就聪明,像那学诗词一学就会,愚蠢的人再怎样学都是白搭。惠敏说的这姑娘,你同不同意,同意就要惠敏搭桥。”她一直不喜欢苏家以及王家那两个丫头,到是挺喜欢东海这孩子的。
现在儿子好在想通了,找到了惠敏这样的好妹姐,所以不喜欢他娶王家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