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元曦眉一拧：“你若这般无法自持，便回去！”
荣修武一震：“阿武不走！”
窦元曦嘴角微动，又不言。
荣修武知道自己失态，当下定定神：“怀玉，司越和我说的明明是胞弟。”
窦元曦双目清澈有神：“司俊自小便身负重任，司越对外称是胞弟，便是对司俊最好的保护。”
荣修武：“可他如何能瞒我？”
窦元曦摇一摇头：“并非他有心瞒你，而是他必然得了我母密令。我母去得匆忙，我总觉着有许多事未及交待于我，眼下之事便是一桩。”
荣修武幡然醒悟，又愣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那十四人之死当真与司越有干系？
窦元曦知道他有许多事想不通：“假设景霜是朱雀，她杀那十四人是为自保，而景霜杀这十四人又恰恰证实她是朱雀。又假设这十四人被捕，是司越出卖，因为司越是绝对知道他们的，且知道雁安都观天城部所在的位置。而萧峰，他定是极了解司越，也掌握了司俊的一些事，若不然决不会冒这般大之险在郢京对司越下手。也便说萧峰以司俊要挟司越，而司越不得不出卖那十四人，顺着此思路，司越的下场有二，其一，被萧峰灭口；其二，他未死。再往下想，若被灭口，那是在郢京，不可能寻不到他的尸首，这般便可排除被灭口之可能。而他未死又不回朝，此处便可回到前面假设，司越出卖了那十四人，正因出卖十四名同胞，无颜回朝。如此，有关于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可说得通了。而景霜是朱雀亦可说得通。”
“怀玉……”荣修武踟蹰。
这推测合情合理，他当真不知如何说了。
苏影不似荣修武与司越兄弟情义，她细细咀嚼王上的话，思忖着：“怀玉，那景霜岂不有危险？”
窦元曦仰脸看亭子上方：“危险是自然的，她早就身陷险境了。我能想到的，萧峰不会想不到。这便也可说得通那日萧峰未在萧太后面前揭穿我，他笃定景霜是朱雀，但景霜有一个长公主的身份，他必须找到实据，若不然萧太后那儿是过不去的，因萧太后要用景霜。萧峰不揭穿我，是疑我是鲁国派来的，他一时无实据拿景霜，便想从我这儿寻到突破口，无法证明景霜是陈国探子，便治一个与鲁国勾结之罪，那便名正言顺拿景霜。”
苏影吁一口气：“这个南院王，当真是毒。”
荣修武一直怔在那里：“那、那怀玉欲作何打算？”
窦元曦看他：“依你之见呢？”
荣修武跪下去：“阿武不敢。”
窦元曦：“好啦，我未非要责怪于你，也正因你当初百般坚持，我方未轻易给司家兄妹下论断。一切静观其变，朱雀一事算是有了眉目，你让人撤消对萧峰的盯梢，那个人太谨慎武功又好，万一被他逮个正着便麻烦了。韩不疑那儿，亦莫再盯梢了。他二人的府上及署衙，若能混进去便混一、二人进去。再者便是追查南宫鹤的下落。起来吧，莫动不动便跪让人生了疑。”