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看见牛力走了进来,孔敬原连忙高兴的迎了上去,握着他的手:“我们能在这里相见,真是恭喜你啊。”
牛力见到老同学也高兴的说:“应该是同喜才对。
”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笑看着自己的女孩子问:“她是?”
“忘了介绍,她叫丘慧敏,是我的同班同学。”
牛力才不信他那一套,开着玩笑说:“是女朋友吧。”
孔敬原望着丘慧敏一眼,微笑着制止着:“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难到想让老师来问我们的话不成。”
牛力不当一回事的说:“你急什么,这制度不过是制度,你们又没贴字条在身上,谁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你小子,好久不见,嘴皮子到是磨溜了啊。”
“对了,敬原。听说子杨和你一起下的乡,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呢?他为何没有来上大学?”以前和子杨的关系也不错,好久没有看见他了,也怪想念的。
“他死了。”孔敬原艰难的把这三个字说出口。
牛力听到这个消息,不相信的摇着头说:“敬原,别开这样的玩笑。子杨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死了呢。”
孔敬原把他们下乡的一切告诉了他,也把东海写的信拿给了他看,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也没想到,子杨会遇到如此恶毒的主任与队长。聊了会儿后,有些怅然的走了。
星期天,丘慧敏果然随他一起回来了,他父母也在家休息着。见儿子带了女友回家,而且这个女孩子除了长相稍微不如姓苏的。其他样样要比姓苏的贱~人强。他妈越看越喜欢,欢喜的就提着篮子出门买菜去了。
孔敬原制止着:“妈,别去买菜了,你们平时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他们这样会弄得她下次不敢来了。
他妈看着性子柔和的丘慧敏,心中高兴却佯装责怪着儿子:“那怎么要得了,这来第一次就这么随便,下次还有人到我们家来做客嘛。”
邱慧敏见他们如此客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伯父、伯母,随便还好的多,客套了反而不好意思再来了。”
孔敬原开着玩笑说:“慧敏说的是,你只要打发她一个手镯就可以了。”
丘慧敏见他如此说,白了他一眼,然后笑容可掬的说:“伯母,你别信敬原的话,他是开玩笑的。”
“傻孩子,真要能把这手镯送出去,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了。”她走出房里,真的拿出一个玉镯送到丘慧敏面前说:“你是敬原他奶奶留下来的,我现在就送给你了。”这儿媳妇她百分之百的满意。
丘慧敏脸红的如番茄:“伯母,你可千万别信敬原的,我和他还没发展到哪种程度了,再说学校定了制度。”
孔自新笑着说:“没发展到那种程度就慢慢发展,这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可以等学业完成后再结婚啊。”这个媳妇,他也满意,见儿子也中意,看来是完全放下了苏家孩子,自然很高兴。
敬原妈完全赞同丈夫的这番话,拿着她的左手给戴上了:“真漂亮。”
丘慧敏没办法,只好礼貌的接受着。“谢谢伯父、伯母。”
敬原妈佯装生气的说:“慧敏,如果你真心实意的接受了这个手镯,就应该改口了。”
说得她的脸再一次红了,小声的喊着:“妈。”然后转过头去又亲切的喊着:“爸。”
直喊得两老笑得合不拢嘴,孔敬原看着这一幕,暗自欢喜着,看来他爸妈还真有一套,为儿子节约了不少时间啊。
牛力不失承诺,第二天晚自习时就来帮魏翠兰辅导课方,只到学校就寝铃响后,两人这才各自回寝室。魏翠兰睡在床上想着,没想到这牛力人高马大的,脑子也灵活,要是他能天天教自己的话,那自己的成绩肯定会突飞猛进。
一段时间后,魏翠兰的成绩还真是进步了不少,她想着要如何感谢牛力。
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送些礼物给他父母。
想着明天正好又是星期天了,就趁着晚上补习时说:“这学校的星期天还真是冷清。”
“那你星期天就到我家去吧。”
“那怎么好意思了,晚上麻烦你辅导,星期天还要去麻烦你家人,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不就是去吃个中饭而已,没有什么的。”
“那我就去看一看叔叔阿姨好了。”
牛力的父母都是建筑工人,不休星期天,每月四天假,休息是随自己的意思。魏翠兰提着礼物到牛家时,见门锁着就好奇的问:“叔叔阿姨呢?”
牛力早已习惯了父母的工作时间,拿着钥匙开门时回答着她:“他们应该是上班去了。”
“你弟妹了?”
牛力笑了笑说:“我是独生子。”进屋就做起早餐来。
魏翠兰放下东西也过来帮着忙。在吃早餐时她又问:“叔叔阿姨中午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把中餐做好,让他们也享享儿子的福。”
“我爸妈都是建筑工人,中饭都在工地吃,到晚上才回来。”
他们边吃边有聊着。“你有女朋友了吧。”
牛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有。谁又看得上我这样的家庭,再说我现在读书不想把精神分散了。”
“找一个又有什么关系。等学业完成了再结婚,不过你就不能像孔敬原那样,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呢。”她还在为她不帮自己补习的事耿耿如怀。
牛力听了笑着说:“小魏姐,你放心吧。我虽然是在辅导你,可同时我也是在温习。只可惜今天没带书来,家里清清静静的正好辅导。你城里还没去过吧,你带你去逛逛。”
魏翠兰一想也是啊。在省城读书没到城里玩过,说出去别人也会笑话自己的,也就同意了。
二人出得屋,牛力锁上了门。正准备下台阶横过马路时,魏翠兰哎呀两声后撑着大腿。
牛力上前弯着腰问:“怎么啦?”
“崴脚了,好痛。”
牛力又只得开门扶着她进屋,她一瘸一拐的直喊痛,牛力只好背着她,让她坐在床边帮她揉着。
踝子骨被这一揉红肿了起来,也火烫的。她顿时烦躁得头上直冒汗珠,便哭了起来,埋怨着今天起早了。
牛力见她落泪,就安慰着:“小魏姐,别急。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怎么诊啊?这一没伤筋二没动骨的,只是岔了气,这岔气消了就好了。”
她又被疼痛折磨的哭起来,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苦命:“我这一生真的没顺心过,五岁就死了父亲,随母改嫁到了魏家,看惯了后父的白眼。小学读完后升初中时,可后父阻止着,说妹姐家的书读得再多也是别人家的,我也为读书也抗议过,可抗议又有什么用,只换来了打骂,我妈是个老实人,只好抱着我哭,劝着我说是因为拿出学费,后父才狠心不让我读的。女人要找一个好婆家就命好,我就是因为找了一个好婆家,才有机会来读大学的,我真的很珍惜这读书的机会……”
她把自己的身世诉说后又说:“兄弟,姐一肚子的苦水从没向人倒过,姐心里苦啊。”
牛力本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听了她的哭诉更是产生了同情感,魏翠兰知道他的性子,见他被自己说动了,就说:“兄弟,你能不能帮大姐一个忙,姐会一辈子感谢你。”
“你说吧,只要你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的。”
魏翠兰就把自己怀孕想打下来的事告诉了他。她想着如果回家引产的话,那肯定要耽误好几天的时间,那样更跟不上班了。
牛力出于同情之心,建议她星期天时到省城引产,这样就不会耽误时间。魏翠兰一听高兴的问:“你有这样的关系?”
“我有一个同学的姐姐是妇产科的,找她的话一定会帮。再说你这怀的是你丈夫的,又是第三胎了。”
“这事就麻烦兄弟你一下了。”这下她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牛力帮她找到了同学的姐姐那里做人流。这事也是凑巧,那助手是牛力另一个同学的妹妹。
她姐姐写信来说是牛力占了她大学的名额,一直耿耿于怀。知道牛力是未婚,却带着女友来引产,正是报复他的好机会,便报告了学校。
学校派人了解情况,一看情况属实,回校汇报了情况。学校也不让他们申辩,就把他们送回了原藉。
牛力无辜受冤,可百口莫辩,暗恨魏翠兰,却怪自己太多事。
魏翠兰更是没办法说明,只得暗自回家。
魏翠兰回到家,婆婆就把一双儿女带到她面前,二人起先对她还是有些陌生,不认她这个妈了。想着自己在学校里的难堪,回来又被儿女冷落,心中伤心不已。
大波毕竟还是懂事些,不一会儿就抱着他妈不撒手,而婷婷只向她娭毑怀中钻去,不要这个陌生人抱。
魏翠兰边哭边埋怨自己是怀着孩子去的,她在城里托关系做人流,被医院报告了学校,学校不分青红皂白的开除了自己。
众邻乡亲都知道她是抢了满姐的名额去的,也知道她的底细,听着她的哭诉不相信。不过他们也只是心中疑惑,表面上为她的不幸惋惜不已。
而魏翠兰这一回来,对朴玉珍是极为不利的,她和刘星贵的欢乐就不能那么随意了。
自从自己把儿子的手压断后,她一直没有理会过刘金贵,刘金贵也觉得愧对于她。
教书以后也没有去过她家,只在心里想着把每月的补贴存起来,然后给了朴玉珍。
朴玉珍一看这魏翠兰回来了,以后刘星贵就不能常来这里呢。而刘金贵现在是老师,每月还有几十块钱的补贴,正好可以补了这年缺,也就和他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